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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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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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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雀儿

麻雀在我的东北家乡是很可爱的小东西,之所以又叫家雀儿,大概是因为候鸟到了冬季就都要离开,而麻雀这种鸟是一年四季都住在这里。也有人说麻雀是住在村落的房前屋后的,因此才叫家雀儿。

家雀儿夏季吃昆虫,再加上要进行繁殖,所以身体比较瘦小。到了冬季,家雀儿就开始找粮食吃,因此冬春季节的家雀儿看上去都是肥嘟嘟的。

家雀儿是童年的精灵,小的时候喜欢夜里爬梯子,到屋檐下去捉。先是用手电筒寻找鸟的住处,其实家雀儿大都是没有鸟巢的,只是蹲在房檩子的头上,也有钻进残破的屋洞中去的,才勉强算是一个鸟窝。找到鸟窝以后,先用电光去直接照射,麻雀在黑夜里偶然遇到强烈的电光,常常是呆在那里张望,很少有被惊飞的时候。这时候另外的人就可以顺着梯子往上爬,然后用手去两侧包抄,鸟就被捉住了,这也叫掏家雀儿。

捉家雀儿是有很多办法的,可以直接致命的要数用鸟夹子的,一种有铁丝和钢丝做成的弹簧夹子上面拴一粒麻籽,用浮土埋起来,只露出做诱饵粮食,家雀儿看到了就会去啄食,这是夹子会迅速弹起把鸟夹住。由于弹性比较大,弄不好就要夹住埋夹子人的手,对于鸟则很少有生还的的可能。

还有一种方式叫做扣鸟,雪地上扫开一片空地,露出土壤,然后准备一个大的柳条筐子用一只木棍拴上绳子支柱,筐子下面要洒上谷物,以吸引鸟类,人则会手里握着绳子远远的潜伏起来,等待那些鸟儿来觅食,等进入了筐子内部,拉动绳子,鸟就被罩住了。

不知有没有人留意过,家雀儿可以在天上飞,但却不会走路。它们的两只爪子只能在地上同时向前蹦,是不会迈步的,也许这就是鸟类和禽类的最大区别吧?

很多年以前,粮食是很短缺的,因为麻雀要和人类争夺食物,因此被定为“害鸟”,被鼓励捕杀。在童年的记忆中,那是家雀儿很多,几乎每家的屋檐下都有家雀儿居住,走在旷野上,也会遇到大群的家雀儿组成一个巨大的阵容,成千上万只地在空中东撞西突,视觉上很是震撼。后来在人类的捕杀下,麻雀稀少起来,但依然能够见到。近些年随着人们环保意识的回归,麻雀得以从“害鸟”的行列中被清除,小东西不但得到了正名,有了自己自由自在的生活空间,也受到了更多的保护,现在无论在城市还是在农村,都能见到家雀儿在觅食玩耍的身影,很多保护区里都挂起了鸟巢箱,供鸟儿居住。

如今人类的食物品类大增,不再依靠捉几只家雀儿来“解馋”,餐桌上、烧烤摊上已经没有炸铁雀这道菜了。由于没有了人类的蚕食,那些鸟儿更加地多了起来,也不再见人就飞走的那副惊恐样儿,广场上,常常可以看到有家雀儿在人们身旁嬉戏。树枝头,随处都有一些家雀儿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家雀儿生性很胆小,有一点动静就会迅速飞走,如果是被抓在手里,会看到那剧烈起伏的胸部和瑟瑟发抖的爪子。其实家雀儿是一种很温和的小东西,只要不去伤害它们,那些小精灵还是愿意与人们接触的,它们也会和人们一道生存在这个美丽的世界上。

不要惊扰了这些家雀儿,因为它们是属于我们家里的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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