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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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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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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越秦岭

飞越秦岭,这个题目不知会有多少人用过,感觉这个题目很大气。秦岭之大,尽人可知,而能飞越这样的一座的山脉,却不是轻易能够做得到的。

中国的幅员辽阔,完全可以用南方和北方来划分地域。那么哪里是南方,哪里是北方呢?既不是以长城为界,也不是以黄河为界,更不是以长江为界,而是以这条横亘千里的秦岭大山为界。当然,这不是我在这里命名的,而是国家地理就是这样划分的。

我是北方人,每去一次南方,都要两次飞越秦岭,一往一返。坐在飞机上,翻阅资料,秦岭之名,最早见于汉代班固的《两都赋》,在古代也被称之为“南山”。一年四季,只有在南风季这个暖风初送的时候对秦岭才是最有感觉。

春季飞越秦岭,特点是最为显著的。当北方大地还被一片苍茫覆盖着,而岭南却已是绿草茵茵了。过秦岭时,所有乘客都在争相观看玄窗外的景色。北边的一半如跌宕的荒漠岩石,灰蒙蒙的,沉寂如冬,而那一条细线(请原谅我对秦岭大山的不敬,从飞机上看去,十里秦岭只不过是一条浪线)的南半边,却是被人涂抹了油彩的,灰绿由此而鲜明。

其实北方的春季,还只是季节意义上的春季,实际上一点都不见春的气息,无论是天气温度,还是季节颜色,都还远远达不到春的境界。南风携带的暖气流,一时还没有翻越这高高的秦岭,因此它就成了一道屏障,成了中国南北的分界线,也成了春色的藩篱。能够把春色拦住的,恐怕天下也只有秦岭了。

前人有句诗,诗中写到:江南遇到春,一定与春住。其实不必过江南,过了秦岭,你就可以与春同住了。记不清几次过秦岭了,但却没有真正地在这里小住或者留步,尽管也曾有过乘火车经过秦岭的时候,但却没有更深印象和更深的感觉,只是绕山而行或者穿越隧道,完全不是那种季节陡然变换的情怀。只有在飞跃的时候,才令人激情澎湃。速度是奇美的,人在飞机上,大地如同巨大而苍茫的沙盘,给人的感觉,仿佛一刹那就从冬季进入到了春。初读“一定与春住”这句诗还觉得有些淫秽的意味,而当你突然遇到春的时候,却由不得你不想留在这个季节里。

春是一年里最美的季节,也最能引起人们的向往之情,写春的文字恐怕天下已经不计其数,但相信每个人的笔下都会有别样的风情和不同的感触。一年的日历在陈旧中翻去,又一个春天便会如约而至。春季草木萌生,生意盎然,这个季节,连千年枯木都能钻出嫩芽来,连消沉至极的心地也会萌生出许多思绪。人们不喜欢什么时间,却没听说过有不喜欢春天的。有喜欢春天的,却很少领略到突然进入春季时人们内心中的那份欢喜,秦岭做到了。

在秦岭的上空,仰望苍穹,浩瀚如宇,回望大地,厚重凝实。这是我们的父母之邦,养育之地,国家真大,从南疆到北陲要飞五个小时,从西域到东海要飞七个小时,欣喜的同时也感念着无限敬意。尽管没能生长在这片土地上,但这里也是祖国的疆域,飞行在秦岭,这里应该就是国家的地理中心了。如果将来那一天能够到秦岭来,一定要近距离地好好看看这里,一定要在这里住上几天。思想跑得很远,而视野里的景致也已经走远,但秦岭却留在了记忆中。

你不风情万种,却是个性分明;你不游人如织,却是天下闻名;你不浓烈醉人,却是品行如茗。我不曾住步,却也来过;我不曾留下,却也未忘;我不曾挥手,却也离开。

当春季再来时,一定会来看你,秦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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