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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如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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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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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琳老师

她是我大学期间的一位心理健康课程的老师,也是我在陌生地方能够使我感受到温暖的人。 

她是个女教师,四十多岁,个子不高,肤色深黄。戴着一副看似厚重的眼镜,却遮不住她那炯炯有神的双眼。她很节俭,穿着朴实,不像其它课程的女老师一般穿着华贵。她很尊敬我们,甚至对于每个同学都很“彬彬有礼”,彬彬有礼用在李老师身上并不合适,但是她在我的印象里确实如此。

她给我们代的是大学生心理健康教育课,我不知她除了代这门课外是否还代有别的课,我只觉得能被她代课的同学都是非常幸运的。

她爱笑,我见过她的每一种笑:微笑、陪笑、欢笑、甚至苦笑,唯独没有嘲笑。

她常常挎着一个深白色的帆布包来授课,看上去很忙似的脚步走进教室。一节课的时间,谈吐不凡的言论从这位看上去朴实柔弱的老师口中脱出。下课后,再以很忙似的脚步走出教室,独自在楼梯道里默默的挨着墙走,有时会为后面喧闹的同学让一步,但绝不会有任何不满的表情。我遇见她的时候会和她打声招呼,她会微笑的扭头向我回复。她总是如此——不争,不羡。

她对我们尊敬,会认真关注每位同学的心理,倾听每位同学的伤心事。而她讲课时,同学们却做不到尊师重道,要么不听她的课,要么与她斗嘴几句,甚至连虚伪点的人情世故都做不到。她从未因此指责过谁或者生出不满的情绪,只是苦笑一下,转头继续讲课,她的坦然,似乎这一切已经过去。

某次,她在上课期间笑着为我们一人发了一个橘子,是她自己带来的。不知是摘的还是买的,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我学生生涯里第一次收到老师送的礼物。那不仅仅是橘子,是爱与真诚。即使在寒冷的冬天吃着冰冷的橘子,但是我的内心无比温暖。

我知道她还有个在上学的小孩,又是母亲又是老师,可她比别的母亲更伟大,在她心中我们都是她的孩子,受不得伤害,出不得事。她给予我们关怀,送给我们温暖,为我们点亮一盏人生前进道路上的灯。

她说她印象里最记得的是我,因为有次她提出“人为什么活着”的问题时,我回答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我很惭愧,她代课的那段时间我也没有多么认真听讲;但是也很幸运,大学这短促的生活里能够认识她。

学期的最后一节课,下课铃的催促,她依然很忙似的走出教室,默默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空荡的教室与偶然的回忆中,只剩犹如那次为我们分发橘子时那般温暖人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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