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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修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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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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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眠的布谷在夜的上空盘旋鸣叫

   晚饭后,从社区广场溜达回家。我和妻子拉着呱,总觉得夜间不像以前那么宁静了。与春夜相比,唯一不同的,便是多出了一种叫声。

楼道里的感应灯没有规律地闪烁起来,月儿还来不及睁开眼睛看看大地上的物件,这种声音便开始传播了,由远及近,由近及远,一忽儿高亢引歌,放肆吟唱;一忽儿声渐浓郁,悲戚苍凉,如泣如诉。夜间熟睡时,总被这声音惊醒,似乎觉得自己已经独立于空旷宽广的大地,伫立于茂密无隙的森林,直立于没有装饰的房间,孤立于荒无人烟的草原……我听着听着,欣赏着这冥冥之音,倾听着还有点抑扬顿挫的呼叫,好像已经置身世外桃源,世间万事好似与己无关了。

春末夏初,或者是处于夏中,尤其是芒种前后,这种声音,不论是在相对安静、环境清静、夜鸟栖息的老家老屋,还是在不分白昼、活力迸发、昼夜沸腾的矿区,都算是不绝于耳,挠得人们平添了许多的思恋。

这就是布谷鸟的叫声。

一个很古老的传说,经过几十年的风雨冲刷和有效填充,一直在心中留存。还是在上小学时,周末了,面对悠闲自在从头顶上飞过的布谷鸟,听着那悲戚的声声唤叫,奶奶总会在庭院里那几棵大梧桐树下,借着少有的阴凉,静静地讲述老人家不知讲过多少遍、似乎是老掉牙的、有关于布谷鸟的故事。

老人家一本正经地说:多少年前,一个名叫古兹的女孩子,饱受后娘的折磨,饭吃不饱,衣不蔽体,只有这时,古兹的姑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经常偷偷给古兹衣食的照顾,结果是古兹遭受了后娘更为苛刻的“制裁”。天不遂人愿,古兹的姑姑身患重病,不久离世,古兹也在慢慢的思恋中,积郁成疾,终于在一个暗夜化作了一只鸟儿,从此,不论是白日黑夜,一个声音在空中高亢引歌:我姑,我姑……多少年前,奶奶的奶奶也是这样子讲给奶奶听的,于是记得特别牢靠,直至一传十,十传百,流传至今。

从资料上查看,布谷鸟是怕人的。有人群的地方,不会有布谷的存在;人的肉眼能看到的地方,不会有布谷的身影;布谷鸟不情愿去的地方,不会有布谷鸟的鸣叫在天空回荡。有资料也说,布谷鸟的嘴唇、舌头都是红色的,那是因为它的伤心。布谷鸟的学名叫做大杜鹃,据说陆地上的杜鹃花,是通过杜鹃鸟一声声的滴血而成,古诗曰:杜鹃花与鸟,怨艳两何赊。疑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听着这布谷的叫声,使人不得不议起人生中那些不顺的阶段和逆境的成分,细细思忱,从长计议,那又有什么呢?

《圣经》创世纪里记载的“第五天”,“雀鸟要多生在地上”,造就了鸟儿。世界上众多的鸟儿,“各从其类”,像每一个人一样,来到世上都有自己的任务,在饱食的情况下,或者像布谷鸟的鸣叫引得人类重视,或者像孔雀一样被人类欣赏,或者像麻雀斑鸠那样当作美食奉献给人类,或者像荆棘鸟一样以攀援荆棘树、扎破身子、换得动听的叫声一样……布谷鸟,自有它满意的生活方式,人类,却是不同,人类总不会只是生活在悲凉之中,同时又运筹于颠反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吧。

夜深了,月儿借着一种光,在散发;布谷鸟儿,在借着夜的黑,漫无目的地,在夜的上空巡视,在林间和高楼之上呼叫。人静了,布谷鸟,还在黑夜的上空盘旋,不厌其烦,三番五次,不辞辛苦,它在哀怜:自己最爱的人儿为何弃它而去?自己的未来又由谁来把握?谁的谁能改变自己的命运?谁的谁又能知晓谁的痛苦……

这思想间,布谷鸟又回来了;它的盘旋,不会是在寻找,更不会是留存什么,或者是激起人们对往事的怀想对未来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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