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风,轻轻拂过飘满风筝的天空,追着悠闲的白云,又窜过孩子的脸,在那条弯弯折折的羊肠小路上,一路追打,一路笑语。早晨的小河,安静的似一个在摇篮里熟睡的婴儿,沿着时而宽阔,时而细狭的河床,默默地流向远方。
小河的水很清,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显出一缕冰凉的寒意。这个时候的水波没有午后时的波光粼粼,只在突然流向下游的那一刻,发出哗哗的声响。这声响由早到晚,绵绵不绝。偶尔也有一只水鸟,立在河旁的大石上,寻觅跳出水面的鱼儿。那站立的姿态,宛如在向大自然警示,它在坚守一个岗位,或是正在执行一个任务,让人看了不免起敬。岸旁的大青石,多是从上游冲刷而来的,石块旁都有些贫瘠的土地,上面生着柳树。柳树长在河畔,如鱼得水,自然生得茂密。此刻,三月的清晨,柳树林里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微风迎面袭来,使人不觉生寒。初春的季节,柳树开始陆续换成了黄绿色的盛装,脱去了冬日里的压抑、困倦,充满了晨曦下的舒展、生机。这幅美丽的画卷,伴着成长的脚印,停驻在记忆的深处,不但没有渐渐隐去,反却越来越清晰,甚至使人想起的时候,心中泛起一层又一层热浪。
午后的黄昏,又是另一番安静。没有风,树儿也没有散乱的影子,哗哗的流水之声依旧清晰悦耳。这一刻,河面微微隆起的虎纹没有惊扰沉思者的思考,却使烦闷的人心中吹过一丝凉风,顿时变得安详起来。西山的霞光,红的并不耀眼,却让人格外喜爱。霞光的四周,映成了红色、淡黑色,呈出不同的形状,这些图状各不相同,却又转瞬即逝,刹那间结成新的状貌。有的时候,落日里的一道霞光也现出金黄的色彩,狭细的姿态,又迸射极远,犹如正在盛开的一朵牡丹。天渐渐暗下去,站在小河旁的大石上,去望渐渐隐向西山的红日,又见碧绿的流水,奔流不息的朝前流去。平静的水面,宛若一块不规整的镜子,静极了。这到底又有些悲伤,在大石上立的久了,身上不觉有些寒意。这又是别样的一个世界,恰似森林深处的一泓湖泊,睁着明亮的眸子,在默默里透着安详的面孔。
初春的时候,和风暖阳,风筝在天空里嬉戏,鸟儿叽叽喳喳,在树林间跳跃。阳台上的那盆兰草,叶儿绿的发亮。还有田野里的风,也透着欢快的笑声,掠过我的脸庞,又得意洋洋离去。然而,在这个如诗如画的季节里,我一直只惦记着心底深处的那缕阳光,那条小河。
2005年12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