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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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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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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乐游园”

 

落叶飘飘的一个下午,不经意间来到了操场,不知不觉地朝我的乐游园——操场边的白杨林走去……一踏进这个曾经熟悉而又似乎陌生了的地方,我的心不禁有些震颤,究竟有多久没到我这心灵的乐游园来了?

合校后的日子匆匆又匆匆,除了忙碌还是忙碌,每天的每天都有那么多琐事缠身,只觉得自己的脚步一直在追赶,只觉得头脑里天天有忙不完的任务,眼中没有了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耳朵里没有了花语鸟鸣小溪丁冬,在这种沉闷与焦灼里蓦然回首,却发现竟有那么多本该快乐的日子从我的指缝间溜走。

“秋意已经很深了!”话一出口的瞬间,猛然想起以前夏日的活动课,携友人漫步操场的快乐场景!我还记得我们一起看蓝天白云,一起听蝉叫鸟鸣,一起欣赏远处绵延的郁郁青山……走累了,就到那白杨树下小憩。我甚至很清晰地知道我坐的哪棵树,在那棵树下我曾闻嗅小草的清香,曾用一根小棒跟随着蝉的歌唱在地上随意地涂抹着内心的惬意……可是如今呢,远方那些青山犹在,近处这些白杨树仍在,可是为何望不见我的友人?我的身影又在何处?而我又怎么能涂抹出此刻的心情?昨日的一切好像离我很远又好像离我很近,原来它一直根深蒂固地储存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当我再次走进这里,那美好的一切便在刹那间复活了!

一层层黄叶随意地铺在地上,我轻轻地从落叶上走过,悄悄地听那沙沙的音乐。又一枚白杨叶飘落在我的脚下,情不自禁的捡起它放在我的掌心,细细观看它的纹理……它本来是油绿的叶片,经过风经过雨经过日晒,在挥洒了它的青春之后,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之后,就那么飘飘悠悠地义无反顾地从枝头落下,成为众多的落叶群里的普通一片!突然,我发现那黄色中还隐约夹杂着一丝丝绿意!之后它会随着日月光华的变迁慢慢地枯萎,全部变黄变干,最后成为树下的养分,化作春泥更护花!树下小草的断茎残叶在秋风里摇摆。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是的,来春这里还是草儿青青!抬头看树梢,还有几抹绿意残留,倔强地守候着那最后的绿色,直到有一天把青春全部点燃,才翩然飘落,它们是那么从容,没有怯懦,没有遗憾,也没有伤感,如同一只只随风舞动的黄蝴蝶,坦然地飘落飘落……这些可爱的白杨叶啊,在饱经了春之蓬勃与夏之繁盛之后,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息也要不遗余力地描绘……经过寂寞的严冬,明年的春天这里又是树木繁茂,绿荫灼灼……想到这里我的心情豁然开朗。

我曾一直为朝夕相处的友人的离开而伤感,我曾没有勇气再来乐游园,我曾以为是匆忙侵袭了我的生活,也曾认为是忙碌扼杀了我的情趣,而今天我才发现,我伤感、怯懦的最根本原因是我给自己缠了一个看不见的茧!这么多日子以来,我躲在我的茧里,给自己寻找各种借口,不愿爬出来!不敢出来看外面的世界,不敢呼吸新鲜的空气!此刻,我驻留在我的乐游园,却发现那美好的一切并没远去,友人也没离开我的心!她不是也在喘息的片刻里挂念着我么?我曾抱怨上天既然赐给我友情的快乐为何又要如落叶般一片片地收去呢?现在我恍然大悟,那些刻骨铭心的快乐和幸福并没真正随时空而游走,它就在乐游园里,就在心里,就在生活中那难得的联系中,就在那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一个眼神一个问候里!我微笑着四处观看,西面火红的夕阳正在缓缓地降落,我清楚地知道,明天的太阳将会更艳丽……

我该回去了,我的心里默念着∶明春这里的小草将更青绿,而友情树会和明年的白杨一样更健壮更蓬勃,我的乐游园,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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