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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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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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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与雪

惊蛰以后,本以为不会再下雪了。前天的一场大雪本应该是夏季来临前的最后一场雪了,转天天气晴朗,果然是惊蛰了,路边融化了一片片的雪水,泥土中的小草也开始了萌发,泛出了茵茵绿色。但北方的春天都说是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就在今天,一股冷空气来临,漫天大雪又是不约而至。在这个不冷的午后,雪在静静地飘。没有丝毫的风,雪花如同慢动作一样,仿佛悬浮在空中。大朵大朵的,象飞絮,似羽毛,又轻,又美。那景象,静得象一出哑剧,慢得象快要静止,美得象彩色画卷……

说到下雪,想起最多的应该就是女儿。说起来孩子与雪有很多的渊源,故事虽已久远,但却清晰、清新。记得女儿很小的时候就十分喜欢雪,总是要问什么时候能下雪,并说最喜欢的就是下雪天。那个时候的雪,下得要比现在多,要比现在大。家住小城,单位和职工家属楼都在一个院子里。从六楼往外望去,漫天的飞雪纷纷扬扬的,也是大朵大朵的,擦着大扇的玻璃窗向下飘落。起初,孩子还小,冬天只能趴在窗前向外张望,偶尔出门也要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做父母的,总是生怕自己的宝贝凉着、冻着。那是女儿对雪最多还只是看,不曾有过亲密接触。后来女儿稍大了一些,能够领出门了。记忆最清楚的就是春节的时候带着女儿在雪地里放鞭炮。红彤彤、毛茸茸的一小团,蹲在洁白的雪地里燃放爆竹,至今还保留着一张那时的摆拍照片。

记得有一次夜晚,我在单位要加个班,赶上天在下雪,女儿跑出来要找我和她一起玩儿。当时我说:我有事忙着呢,你自己在院里玩吧。我们的院子很大,四周都是单位的楼房,所以在院里玩耍是很安全的。一会儿,女儿跑过来敲我的窗户:你跟我玩吧,我自己没意思。我说:不行,你自己玩。单位的更夫给了女儿一副手套,大大的,与小手并不配套,不过还好,这样总不至于冻手。我快忙完时,隔着窗户看见女儿在昏黄的灯光下滚出了几个硕大的雪球,推着、滚着,雪球越滚越大,且不是很沉重。身后面留下一趟雪球滚过留下的凹痕和两排小脚印。看着女儿自己玩心里有些歉疚,怎么就没有跟女儿一起玩呢?还记得女儿叫我之后不情愿的表情,到现在也常常想,应该多陪陪孩子。

之后也有时间会把孩子领出去,遇到雪,孩子就有些不愿走开,既然你愿意玩,干脆让你玩个够,不时的把孩子往雪堆里扔,弄得满身、满脸都是雪,尽管有些被虐,孩子也不哭闹,倒时乐滋滋地与你打雪仗,以雪球作为还击的武器,那时候玩的还真是开心。

后来女儿长大了,上了大学,寒假到了,雪天也到了。那是几年前的新年我带着女儿到冰封的的湖面上去,哇,平整整的一大片,这就是夏天碧波荡漾的湖面么?现在冰上不但能够任人行走,还可以通行载重汽车呢,一米厚的冰层有着强大的承受能力。我们也把车开到湖面上去,在雪野里奔驰,跑够了,就停下来拍照,再玩够了就开着车在雪地上玩儿飘移,轮胎不时地卷起阵阵飞雪,煞是好看。雪地真平展,没有任何痕迹,于是我们就把车舵打到极致,让轮胎在雪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圈子,就像欧洲的麦田怪圈一样,很是好看。

2012年,全国冬季运动会在吉林市举行,女儿的大学就在吉林市,于是女儿有幸成了那届运动会的志愿者,后来还被授予了“最佳志愿者”荣誉。

再后来,女儿又喜欢上了滑雪,对单板滑雪情有独钟,每个冬季都要去上几次。北京的雪场气温高,雪融化的较早,于是女儿就与其他旧日同学一起相约,不惜“打飞的”回东北来滑雪。去年,北京-张家口申办2022年冬季奥运会成功之后,女儿特别开心,太好了,这回滑雪的机会更多了。有一次,女儿打来电话来说:我周日要到张家界去滑雪了。我问:张家界那有雪吗?女儿说:离北京很近的。我说:那是张家口吧?女儿:哦,对,我弄混了。看来只要是有雪可滑就行,管他张家界还是张家口呢!

滑雪属于速度极限运动,我总是不太放心,总是叮嘱一定小心,其实挨摔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但要避免受伤,从带回来的视频来看,有进步,还有其他女孩邀请她:姐姐你教教我呗!

这些孩子很会玩,摆拍还是抢拍根本让你分不清楚,反正拍出来的照片都很有意义。下雪的时候,不太敢对远方的女儿说起,说了,可真会立马飞回来的,其实也不是不想让孩子玩,毕竟是剧烈运动,玩一定次数以后就可以了,也没必要逢雪必滑。

但是,每当下雪的时候总会想起女儿。女儿喜欢的,我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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