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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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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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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羊的自白

 我是一只头羊,是一大群羊的首领。我有一身美丽的浅咖色的皮毛,柔软而蓬松;我有两只粗壮的尖角,像被打磨过的一样,阳光照在上面闪闪发光;我有一对金棕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我体格高大,威武雄壮。

          我的家乡在美丽的新疆伊犁唐布拉百里画廊,这里的景色十分优美。我就住在一片大草原上,碧空如洗,一望无垠。背后是一座美丽的雪山,前面就是一条喧嚣的马路,我们一睁眼就能看见无边无际的草原和飞驰的车辆。这里的草绿油油的,特别新鲜,非常美味。

          我是群中的佼佼者,所以被选为头羊。我在群中的一言一行,它们都会作为榜样。每当有羊想要挑战我的地位,我就会把它打的落荒而逃。所有羊都甘愿臣服于我,我的主人也很喜欢我。他是一个朴实、热情的哈萨克人,有着古铜色的皮肤,还有一双铜似的大黑眼。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领着群吃草,平静而幸福地生活在这美丽的草原。直到有一天——

          那天,在奔流不息的车流之中,突然有一辆车停在我们身边。“是谁呢?”我们都很好奇,小声地交谈着猜测着。突然,车门打开了,里面钻出来一个10岁左右美丽的小姑娘。她有高高的个子,长长的头发,和一双明亮的眼睛。她问我的主人:“叔叔,我想抱您的一只小羊拍照,可以吗?”主人立马同意了。他一转身抓住我粗壮的羊角,将我一把提溜过来,我大声抗议都无济于事。他让那小姑娘骑在我的背上。

         “苍天啊!”我立即感觉如泰山压顶,腿脚立马软了下来,差点晕倒在地上。

        “主人啊!我好歹也是一只头羊啊,你让她当着众羊之面骑在我背上,我还有没有脸面啦?我该如何面对我的妻儿!我该如何面对我的部下!我该如何面对我的亲朋好友!”我大声嘶吼着、挣扎着,可主人却一点儿也不理睬。我抬起头来,却看见他们两个在高兴地说着话。我很生气,为什么一向拿我高高在上的主人,他此时一点也不在乎我的感受?

         再转眼看看那个小姑娘,原来她是一个汉族人,而我的主人是哈萨克族人。看到我的主人和汉族小姑娘在一起那么开心,我转念一想:“只要他们高兴,各民族亲善友爱,和睦相处,团结的像石榴籽一样,我受这点委屈又算的了什么呢?” 

想到这里,所以我又释然了。

                     2019年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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