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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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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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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是农民

我的父亲是农民

自我开始写生活散文,已经给母亲写了好几篇,却忽略了父亲。仅仅给父亲写过一篇《懂你》,我把那份报纸拿回了家。听母亲说父亲常戴上老花镜或用放大镜看呢,每次费劲而仔细地看完后就又叠得整整齐齐的,放进抽屉里,母亲虽不识字,可是她从父亲看报的表情上也读出了一份欣慰.

父亲快六十岁了,满头白发,瘦瘦的中等个,被太阳晒得皮肤黑黑的,是一个整天跟土地打交道的典型农民。他有一个最大特点就是爱多种地。我家的地本来就多,父亲还抽空去河边开垦了一些。在我的记忆里,无论过秋或过麦,最先开始叮叮当当忙碌的是我家,最后画句号的也是我家。没办法,谁让我家地最多呢!为此,我们没少抱怨过,长大后才渐渐懂得了父亲的良苦用心,他每年在那些地里忙碌,还不是为了我们生活得更好!

当我们各自成家,父亲也老了不少,我们劝他少种点就行了,可是他还是那么倔强,仍然舍不得丢掉那一块块似乎已经融入生命的土地。每当父亲把那些黄黄的地瓜,白白的花生,金灿灿的黄豆,嫩嫩的韭菜,绿绿的大葱,一包包送到我们手中的时候,他总是很自豪地说:“你们放心吃吧,吃完了再去拿,这些自家种的东西没污染……”我想那一刻,也许是父亲最骄傲的时候,为他的心血结晶,为我们吃着品着的那份快乐而欣喜!

 父亲干过很多活,曾经卖过地瓜芽,收过酒瓶,驮过笤帚,还收过破铁旧书……他曾辗转过多少小山村,只有那已经下岗的“大金鹿”知道,他曾奔波过多少坎坷的山路,流了多少汗,摔了多少跟头,只有那些小山最清楚!

 如今父亲最大的乐事就是希望我们多回家。父亲常说,只要看见孩子们,不管他多么劳累,也会很快轻松起来。偶然的一件事情让我彻底相信了父亲的话。

 那个周日回家,时候不早了,大门竟然没开,我有些纳闷,因为父母一向早起忙碌。今天是怎么了?叫开门才知道父母都感冒了,父亲发烧好几天了。我匆忙推开房门,一眼看见正从床上坐起来的父亲,他一脸的病态,是那么憔悴……我的鼻子猛然一阵酸楚,原来在我的不知不觉与父亲的辛苦忙碌中,我的父亲已经苍老了……

“姥爷,你打针针了么?”女儿也闯了进来,这时我分明看见父亲那恹恹的眼睛似乎一亮,笑着一再地说他输了几天水,已经好了,看见孩子更好了!说着就下床忙着给女儿找好吃的东西……

吃过午饭,父亲说想到坡里看看,要我们等他回来再走。没想到那天的车来早了点,我们没等父亲回来就坐上了车。不久,我们再回去的时候,母亲对我女儿说:“那天你跟你妈妈刚走,你姥爷拿着桑葚追,也没追上车,都烂了呢!”原来那天父亲突然看见桑园里有熟了的桑葚,他就忙着采摘……等他急匆匆往回赶,才发现车已经快到村边了,他就托着桑葚跑,可是车还是开动了……我不知道父亲是怎样用那粗糙的手拨开桑枝,小心地去摘下那一个个黑色的小精灵的,也不知道生病的父亲是怎样朝着车奔跑,更不知道父亲是怎样怅然地望着我们远去……我只知道父亲采摘的桑葚一定是世界上最香甜的!

在忙忙碌碌中蓦然回首,才发现原来在往事的点点滴滴里都有着说不尽,诉不完的父爱深情!在此祝愿天下所有的父亲身体健康,也希望我们这些做儿女的有空常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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