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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修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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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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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静平淡的秋(外二章)

周日的秋晨,正在翻看手机的我,依旧清晰听到了西区广场上晨练的人们伴着欢快的舞曲,拍手捶腰的啪啪声响,秋,本来应该是宁静的,传递的空气里也充斥了严肃的成分,但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遇墙拐弯,遇物折回,更是增添了谨慎的际遇。肃秋,多年来一直就是严肃的模样,要么风声疾步,要么短暂歇息,说什么就做什么,从不轻易与人开玩笑。

肃秋,与天、地、人融洽相处。看秋云,不再像夏云那样变幻多端,一会儿一个脸色,秋云的场所固定和慢悠悠游动,确是编辑了程序一般,需奔放时则狂飙,需扭捏时则甜柔。肃秋,大都在土地上展露丰姿,包括土地上活生生的人。秋的清晨,我行走于田间地头,玉米仍在玉米秸上挂着的,玉米秸依旧鲜亮吐绿,绿中带有生机的茁壮。老农收割玉米早些的,没有了玉米的果实帮衬,玉米秸似乎没有了为之努力的奋斗目标,一步一步走向了枯干蜡黄肢体衰亡,像极了生命快要终结者的脸色。社区居民楼上活跃了一季的爬墙虎似乎感知了秋的来临,在现有的高度上,停下了脚步,东张张西望望,磨磨唧唧的,它想明年还从这里起步,省却从头再来的艰辛,延续生命的精彩。

前几日,我到岳父的菜地收菜,远远地就看到了空空的丝瓜架茄子棵,好似夏日里老农们怕是鸟儿啄了粮食才竖起的假人模子,哨兵一般的直挺站立,只待虚度一段时光后,接受一场摧枯拉朽的整理,不会很长时间,这些枝叶又会变成泥土的基因,回归于大地。攀附小树而上的瓜果秧子,秋日渐深,便没有了贴近的资本,趋炎附势低下了曾经高贵的头颅。说秋是严肃的,还有它的空气,植物间是绿的红的紫的橙的,它都无暇顾忌,秋风劲吹,都要乖乖的,都被它征服了。正如肃秋的“肃”,一旦加上个草字头,就变成了萧杀的秋一样,字意之间略有点寂寞无助还有可怜。

肃秋,也是素秋,一切都是素静平淡的。正如人生四季轮回,冬去春来,春走夏至,秋的到来还算是肃静的。到了这个节气,到了这个时日,不用提醒,不用吆喝,它总是如约而至,不耽搁时辰。昨日还是烈日炎炎,立秋一近,似乎换了一幅尊荣,来对待世人。

与初秋中秋的肃秋相比,酥秋,是秋末的尾声表达。着手一摸田间的作物,随脚一踢地头的野草,哪里都是干蹦蹦酥酥脆的,不知不觉间,手脚所到之处,成熟的种子已经飞出老远,做了秘密的潜伏。一个时段的结束,应该是另一个时段新的开头,野草不得不暂时屈服,退避等候,躲藏于地层深处,以求得来年发迹。这时,就连静电的衣物也会产生火花,让人麻酥酥的,与夏日的柔软形成了鲜明的比对。

肃秋,我喜欢。不仅仅是因为它的恬然安静适时抵达,还有它那荡涤尘物的一往无前。

脸蛋红红的秋

在人们的意念中,秋的颜色应该是金黄。黄色诱人的玉米,黄橙橙的柿子,黄皮黄瓤的南瓜……它预示着收获,呈现着丰收,彰显着崇高。金黄,昔日曾是至高无上的权贵的表示。黄的灿烂,又有谁不愿意体味或者是沾点官气喜气呢。

黄色,是秋的基本色,应该是秋日的底色。以这个为铺垫,便是有了红的秋,以及秋的红。

色调的转变,意味着成熟。自然界万物的由青变绿,由绿变红,再由红变黄变白,这便是一个无法改变的行程,犹如人的轮回。

秋色正浓时,草木开始结束这一季的旅程,先有枝干的脱水,而后又有了主干的枯萎,经风儿一吹,种子开始了漫长的游行,洒遍所及之处,于是孕育了新的生命基因。野菊花红的绿的黄的穿插着生长,谁也不示弱,可是终究有泛黄的时刻,不仅仅是日头的炙烤,还有不再柔弱的秋风的鼓囊。马齿苋走失了昔日湛绿的颜色,像一个被吸干了水分的老者,干瘦如柴,生机顿无,整个枝干、枝杈、曾经的嫩叶,都依次变成了红褐色,使人们丧失了食欲的追逐。

秋色,有了红的装点,才显得五彩缤纷。枫叶红了,引来无数观光者,将一幅幅美景收进眼球,储存于机器内,成了来年夸耀的资本。

秋色,有了红的点缀,才有了异彩纷呈。红的,如烈火般的椿树,错落有致,层级分明,放射出刺眼的青春靓丽,成为秋色展露的意境。

秋,红的秋,离收获已经没有多少距离,她的等待,是有期限的,更是有时间节点的。

秋,红的秋,更像是张张红红的笑脸,在观瞻这个时节,观看这个世界,看哪些更值得封存,更值得收藏。

郎朗心情的秋

秋,是伴着光照时间的减短来签到的;秋,是循着瑟瑟抖动的风铃来报到的;秋,仰仗着五颜六色动植物的笑脸来到了你我面前。秋的降临,似乎逢时守道,似乎勤勉敬业,还有些悲催般难为情,看来自己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秋,确是万物心驰神往的精神抵达,既显得仓促不安又有点顺理成章,既显得毫无次序又有点水到渠成。我喜欢秋天,是因为看中它的朗朗状态,是因为欣赏它的浪漫角色,还有那成果的丰硕,铺天盖地的收成以及心随境转的精气神。

峻青在《秋色赋》里说,秋天,比春天更富有欣欣向荣的景象,比春天更富有灿烂绚丽的色彩。我想,单凭颜色,秋天,就够一个人遐想的,够一个人回眸凝望的。红的柿子、红的枫树椿叶、红的马齿苋主干、红的山楂果子,黄的菊花、黄的黄芯梅、黄橙橙的玉米、黄里透红的谷穗,已经饱满如壮年汉子,结实如年青矿山人,处处沾染着秋色的稳重,而青的树、青的草、青的叶,这个时候还来不及老去,仍在与秋风做着最顽强的抵抗。远远地,充满黑色幽默、闪着光的露天存放的煤炭,还有那黑脸庞的汉子在露出洁白的牙齿嘿嘿傻笑,下班后的二两小酒已经温热,站在煤堆上,看一眼远处的景色,心中不免荡漾着欣悦。秋色向来是迷人的,有别于其它季节的单调或是多情,有别于其它时节的味觉奔放,秋天,它已经将赤橙黄绿青蓝紫深深融化,揽入怀中。

天开始短了,是那秋风吹短的;天黑得早了,是那秋风催黑的;天变得蔚蓝了,是那秋风追赶的。秋风,好似一个人在田间地头独唱,美声、民族、通俗 、原生态唱法都有;有时像影剧院里的一场诗歌朗诵会,高歌一曲也罢,低吟一首也中,遇到赞美声便心平,听到陈贬声便气和,抑扬顿挫,秋风乍起,没有给人以任何感觉,还有一丝丝夹杂着夏的热烈、春的温柔。而待到秋风成了合唱,便是另外一种景象了,有时,它们看着拟就的曲谱却语无伦次形不成合奏,有时,显得劲头十足却总有那么几股子风儿在滥竽充数、没有达到众矢之的的效果,只能走走停停,喊上一阵走上一段,走上一段再喊上一阵,终究,秋风它知道自己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唯独这时候,秋风和鸟鸣玩着游戏,趁你不注意把声音从中折断,一个音符隔阂着一个音符,断断续续的;一不留神又把声音拖得老长,还像肉断筋连,藕断丝连,一个骨节接着一个骨节,仔细一听,好像不是鸟儿在演奏,而是有风儿在挟持着什么乐器演奏。树木开始动摇了,是秋风助力了树摇?还是树摇带动了风的轮回?这窸窸窣窣的声音是来自树吗?秋风浩浩荡荡穿过树木,秋声在林间穿梭,被碰得头破血流也不在乎,继续前行,一会轻声低吟一会高潮迭起,树本身是不会发音的,要不,就是树在借助着风实现自己的梦想。

秋,从来不是一个人在说话,即使絮叨,也是大众的,通俗的,合群的。这样想来,秋风是不孤单、不孤寂的,它有伴儿,并且不止一位。

秋雨,好似一个在天际漫步,等待时机降临的幽灵,农人们播种小麦后,就等着一场秋雨,它就感应地在无声无息中飘飘落下,没等到天明就超前完成任务藏匿于自然了。这个时节,我是极度期待秋雨的。夏日里,夏雨将人们湿湿的心情湿湿的面庞滋润着,有的时候是硬往身上钻脸上贴,汗津津,黏糊糊。而到了秋,不但不给还要倒贴,那张枯树皮般的脸就是证明,即使打上多少补液水分补充也无济于事,原先夏日里稀释的水分被一次次榨干,原先积攒的养分被一层层剥去,洗澡时见到的是梯田式的肚皮,更是秋催人老的象征。秋雨过后,一场寒似一场的冷色气流慢慢侵袭而来,秋雨不会顾及这些,总是在做着说明,冲刷污垢,洗涤心灵,迎接冬日的黎明,在冬雪来临之前,清好场子,有个洁净的交待,整洁的交接,活力的接力,留下个干净的名声。

秋影,好似一个人在肆意挥舞着鞭子,自我轮回式的,自我欣赏表现的,自我演绎精彩地,自我推进速度,把秋天一股脑儿地往冬日赶。比起夏日里的影子,秋影已经开始萎缩、善意精干,不再一味地表现自己的技能,不再拉近树与树、人与人、物与物之间的距离。霓裳飘荡,那是人为的。之所以缩短了秋影,当然包括花影、人影、物影…… 其中奥妙还在于秋雾,秋雾影影绰绰,仙道十足,显得有点神秘。而这几年兴起的雾霾,海市蜃楼,朦胧有加,十里“霾”伏,人在云中飘,车在云中行,却是让人多了一份担心,这样的秋,这样的雾霾,还要撑乎多长时间才能散尽。唯有多少年前家乡的河边秋雾,虚无飘渺,运行自如,还好,脑海里还有一些珍藏的记忆。

秋影,在显现着秋气,好似在传播秋的问候,晨露早起的嘘寒问暖,午时阳光普照的握手言欢,以及晚间的缠缠绵绵。古人云,秋气堪悲未必然,轻寒正是可人天。这样的秋凉、这样的秋气,倒是值得珍存的。秋气横行的时候,漫步于田野,徜徉在广场,也算是一种惬意,这时,秋的浪漫、一个新的朗秋,才初露端倪的呀。

眼前,秋地活跃着,深耕之后有了变脸,黑黑的土地里,恣意着情深意满。秋田里,几株玉米秸还在做着大地最后的守候,一群抽了穗的谷子地依旧做着观看收谷人笑脸的美梦,齐刷刷聚集眼光,看管着未曾收获的菜地里的白菜萝卜,直至换上新装。秋波,最富有诗意,它在毫无顾忌的暗送转达,蜜意情暖,我想,这时最美的还是煤的波浪。煤,欢唱着;煤海,波动着,顺着皮带,走进矿车,从几百米的地层深处一步步抵达归宿,显得激动而自豪。正如这个秋天的秋果,把成熟写意脸上,把饱满写意心里,把奉献写意未来……一切的一切,都值得静心写实。

秋,天气晴朗的秋,心情晴朗的秋,朗朗的秋,值得尊重。秋,心平气和的秋,冬天前奏的秋,朗朗的秋,更值得我的矿工兄弟有新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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