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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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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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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盐城,你可比长春冷多了啊

看到这个题目,几乎所有读者都会认为作者是不是搞错了。盐城在什么地方?而长春又在什么地方?

就所处位置而言,盐城,在祖国大陆的正中部。而长春,则位于遥远的北方。两者在纬度上,相差几十度。在距离上,相差一千五百多公里。差距很明显。有一次,我发微信说自己今年要到南方(盐城)去过年。一位熟悉我的广州朋友看到了,他说,盐城,那可是我的很北方啊。其实这话一点没错。广州当然在盐城的南方,纬度也要差几十度,距离也要差一千多公里。那么在他的眼里,长春,肯定是北方的北方了。

我是长春人,妻子家是盐城的,这样就有回“南方"过年的机会,但我始终觉得给盐城的南方二字上加上引号是有失公允的,人家就是北方的南方嘛。而对于全国,这个南方,却只是相对的。由于地理位置不同,因此气候条件也会相差许多。一般的来讲,每向南一千多公里,气温总是要高上几度才是,但为什么盐城要比长春更冷呢?春节前后,北半球开始进入春季。而春天对于长春和盐城又是什么概念呢?长春的春节,日最高气温应该是在零度线上下,随后渐渐上升到现在的日最高气温十二度。当然这是受暖冬的影响,过去北方,大约就是在几十年前,我还很小的时候,这个时节气温是在零下二十六七度之间,那时的北方冬春,可真叫冷得嗄嗄的。那时一进入冬季,大雪漫天,雪后更冷,脚上的皮靰鞡踩在雪地上嗄吱吱作响,人们不全副武装地,就不敢出门。那时候北方人,即使是我在部队的时侯,也是“五皮"过冬。就是皮帽子,皮大衣,毛皮鞋,皮手套,皮护脸。少一样,在室外活动那是要被冻伤的。有人戏言北方的冷,说是在北方冬季出门撒泡尿要带上木棍,边撒边敲打,不然会被冻住。这当然只是一个笑谈,但北方还真叫冷,连野生动物都时常会被冻死,而人们呢,通常是挤在有火炉,火炕的房子里,很少出来,俗称“猫冬"。尽管年后春己转换,但温度依然较低。

现在的北方不那么冷了,冬季几乎很少有人戴帽子,至于“五皮",就更是很少见了,除非是需要野外作业的人才会配备。现在的北方人过冬也很时尚,女士有穿丝袜短裙的,男人一件羽绒服就能过冬了。春节的时候已经大地回春了,北方也可以到处都是晴空暖阳。

北方城市室内都有暖气,内温生活都在二十到二十六七度之间,外温也是零度以上,这是现在的长春。

而盐城呢,过去知之甚少,直到婚后才对这座城市有所了解,说是要来盐城过年,我是充满期待的。虽然已经进入了春季,北方仍不会有丝毫绿色的,在这个时间想看绿色,必须要向南。动车组一路向南,带着我急切的探知欲望,一天之内就能抵达盐城。有时也会乘飞机出行,长春直飞盐城,只用两个半小时。这些时间之后,可是一个极大的跨越了。眼前已是绿意葱茏,其实这里街两边的树根本就没有掉叶子,它们都还是去年的,还一直高挂枝头,在和风中摇曳着。这些树和北方的树有很大的不同,北方的树一到霜降就叶子落尽了,一派“无边落木萧萧下"的景象,直到第二年春浓,才会长出新的叶片来,这时已经是三月末,四月初的事情了。南方的树不同于北方,很多树冬季不落叶,就连最“寒冷"的时候,那些叶子也会冷冷瑟瑟地立在枝头,待春来以后,新的叶子长出,把旧的叶子顶掉,这才完成了新旧交替。

春节时的盐城,农田里的冬小麦,油菜都绿绿地生长在方方正正的田地里,从空中望去,如棋盘,似井田,霎是好看。机上广播播报,地面实时温度为零上十一度,这仅比长春同时的零上八度高出三个湿度。下了飞机,感觉数字上的三度,并不完全体现在稍暖上,而是体感温度要高很多。绿的世界充满生机,黄色的,红色的小花就在路边开着。盐城,现在已经春意正浓。

说到这里,读者一定要问,你不是说盐城要比长春冷吗?怎么说起盐城热来了?接下来要说的,就是盐城的冷。

中国金融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龚文宣老师老家就是盐城的,当他听说我来盐城过年,相互便增添了许多亲切感,他说,做盐城的女婿可是有福气了,盐城的女儿个个聪明漂亮。接着他也并不晦言,盐城的冷也是够难熬的。

怎么说呢,盐城的室外春光正盛,而室内却十分的阴冷,这里没有北方人所熟悉的暖气,与他们相邻的省份山东都有暖气取暖,而江苏这边却是没有的。尽管地理上向南了一些,可温度并没有相差许多。

盐城人春节过后也会穿得厚厚的,我从长春来上衣里面只穿了半袖小衫,而盐城前来接机接站的亲属却是个个身着长长的羽绒服,我见了很是差异,你们这里不是南方么?不是到处都绿了么?怎么穿这么多。等到进了家门,我才明白他们为什么穿这样多,没有暖气,室内要比室外阴冷。说来也怪,从小生长在北方几十年的我竟然有些怕这里的冷。吃饭时,有长辈见我怕冷,点起了一个电热风扇,这一来,一条腿烤得慌,一条腿冻得慌。阴冷总是让人浑身紧缩在一起,有躲不掉,逃不脱的感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反正就是一个冷。这和北方完全不一样,长春冬春有集中供暖设施,室内总是暖洋洋的,完全是夏天的温度。来盐城之后,温差大多了,在屋里呆不住,我就经常到房顶上去晒太阳。盐城人的民居是很有特色的,不只是叠层小楼,别墅会有阳光房,就算是平房,也会把院子加上玻璃顶棚,形成充满阳光的内室。有的地面不够宽阔,就向空中要面积了,阳光平台修到了房子顶上,旋梯把人送到屋脊上来,可以透过玻璃穹顶享受不尽的日光,这下好了,终于摆脱了无边的阴冷。

今年春节之后,中原一直被阴雨所覆盖,当地人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太阳了,这也让久居此地的人发出一片惊呼,太阳到哪儿流浪去了?

我再来盐城是二月二十八日,大年虽然已过,但还没有出正月,按照不出正月都是年的说法,现在也可以当做过年。家里白天好过,晚上难熬,冷不过去,就到宾馆里来住,这里是有中央空调的。进了宾馆,只有接待大厅是暖的,北方人夏季招遥什么冷气开放,人家这里此时是暖气开放。到了自己的房间,摸一下,哪里都很凉,空调要很久才会启动出热风,况且一离开房间,拨掉门卡,电源中断供气也就停掉了,不会持续供热。夜里也很凉,即便热风开到最大值,吹得到的地方很热,吹不到的地方仍旧很冷。床铺的被褥用北方人的话说,那真是“拨凉拨凉"的,于是就热热地洗了个淋浴,乘着热乎劲儿钻进被窝,用身体暖了整个梦境。

其实盐城没有想像的那么冷,室外最高气温在十三度上下,室内最高也有只是七八度,冷的是感觉,你越是觉得冷就会越冷。还有终日处在阴冷之中,始终很少获得热乎劲儿,也会让人感觉这里很冷。

其实这里的人是很热情的,几道南方菜,几盏白酒过后,人就热烈澎涨了,真是亲情可以暖冬啊!不过还好,这种阴冷的氛围并不长久,随着窗外的春光渐盛,盐城的冷也就遁形了。

怎么样?你是否也会觉得盐城要比长春冷?如若不相信,你不妨亲身来体验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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