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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修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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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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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柳嫩如烟

农历二月,就到了谚语说的“七九八九,隔河观柳”的节气。

轻柔的春风徐徐吹过,“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近看,嫩柳的新叶崭露头角,渺渺如烟;远看,飘逸的枝条随风荡漾,似梦如带,一幅幅活生生的水墨画卷。

严酷的寒冬流逝,与矿区人最亲近的树木应该属杨柳。徜徉于果木林丰的矿山公园,漫步于冻土解体的矿工湖边,那棵棵嫩柳已经按捺不住春的向往。

今年的一根柳枝,不久的一株小苗,几年内就是一棵小树。它喜光、喜湿、耐寒,生存适应特强,“矿工湖”草地、沙料场、区队楼前……到处都有它的身影。作家孙犁说,“柳树是不用特意去寻觅的。”广袤大地上,遍地垂柳嫩如烟,小巷大街得其荫,人在这种景致里,似乎是生活在仙境了。

杨柳一词,最早出现《诗经》中,“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来我思,雨雪霏霏。”。柳枝柔韧,婆娑起舞,秀发飘飘,苍劲婀娜,春日杨柳依依,夏日枝柳绿绿,秋日高柳暗暗,冬日枯柳羞羞,卿卿我我之态,着实招人喜欢。

杨柳为人所识,被人所用,是因为它的谐音含义----留;溜。早在南北朝时代,就有插柳枝在门户上,用来驱邪赶魔的习俗,意即让邪魔溜之大吉。到了唐宋,又新增了生机勃发的意思。柳,最重要的,还是留住、挽留。

初春时节,捋一把柳芽,回家洗净晾干,热水一烫,蒜泥一拌,味道鲜美。

玩耍间隙,截取一段柳枝,抽其骨干,剩下圆圆的柳皮,制成柳哨,树林里回响起哨音笛声,浑厚顿挫,尖声抑扬,离开树林好久了,那柳哨笛音还此起彼伏,余音绕树,此情此景,像一个梦,永久地镌刻在儿时的记忆里。

少时,只知道玩闹,不去琢磨柳树的命运和归宿。21世纪初,我在煤矿从事物资供应,木厂需要木料,采购的柳木料也是被截断的杂木,几天不见,再去探望时,在那近乎于肢体分离的断木之上,依旧是嫩芽长成,绿意朦胧,一副顽强的生命力。不一会儿,木工师傅将头大的那块柳木又截下一个圆盘,美其名曰柳木菜墩,钢锯来回窜动,锯末白花花像挤出的鲜奶,柳木强忍疼痛,被人类赋予了新的用途,我看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呢。

最是柳花飘飞时节,天上地下飞花飘似霰。孙犁在《楼居随笔•观垂柳》里写道,柳树是一种魔幻的树,它的枝条叶子和柳絮,都是轻浮的,柔软的,缭绕、挑逗着人的情怀。很难想象,柳絮漫天飞舞的状态,似是春日里一场春雪,飘飘洒洒,无拘无束,要是人也和它一样,无牵无挂,自在飞翔,该多好啊!可反过来想,它居无定所,无处安家,不如人逍遥。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我喜欢这自然的春景图。川端康成说,自然的美是无限的。即使人的一生中感觉得到的美很有限。那我只好把人生的有限,投入到搜寻自然美的无限之中了。

我喜欢这天然的春妆图。因为有柳树的绿意鲜明,有柳哨柳笛的奏乐,有柳絮的上下翻飞,便是有美好的期盼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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