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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父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散文
2021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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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北京的树

冬日北京的树是出乎意料地呈示出了与其他地方的不同。

几天前我去了一次正义路,真正见识了什么才是北京的树。

是那天快十二点时候。当时我从长安步行街步行折回,不意间歪打正着就撞入了那条路。我忽然一下子是看到了好多的树,是撑满了我眼的整整一街!它们紫苍苍腾腾扑入我的眼中,将我一下子惊慑住了。

那一刻间阳光淋遍了我的双肩,小半片散淡的热落在了我的鼻子尖上。

我怔怔望着,不敢吐得一口气出。

正义路是很宽的一条街,两边是机动车相向而行的单行大车道。道的两边,路牙之外,各有一排高高的树。道外路牙上的树外,树与街旁建筑之间,是人行道,一米多宽,青砖铺成。那样地,两条大车道之间,就是给两条大车道内里的各一排高高的树夹着,成一大植篱带了。是四五十米宽,同了两旁那两条大车道南北向铺向看不见。植篱间也是有一些能是景观树的树,都不高。不多的车呼啸着在两边的两条道上往来。

四五分钟以后我步入了街沿道东的人行道开始朝着天安门方向走。我不知道这是一条多长的街,我是自其中部插入还是进入的地方就是其起点。我慢慢走着,不久便是跨过车道,踏入那似乎该算得是整条街道主题道路的两条车道中间的植篱带进入了植篱带正中的人行道。我身处在了四排高高的和不高的树与植篱中。落尽了叶子的树,是都裸出了本真,下部粗大的干在向上五六米八九米的高处岔得大枝,大枝再上再岔再岔,枝枝杈杈,嶙嶙峋峋,擎举起了整个的垛形的树体,紫沉沉穿替交折剪辖着蓝色天空和街两边路外的建筑。

好长时间我最终是从前面的那种被惊慑中省回了神来。我渐感觉到了到长街上空浮移着一种清新,觉得我的也是移行走着的躯体中,是涵纳了那种清新。植篱带正中的人行道三四米宽,由青石条铺就,十多米一段十多米一段地的地方,两边有方形凹进的一方一方的休闲活动的地方,都是周边固定了棕色的长条椅和长条凳。一会儿的时候,觉得是走累了,便是就走进了一个那样的休闲区在一条长条凳上坐下来休息。

我先是试着想像若在树叶绿满全树的季节我行于这条行道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般地坐着想着一会儿之后,我便是就觉着实际上这样的落尽了叶子的冬日的树也是大有意趣。这是生命的另一种景象。就如同人与城,铅华落尽,露得大真出来,显出清素的真美。以前我曾是到过北京八九次,去年开始都是在这城市寄居了,但最终是也没有去过城中多少地方,我甚至到现在不少时候踏入一些街区都是闹不清东南西北。由尔于北京,至今我都依是一个陌生客。我说不清我共是走了北京多少条街道见了北京多少的树。我恍然记起,北京还有多公园,有一条叫做长椿街的大街,好几次坐着公交都是见过它在车窗外晃过。

渐渐地,是有一些慨叹从心间升了起来。

那么多的树汇集于这一街中,它们枝杆四向,撑举着躯体内蕴含的力量;枝端的细枝末节,或交错或伸冲,更似是在嶙峋着一种意义;它们甚至正可能是都在对天空乃至长街两旁的建筑及建筑中的人生众相作出一番别一种的解读和定义。何况,它们的躯体内,是正萌生着力量,准备着在接即到来的春夏秋三季举得一冠一冠的更生机盎然的浓绿。

北京的树就是如此,就如同北京的人,立于该立处,胸中装着全局。

我最终是起身朝南快步走开去。

阳光在似清丽的雨一般淋下。我快步走着,感觉到那种在长街的上空流贯的清新伴随着我。我相信所有的北京的树肯定都是有着正义路的树的样子。

边走边抬头看头两边的树。我在移动,那些树的枝干和穿替交折的细枝末节也在移动,在划动剪辖着长街路外的建筑和和蓝色的天空。

没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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