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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令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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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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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笼的鸟儿

我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鸟,在鸟笼里生活了漫长的岁月,我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有飞行的本领。我不韵事世,天真而又傻的好笑,总以为一切都会向自己想象的那样发展,不需要什么蓝天和白云,只要每天都能享受到自己那甜美的歌声,就足够了,却不知……

有一天我终于离开了鸟笼,开始独自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带着满心的困惑,我开始学着独自觅食。我笨拙地在森林里跳上跳下,招来了同伴或是同情或是不屑,或是鄙视的目光,我顿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寒气。我幻想着能够再回到我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的鸟笼,可现实是那么的残酷,那鸟笼,不,我的小天地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破损得体无完肤。我不得不留恋地望了她一眼,飞回到无情的现实。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是那样的陌生,我不想流浪在林间,我孤零零地立在枝头。我再也没有心情去唱那首我曾经唱了很多遍的歌儿,我耷拉着脑袋,我那以前每天都必须梳理的光彩的羽毛,现在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泽。我不愿每天都是经过奋力地挣扎,却觅得那少的可怜的食物残渣。我太爱面子,我决不能容忍同伴们的讥笑。于是我每天都静悄悄地栖在枝头,日子就这样挨过了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冬天。有一天我实在挨不下去了,我饿啊,不,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要学会生存的本领,于是我又开始继续我的流浪……

在一个冷清而又浓密地森林里,我第一次不再感到害怕。

当我自己发现这一点时,我好高兴好高兴。在一棵参天古木上,我飞上又飞下,浓密的树枝间零星地飘着几片划掉的羽毛,我并不惋惜,我知道离飞向蓝天的梦想不太遥远了。我慢慢地梳理着我那日渐丰满的羽毛,我忽然察觉出了我爪子的锋利,翅膀的坚硬,嘴巴的细长。我奇异自己变化的同时,终于忍不住地开心地唱起了那首好久也没有听到的歌儿,死气沉沉的森林里霎时又有了那么几分活力。我在古树间轻盈地舞上又舞下,朦胧中我似乎又有了比在笼中时更强的快乐感。

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一天,我昂着头颅,看着那我曾经不屑而现在却无比向往的蔚蓝的天空,感慨万分。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双爪用力一蹬,扑棱扑棱几下翅膀,奇迹终于出现了,我的身体在不断地向上飘着飘着……那是我在笼中从未有过的感受,怎么说呢?那是一次全身心地舒展,我聆听着耳边的风声,看着身下的浮云,感受着心的跳动,我突然有了一种胜利的快活。

我身旁出现了很多的崇拜者,他们都围着我,询问我成功的经历。我只顾唱着那首不知唱了多少次的歌儿,仰望着蔚蓝的天空,什么也没有说,我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一切尽在不言中……我再次扑棱扑棱翅膀,飞向了那高远的天空,抛给那群困惑的鸟儿们一句话:“记着,孩子们,有时候失去也是一种获得!”随着呼呼的风声,我那苍老的声音飘得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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