走进大姚县赵家店镇,当地人会自豪地告诉你:“这里是金马碧鸡的发祥地!”
“禺同山上有金马碧鸡”的神话在大姚民间广泛流传。禺同山又名紫丘山,位于大姚县城东二十余里,是大姚县金碧、赵家店和龙街三镇交界之地,主峰位于赵家店镇麻街村委会后山。大姚县城所在的“金碧镇”因“金马碧鸡”的神话而得名。
据神话传说:在蜻蛉县城的东方,有一座云遮雾绕、缥缈青翠的禺同山。当云开雾散,晴空丽日惠风和畅的时候,人们往往能看到光彩夺目的金马一匹、碧鸡一只在山中自由自在地倘佯。只见那金马毛色金黄鲜亮,阳光一照,浑身金光灿烂,神采飞扬,所到之处,神光闪闪;那碧鸡毛色青翠,通体如碧玉雕琢般通透灵动,眉目传情,顾盼生辉,蓝天丽日把翱翔的碧鸡映衬得五彩缤纷,绿霞万丈,空中的碧鸡啼声清脆,数十里外都能清晰听到。金马碧鸡不食人间烟火,能够破石而飞,无羁无笼,飘洒自如,日行千里,足不点地。它们好像天生的伴侣,出入山中,形影不离,碧鸡展翅御风飞翔,金马奋蹄驾祥云狂奔,天空是他们自由嬉戏的场所。每逢此时,天空呈现五彩云霞,祥光万丈,当地百姓欢呼雀跃,争相观看。
金马碧鸡的传说源远流长,远在公元前的西汉就在民间有流传。汉代史学家班固在他编著的《汉书·郊祀志》中记载:“或言益州有金马碧鸡之神,可醮祭而致,于是谴议谏大夫王褒奉使持节而求之”。后王褒因病死在返回的路途中,临终前写下《移金马碧鸡颂》以祭之,成了他的绝笔。颂词为:“持节使王褒,遥拜南崖,敬移金精神马、缥碧之鸡,处南之荒,深溪回谷,非土之乡。归来归来,汉德无疆,广乎唐虞,泽配三皇。黄龙见兮白虎仁,归来归来,可以为伦。归兮翔兮,何事南荒。”《后汉书·郡国》更明确指出:“越郡,武帝置。蜻蛉境禺同山,俗谓有金马碧鸡”。北魏地理学家郦道元所著《水经注》里也提到蜻蛉禺同山有金马碧鸡“光景忽,民多见之”。唐宋之后,这一美妙的传说又被佛家所利用,说金马是佛教阿育王的“神骥”。唐代之后,昆明东西山岳已有金马、碧鸡的祠寺,人们当作神灵以供奉。后来谪居云南的明代著名文人杨慎,移王褒的金马碧鸡文于昆明西山石崖之上,且题曰:“爰纠汉字,用彪汉词,滇之文献,尚考于斯。”清代名士赵士麟在《碧鸡诗》里这样写道:“彩云一片舞天鸡,五色光中望欲迷。化作青山千载碧,王褒空自渡巴西。”金马碧鸡的扑朔迷离、神幻莫测,以及王褒求之不得等典故都概括在这短短的四行诗里。
那么,蜻蛉县禺同山究竟在哪里呢?按照云南籍作家米切若张的考证,蜻蛉县本由云南氏族部落“蜻蛉蛮”演变而来,汉武帝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设置,是越雋郡所辖十五县之一,即今云南大姚县赵家店镇禺同山。这是被普遍认同的“金马碧鸡”祥瑞初现地。如今的春城昆明和云南大姚,都分别有“金马碧鸡坊”。此外,标以“金马”“碧鸡”之类的地名,除了大姚有金碧镇,还有成都望江楼公园的碧鸡坊、彭州市丽春镇碧鸡村作为碧鸡神祠遗存的武显寺。
大姚离昆明270多公里,“金马碧鸡”又是如何从大姚飞入昆明,并在昆明长期驻留和文化固化的呢?米张若切认为:金马碧鸡从汉代的祥瑞发展为后代的一种文化,经过文字的陪嫁,飞出了大姚的禺同山。昆明的金马碧鸡坊,相当大一部分就是文化陪嫁的结果。文化陪嫁之外,还跟唐代历史上云南政治、文化中心东移昆明不无关系:公元765年,南诏王阁罗凤派其子凤伽异,在昆明筑拓东城。随之,云南政治、文化中心逐渐东移昆明。从洱海到滇池,南诏王阁罗凤、凤伽异父子从必经之地姚州带走金马碧鸡,有意无意之间完成了王褒未尽的使命,金马碧鸡于是从滇中嫁移昆明。从此,金马碧鸡与滇池海枯石烂,不离不弃了。
无论是宣帝帝从长安派出钦差希望召回金马碧鸡到长安宫中伺养和观赏,还是金马碧鸡作为文化陪嫁到云南的政治文化中心昆明,甚至远在四川成都的彭州因王褒的缘故从此把金马碧鸡当做神来供奉,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金马与碧鸡神圣而吉祥。而大姚县赵家店镇的禺同山,无疑是金马碧鸡的发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