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书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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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七岁孙女的信
文／康书秀
我亲爱的孙女优优宝贝：
不觉间，你已经是个7岁的小女生了。看着乖巧可爱的你，心里甚是欣慰。你在读书、玩耍之余，偶尔倚在奶奶怀里，柔柔地叫着“奶奶、奶奶”时，奶奶的心就像花开一样的幸福。你的妈妈在省妇幼保健院生下你仿如昨天，你成长的每个瞬间还历历在目。
一
在你出生的第2天，因为黄疸，被放在新生儿黄疸治疗箱内。嫩苗一样的你，裸露在蓝光照射下。这对于一直听着妈妈熟悉的心跳，被爱拥抱着生长的你，无疑是最大的考验。你一定感到害怕和不适应，一整天，都是在断断续续地哭声中度过的。
随着你体内胆红素的继续升高，我们不得不听从医生建议，把你转入一个更为陌生的地方——该院新生儿科治疗。夜真长啊，奶奶在病区走廊里一次次地徘徊，仿佛看到惊恐无助的你，哭得是那么可怜又令人揪心。
你的妈妈奶水好，当我把她忍痛挤出的淡黄色乳汁送去新生儿科，准备喂你喝时，却被拒之门外。奶奶好失望，真担心你没吃到含有免疫球蛋白的初乳，会影响抵抗力。
妈妈比你早三天出院，把不足一周的你留在了医院，心里空落得寝食难安呀。一周后，医院终于同意你出院，奶奶和爸爸守候在那里，第一时间把你接回了家。
从这天起，全家人以你的乐而乐。你在头三个月里爱哭，奶奶常用歌声安慰你。你喜欢长调，一听到歌声，哭声就会停止。睁大眼睛，竖着耳朵。偶尔，小嘴还会不自主地蠕动着，样子真可爱。
月嫂一个月离开后，奶奶每天给你洗澡。把胖乎乎的你夹在腋下，仿佛拥有了世间的一切美好。
二
在你四个半月时，妈妈上班了。可你却拒绝奶瓶，进食进水只能靠奶奶一勺一勺、一天七八上十次地喂。你的胃浅，有时好不容易把几十毫升奶喂进去，抱起来轻轻一拍，又全部吐了出来，只好重新热了再喂。每天，奶奶在无限希望中，无数次地重复着喂你的动作，直到你断奶，才接受奶瓶。
回想起来，每天五六百毫升，一勺勺地积累下来，足有一百多升呢。用十升的桶来装，摆在地上都很壮阔，你感到吃惊吧。
四个半月，快长牙了，你常常咬着软勺不放。猫捉鼠似的，拽也拽不掉。你把勺子当作磨牙棒和游戏道具，一边故意一点一滴、懒懒地细吮着，一边得意地坏笑着与奶奶逗乐，以此来考验奶奶的耐心，探究奶奶对你爱的深度与广度。
三
妈妈弄了个播放器，下载了许多儿歌，唱的，念的都有。接上音箱，把你带入到一个精彩的音乐世界。每当听到欢快曲目时，你那双胖乎乎的小手便不时舞动起来，双脚不停地敲打童车或床垫，“啊啊啊”地欢唱着；听到舒缓曲目时，你常常安静地睁大眼睛，蠕动双唇，乐感好着呢。那专注又享受的模样，完全超出了奶奶的想象。不得不感叹音乐的无限魅力呀。
听惯了音频，一旦停下来，你就开始燥动。带你在小区放风时，奶奶只好一遍遍地唱着“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念着“小调皮，做习题。习题难，画小燕。小燕飞，画乌龟……”以至于许多邻居误以为奶奶是幼儿园老师呢。你在一岁四个多月开口说话时，奶奶只要念出前半句，你就会接上后半句。显然，你把儿歌早已记在心里。
弟弟出生时，一岁七个月的你，常常口中念念有词，唱着念着一首又一首儿歌和古诗，引得照顾弟弟的月嫂啧啧赞叹。
四
你在断奶前一直不记肚，拉臭臭次数多。换尿不湿或把尿时，常把臭臭拉在垫子上、地上，奶奶也成了抓臭臭、洗臭臭的专业户，居然没顾得上嫌弃你臭呢。
妈妈无意间怀上弟弟，是在你快十个月时。全家人经过商议，决定生下他。为了让妈妈得到更好的休息，从这天起，晚上由奶奶带你睡觉，并开始断奶。
每天，奶奶都会带着你在小区的周刊广场、蚂蚁广场和各个游乐场游玩。这些地方常常会聚集许多宝贝，你和他们依依呀呀地互道安好；与枝上的花、树上的鸟儿打招呼；看幼儿园外教Rera老师跳舞；荡秋千、溜滑梯、玩海盗船、走迷宫……不醉不归呀。
带你，每天不易。但，希望中的日子，也如流水一般。这段日子，对于奶奶来说，是痛并快乐的，是孤独又热闹的。
五
入冬时节，把穿上棉衣的你丢在地垫上练习爬。一开始，你爬的姿势有些特别，像蝶泳。需要顶着你的双脚才能前行。直到九个月，才有模有样地满地乱窜起来。终于有一天，你自己扶着沙发站了起来。从一次，两次，到每天。围着沙发转圈，依着墙走，拽着桌子腿转，抓着椅子爬上爬下。每天无数次，不厌其烦地在每个房间里探访。
一岁四个月里，在你爷爷从老家来的那天傍晚，全家人带着你，在幼儿园旁边嬉戏。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围成了圈，把你放在中间。这是全家人首次带你在室外聚集。马荣国际幼儿园的匾牌，在晚霞中灼灼生辉。小径上，带娃的、下班的人们汇成了一幅快速流动的剪影。梧桐香樟树不断变换影姿，四周氤氲着温馨与和美。你在美景、亲情的感染下，一改平日不肯放手的胆怯。没有半点犹豫，兴奋地连走带跑，向三米外的妈妈扑去。接着，又兴奋地又向每个人扑了过去。带着咯咯的欢笑，你的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稳。这是你在成长中，给全家人的又一个大礼，大家一起为你喝彩。
六
半岁不到时，你在有意无意间叫过妈妈。后来的几个月，只是“依依呀呀”。直到一岁快四个月开了金口，清晰、有意识地叫出了“妈妈”“爸爸”，把你爸妈乐得忘了东南西北。你开始叫奶奶时有些费劲，“买买”“买买”地喊，但这一过程是短暂的。你稚嫩的话语，带着盈盈欢笑，氤氲满屋，醉了全家。奶奶再也不用花费心思猜测你的意图了。
你学会了走路，小精灵一样欢蹦乱跳。奶奶从此告别了扶你学走路的辛苦，挺直了自己的老腰，腰痛的毛病也开始慢慢缓解。
弟弟出生时，一直独享母爱的你，见弟弟整天睡在妈妈房间，失落地对奶奶说：“妈妈喜欢弟弟，不喜欢我。”“怎么会呢？”奶奶把你搂在怀里，安慰道。“因为妈妈只陪弟弟，不陪我。”说这话时，你泪流满面。那伤心委屈的样子，连室外的花儿草儿听了都跟着心疼。“那是因为弟弟太小了，要跟着妈妈吃奶呢。”我说，“妈妈的身体还很虚弱，等再过些天，一定会多多地陪你。”
话虽这么说，但你的话，让妈妈和奶奶大受启发。妈妈在平衡照顾你和弟弟上花了不少心思。常常让你在房间里帮助“照看”弟弟。小天使一样的你，轻轻抚摸着弟弟，把他当成了你的宝贝，而你们都是妈妈的宝贝。
妈妈生完弟弟上班时，奶奶无法同时照顾你们俩，把你送去了涵泰幼儿托管班。托管中心邓老师的儿子和你年龄相仿，照护与施教十分上心。你在那里非常适应，直到上幼儿园。
有段时间，奶奶一个人背着胖乎乎的弟弟，用童车推着你，出小区，过马路，送你去托班。这段蹉跎的日子，奶奶不曾缺席过，全勤啊。是不是棒棒哒？
七
三岁五个月时，你上了马荣国际幼儿园小（二）班。奶奶顿时轻松了许多，乐得想唱芝麻开花节节高。幼儿园就在楼下，来去不到三百步。班主任祁老师是马荣的明星老师，她甜甜的笑，能打动所有的宝贝。连最调皮的牛娃，都特别听祁老师的话。快乐写在你的脸上，你乖巧，爱看书，有爱心，深得老师喜爱。外教莫菲老师也特别喜欢你，每次老远“YouYou”地招呼你。
（二）班的爸爸妈妈们很给力。亲子游园，野外聚会，室内晚会，你和小伙伴们很快成了好朋友。六一儿童节，爸爸们穿上雪白的舞蹈服，跳起了天鹅舞，把全场观众雷得人仰马翻。
三年一晃而过，在大（二）班毕业前的散学典礼上，当祁老师上台致辞讲话时，你和小朋友们都纷纷拥上去，不舍地抱着她。你们用纯真的爱，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相信在马荣的许多美好、祁老师、小朋友，都将成为你童年最美好的记忆。
八
你爸妈认为，选择学校很重要。你自小在光谷沐着阳光成长。这里居住环境、人文环境好，经济建设发展更像春天的禾苗，一天一个样地往上猛窜。只是九年义务教育水平似乎赶不上经济发展速度，我们只好带着不舍，赶在你上小学前搬到主城区。
上学，于你无疑又是一次考验。与幼儿园相比，学校纪律严，时间紧，任务重。老师同学是陌生的，校园是不熟悉的。你能适应吗？中午不能午睡，你吃得消吗……奶奶心疼又担心。
开学第一天，奶奶把你一送进校园，就眼巴巴地等着你放学。一天，两天，一学期。你用行动证明了你能行！阅读，对你是件快乐的事；上英语课兴奋；喜欢手工和画画，连生命安全课都和奶奶娓娓道来。你喜欢老师，热爱学校和同学，乖巧得让奶奶更加怜爱你。
你上幼儿园大班时，已能够自主阅读。对于课外读物，就像喜欢甜点一样。无论是趣味、百科、童话、历史、经典故事，你都看得津津有味，奶奶打心眼儿里高兴。
九
你和弟弟的蓬勃成长，让奶奶深以为傲。感谢上苍，感谢你的爸妈，让奶奶有幸与你和弟弟结下祖孙缘分！尽管陪伴你们长大的每一天很辛苦，但与你们的天真可爱相比，辛苦是那样地微不足道。是你们激发了奶奶的生命活力和生活热情。因为你们，奶奶虽放弃了自己的工作，但学到了许多新知识，收获了天伦之乐。陪伴你们，奶奶也有不小的进步，让平凡的日子有了色彩，感到了自己存在的新价值。谢谢你们，我的孙女孙子！
我乖巧伶俐的孙女，你懂事讲理，奶奶想对你说几句希望的话。一是凡事讲求速度不拖拉。半个小时能做完的事，不要拖到一小时，腾出更多的时间自由支配，读书玩耍两不误。二是爱整洁，养成收拾的习惯，不在无序混乱中白白消磨光阴。
一些看似不值一提的小毛病，一旦成为习惯，会消磨你的意志，让你与理想和目标越来越远。以奶奶所见，那些利利落落，有条有理的人，虽不一定都能有大的成就。但是，所有有成就的人，个个都是利利落落，有条有理。可见，习惯是重要的。
另外，你不要太软弱，在家不能被弟弟欺负，在外面也不能无底线地受人欺负。否则，你就只能委屈自己。你要学会自己面对困难。
奶奶珍惜陪伴你和弟弟的每一天，安心于在陪伴你们的光阴里一天天变老。你们长大后，倘若能偶尔忆起与奶奶相伴的美好片断，就是对奶奶的最大褒奖。奶奶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你和弟弟健康快乐地成长！
你的奶奶。
2020年6月10日于武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