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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如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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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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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猫与黑猫》

我所说的花猫与黑猫,并无什么不同,都是四条腿儿一只尾巴的样子。只不过家养的一般都是花色儿的,野的大多是黑色儿的,至于为什么恁多太太不养黑猫,还不是它太晦气!

我养了一只黑白相交的花猫儿,大概快有个三年多罢。挺温和,虽然懒惰的像个鬼一样,但家中却不曾有过一只老鼠。

不知什么时候儿,家中时而窜进一只全黑的野猫子。它与我家的花猫同吃一碗饭,家中的花猫似乎很热情的接待这位“墨客”。黑猫边吃着碗中的饭,边用贼似的眼神儿四处寻摸。旁边的花猫往它身上蹭蹭,像似告诉它不用害怕,正在安抚它,黑猫却用犀利的尖爪狠狠地挠这位热情的主人家儿。花猫闪在一旁,站在那里,忍着饥饿,静静地看着狼吞虎咽的黑猫。

好一会儿,黑猫终于是填饱了肚子。抬起头,嘶哑的嚎叫了一声儿,摇摇尾巴,扭扭脑袋,朝前走了两步,跳上了桌子,叼着一块鸡肉,又跳了下去,在花猫的身边儿转了一两圈儿,昂着头,向后院去了。

黑猫的这做贼的整套动作,似乎是非常之标准。花猫望了望黑猫那强盗似的庞大的背影,走在碗边儿,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剩点儿渣渣儿的鱼骨头。直至舔到了一丁点儿也不留,花猫才抬起头,微微地叫了几声儿,卧在门口儿,晒太阳去了。

一连几天,黑猫总是以不速之客的行为出现在家里,我有点儿不耐烦了,便将门窗全关着,黑猫好像赖着了,半夜时候蹲在窗台儿上头,扯着嗓子哭嚎,赶走了它又来。早上邻居来窜门儿,问我养的花猫是不是吃鱼骨头卡着嗓子眼儿了,半夜叫的甚是厉害,让人听得心里发毛。我也苦着脸说:“唉!我请咾一只黑猫娃子,半夜嘞时候儿拽我窗台儿高头,搁我特妈滴嚎丧!”(我请了一只黑猫,半夜的时候蹲我窗台儿上面,给我他妈的嚎丧!)邻居大笑。

一个周末,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书,听到院子里发出了一些动静儿,起身去看,院墙上头的花盆碎了,旁边儿坐着一只舔脚的黑猫,不用想,必定是它的“杰作!”我指着它大骂。它似乎是听懂了我的话,也对我恶狠狠地嚎起来,我气的不行,拧起靠在院墙的竹竿朝它打去,它“喵呜”的一声,呲溜一下跑了,还回头看了我一眼,方才跳下院墙外边儿,我又骂:“畜牲!哪儿来的畜牲!起开!”

家中的花猫不在,我猜是出去玩去了,便没多想。直至中午还不见它回。我只好出门去寻,路上经过一个垃圾堆,我再次与那位脏兮兮的“墨客”碰面儿了。它的身旁还站着我的花猫,嘴下有一块不知从什么地方儿顺走的鱼骨头。它望了望我,继续吃着,花猫想上前分一支鱼刺,却被黑猫给咬退回去。我便抱起花猫,指着黑猫骂道:“你这个自私的家伙!滚开!”说完又踢了两脚,踢空了,黑猫叼着鱼骨头跑去,再次放下,继续吃着,它眼中没有我,便不觉得害怕,我想它野惯了,也应被管教管教。

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儿,因为我并不想让这位“墨先生”把我的寒舍再一次的生辉。我也对它没有任何留恋。家中有一只又勤快又懒惰的花猫正好儿,根本用不上这自私,又臭、又脏、又爱骂人的黑家伙!它真是坏透了!


2020年12月23日

湖北谷城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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