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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修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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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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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簇栾花披金甲

秋风肆意流淌,栾树便开始出尽秋天的风头。

漫步于公园内整洁的青砖小道,徜徉于柏油路面光滑的人行便道,散步于与绿化带间隔成排的栾树下,这时的我,仰头赏风景,低头看景致,一幅簇簇栾花披金甲的画面,来不及躲藏,也不愿意躲闪。

认识栾树,源于肥城诗人孙其昌老师的诗歌《栾树花开》,那种“人在车中坐,车在画中游”的镜像似乎就在眼前。中秋时节,几乎满街道都是栾树影子。浅红的一片一片,晚霞一般壮观。都说人生晚来一场秋,点缀了凄凉,又有谁不去羡慕这晚霞的恢弘呢。

栾树,是让人喜欢的树种。春天的芽点点鹅黄,而后的翠绿蓬蓬相接,围拢起来密不透风,难得一见斑驳树影,远看胜似绿色的海。待到树枝繁茂,树叶蓬勃,叶子开始变红,浅如粉,淡如液,朴素至极。再过一段时光,果荚长成像挂在树梢的红灯笼、凸出枝干的风铃,喜庆而热烈,欢欣而起劲,谁见谁爱,人见人爱。

栾树又是一种谦逊的树,谦逊的像你我身边那些朴实无华的兄弟姐妹。我开始欣赏栾树的成长过程,不是一天两天了。

赏读它的旅程,我尤其崇拜它的低调处世。正像一位作家写的:它不像其它花,极尽娇艳诱惑之能事。栾树和栾花,不像路旁的月季、紫藤,一开便艳丽催人目不暇接;不像水塘里的莲荷,一开便散落水中,做一扁舟,让那鱼儿推着游来游去,最终失却灵魂,葬身池塘;不像八宝花、山菊花,一开整体划一,即便枝枯花萎,也来不及与看它的人道一声别。栾树,“始知非叶也非花”,总是默默无闻地成长,悄无声息地作为,从不去炫耀花开,更不去呐喊遇见。

栾树,正如宋朝诗人杨万里 “桃李今春胜去春,添新换旧却重新。冥搜奇特根窠底,妙简团栾树子匀。” 的诗句,这种场景,恐怕只有栾树身上特有。

时至中秋前后,其它花躁动难静、纷纷谢世,栾树花攀附在枝头,却沉浸在孕育的暗喜之中。浅黄的花,像一个个佩戴了黄金盔甲的士兵;湛蓝的天,铺展开它的用武之地;雪白的云,成了它的好伙伴,共同演绎出一帧天然水墨图画。

你见过栾树落英吗?这天,我骑着一辆“青桔”外出,挎包在我胸前荡悠,不知有意无意,一阵秋风吹来,几枚小巧玲珑的栾花落在挎包上,淡淡清香扑鼻而来。栾花落英,比枣花别致有气质,比槐米柔软且硬挺,脉络清晰,花蕊张开,花瓣展翅,俨然一只只飞翔暂歇的小燕子。我赶紧停下车子,收录图片到手机里。

树花扫又落,径草踏更生。我想,秋风也该这么认为,让它们在树上相望相知,还不如亲吻大地相守相爱的好。相望相知的交头接耳,只是裹挟飒飒声响,而相守相爱的耳鬓厮磨,才可以把持住互疼互爱啊。我觉得,这一路繁花一路抛洒,倒是显得“金雨树”下落英缤纷更潇洒呢。

满树尽带黄金甲,一路铺就黄金地,秋日的美景无时无刻不在敲击我心房。在淄博这座现代化城市居住一段时间,不知怎的,养成了晨练的习惯。清晨,环卫工人们似乎要比栾树醒得早、动得早,看到他们在将那些落花小心翼翼地打扫成堆,生怕唤醒了灵魂似的,我走上前去问:如果不去打扫,让黄金铺地,更好看呢。环卫师傅说,只是堆起来,不舍得让晨练的人踩踏了。我也觉得,鲜活的样子,让人喜欢也让人怜悯。

满树尽带黄金甲,我喜欢。

妙简团栾落英聚,我更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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