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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文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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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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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林老街的悠然时光

草林有条老街,怀旧的店招,做旧的窗户,青石板和鹅卵石铺就的街道。老街没有过多的装饰,一切淡淡的,维持着原有的模样。门面上的红对联、街道两边的红灯笼,作为老街唯一的装饰就显得格外耀眼,散发着生机与活力。这就是草林老街,透着一种质朴、宁静、悠然的秀美,静静书写岁月的故事。

生活在草林老街上的人,日子过得很悠然。悠然得就像老街上那些老茶馆里的老茶客一样。一条老街,一排老茶店,一群老茶客,仿佛浸透着一段历史,述说着一段旧时光。

茶客们来得最早,离开得最迟。早上六点多,茶馆的老板还没睡醒,水还来不及烧开,茶客们就开始在街上囔囔了。推门进来,一杯茶,一碟小吃,在一张茶桌上就可以悠然地呆上一两个时辰。

如果你问他日子怎么这么不珍贵呢,茶客们总是笑呵呵地回答,哪里是日子不珍贵哟,再珍贵,每天喝茶的时间是不能少的。等到茶客们喝完一道茶,时间就近九点了,若不是农忙双抢,喝完茶之后,还得玩几把扑克牌,或者是杀上几盘象棋,而这个时候往往都是看棋的人比下棋的还多。那种“观棋不语”的圣教在这儿是不存在的,大多旁观者都会插上几句,为自己盟友建言献策,充分表达自个的“真知灼见”,让下棋的人有时举棋不定,有时又悔不当初。

八点过后,老街上的人就慢慢多了起来,柱着拐杖找人唠嗑的奶奶,卖青菜的婶婶,剃头刮面的大爷,嘻笑打闹的孩童,算八字问前程的大叔,还有那卖特产进山货的各色商人陆陆续续都来了。

你看,这位老奶奶虽然步履蹒跚腿脚不方便,但衣着干净整齐,九点不到就来到老街,这分明就是来见老姐妹的。和老姐妹聊上几句才是此行的目的,老奶奶拉着老姐妹的手,满脸的皱纹舒展开来,热切地说着这几天的家长里短。

就算是晒太阳的老伯,似乎感觉到只有老街上的太阳才暖和,也来这里凑凑热闹。老街的阳光,总是柔和的、暖暖的,老伯一手端一个板凳,一手提着一个火笼,三五成群地靠着老街的门板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天南地北地海聊,他们时而额手称庆,时而低头唏嘘,时而沉默无言,时而兴奋高亢。时光就在这样的阳光下不紧不慢、悠然地流淌着。

挑着青菜的婶婶只要沿着这条老街走一趟,有需要买的都会准时出来,两块钱一把的青菜,只要一袋烟功夫,婶婶的青菜就卖光了。听街坊们说,她的青菜是自家种的,清新鲜嫩不打药,而且都是当季时蔬。仿佛婶婶地里的青菜总是卖不完,每天早上都能看到她准时来到老街,今天大白菜,明天长豆角,后天又挑来了苦瓜辣椒和茄子,看着这鲜翠欲滴的青菜,大家就会有想买的冲动。

老街上的理发店,一年四季都开着。没有吹、拉、烫、染,这样的理发店似乎只适合老街。斑驳的墙面,古老的道具,破旧的躺椅,无一不在述说着不合时宜的年代感。但是在老街理发也颇为讲究,也算是老手艺吧,一招一式有套路,剃头刮面剪鼻毛掏耳朵一应俱全。手艺好,话不多,一把发剪,一把剃刀,一把梳子,就能剪成你想要的样子。他们手势娴熟,价格公道便宜,深受老茶客和附近村民的喜欢。

孩子们嬉戏打闹的声音,打破了老街原有的宁静。有的在熟悉的街道上追逐着、玩耍着,有的三三两两跳皮筋,玩弹珠,有的漫不经心吃着零食,有的就在附近的茶桌边安静地写着作业……天真烂漫的笑容,就像是春天里盛开的花儿。

算命的摊位上总有人会过来坐坐,有测家运问前程的,有晚上做梦求破解的,有的是小孩子受到惊吓,晚上哭闹不睡觉,父母长辈前来“摸惊”的。不管算命先生算得准与不准,只要来问了仙,就好像有神仙指路,心里就有了慰藉,自然就会踏实许多。听完算命的一番话,从眉头深锁到舒心一笑,就知道他们找到了“依靠”,可以放心回家了。

那早早来到老街的方叔,摊位上摆满扁担、锄头把、锅刷、棕绳、扫把,坐在椅子上吸烟,表情平静,仿佛这些山货特产卖与不卖都与他无关。每有经过摊位的人,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他都会笑盈盈地寒暄几句,也不管客人抽不抽烟,他都从塑料袋子里撮上一筒生烟热情地递上,仿佛他们是许久不见的老友。

城里的大街人来人往,行色匆匆,草林老街的生活却慢慢的,很悠然。看着好像是来老街无事闲逛的,但闲谈之中,该办的事情就办妥了,做生意的也就做成了。

每到周末,我有事无事也会来草林老街走走,进老茶馆喝杯茶,和街坊百姓聊聊天。在忙碌的日子里,停下追逐的脚步,走进草林老街的慢生活里,身临其境体味那条老街的悠然与自在,也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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