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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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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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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的春天

说万里中国,可能大家对由南至北都很好理解。四月春呢,可不是说四月是春天的意思,而是说春季要先后延续四个月。这种说法可能会让很多人感到迷茫了,一个季节才三个月,春季怎么会四个月?其实这就是我们国家的地理之妙。

并不是万里同春,只因太辽阔。

中国的幅员太辽阔了,仅陆地由南至北有着五千公里的跨度,就连季节都得在这片国土上慢慢涉足。当日历上的节气显示已到立春的时候,并不是说整个中国大地都已经春色满园了,就说春天这个季节吧,从大陆的最南端到最北端,万里之遥会让春季走上三四个月的时间呢,也就是说在中国大陆的版图上,春季会从二月份开始存在并延续到五月份。什么才是春意呢?春意是人们对春的感触与观瞻,春的显著特性就是春汛或者花期,最明显的是能够感受到南来的风在暖暖地吹荡,冰雪下冰凌花开始绽放,随着江河、大地的解冻,原野冒出片片青草,绿叶红蕾爬上枝头。春季在这片国土上演绎着你方唱罢我登场、你春过后我还春的大戏,早在南方已经显示上述这些春季景象的时候,塞北还依旧是白雪茫茫,千里冰封,给人的感觉是,你的春天和我的春天并不一样。在南方有新绿的时候,中原还在一片灰色中等待,而北国则依旧冷峻如冬,甚至四月飘雪也并不罕见。青藏地区虽然地理位置比较靠近南方,但由于属于高原,春天的脚步同样也要晚到很多,与同纬度的城市相比较,春天要晚上一个月有余。尽管五月的节气已到立夏,但那时的漠河才正是春意正浓呢。你看啊,国家植树节确定在每年的三月十二日,而北方却是在四月十二日进行植树,这就是“万里不同春”的一个例证。

沿着纬度的台阶,春一路爬升。

春天的脚步是依次北进的,纬度越高,海拔越高,春天到达的越晚,就像攀爬台阶一样。“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讲的就是这个道理,这并不是古人随意写在这里的诗句,而是由很深奥科学依据的。广东、广西在二月份就可以走进春天,迎来鲜花绽放了,梅花、油菜花、玉兰花、牡丹花依次盛开。这种花期会在三月份来到长江流域,较两广要迟来一个月的时间。黄河沿线进入春花烂漫的时节要到四月份,滞后于云南不下两个月。若要在塞北看到春花,基本上要等到四月末五月初了,那时南方的花早已开尽,而北方的春花却才上枝头。

如果能把中国做成一个巨型沙盘,你会看到南方的立春与北方的立春是截然不同的,南方鲜花遍地的时候,游人户外踏青,这会让北方的人们羡慕不已,因此北方人才会像候鸟一样,随着花季决定自己的出行走向。我对南方的春天颇为羡慕,或者也可以说有点小小的嫉妒,那里的花季来得好早,人家可以肆意在我窗外飘雪的时候,拍着春花,晒着春景,而我却要在人家已经入夏的时候看到春花,拍到春景。终于等到春了,那兴奋劲头,显得近乎有点弱智,但却也是满心欢喜。尽管春来得晚,但我同样也会拥有春色,并不觉得哪里有所失。路途太遥远,春季一路走来,跋涉得也一定很艰辛吧。

春日不在春时节,无春亦有春。

尤其是在北方,春季总是姗姗来迟的,本来都已经接近初夏了,还是寒意不断,阴雨绵绵,但那些花儿注定还是要开的,没办法,也憋不住了,那就开吧。遥想一个月前的济南,在那里还要穿半袖T恤,然而这里却还冻手得狠啊,枝头冷冷的,看那花蕊,外部被冻得龟缩着,而内心却在树干中的能量催促下,坚持吐露芳华。同在一块土地上,同在一个节气里,季节的差距还真就这么大。这时已经属于夏季,但真正的春汛才刚刚到来,因此有人说北方有春也无春。

还好,总算是盛开了,花儿们看来也很给人面子,尽管开的较晚,花期却是一样的,不偏不倚,公平合理。到了有花的季节,放蜂人就要开始放蜂了。那些小精灵漫山遍野而去,采集千种树木,万丛花卉之精华,粹酿成季节里最美的味道。

说着话之间,季节又在向北推进了,就像隐形的浪潮,所到之处还会有很多春色正在盎然着呢。季节因速度不同而差异着,而不是同日春,同日尽。

追随春天的速度,享受更多春。

同样的一个春,从南到北要行走将近四个月的时间,如果你是南方人,你可以追随春季前进的脚步,一路向北,每前进百十公里就住上两天,这样你可以留在春天里至少四个月了,因此春的速度是可以计算的,每天前进大约四五十公里,如果精确一些地说,应该是相当于人步行的速度,当你在南方的春日里出发,一路向北走了百余日,你还会在祖国的最北方遇到春季,也还可以与春同住。

为什么春天的脚步如此之慢呢?有人打趣地说,春天一定是坐牛车来的,或者不愿意回到苍凉的朔北,故此才脚步懒散。我不以为然,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季节也可能像铺设地毯一样,徐徐渐进,这样是不是也能让每一处的人们更多地享受春天的花季呢!

春季,如果你从南方到北方,可以享受到好多个春季。如果从北方到南方,可能就错过了春季。因此你想更多地享受春季,那完全可以随着春季的脚步一路向北去旅行,那样你就会有至少三、四个月的花季与你如影相随。

春季的推进速度也不会是由始至终都保持一致的,平坦,地势低的地方春的脚步来的总是要快一些,高原山地被暖化的进程总会要渐渐地慢下来,这样就有了同一种花卉植物,花期因地点不同,盛开的时间不同,并不是到了春季,所有的花儿都开了。

充满美好的向往,春天在心里。

大寒之后便是立春了。尽管时节已经进入了春季,但绿色在北方却还是无踪无影。不熟悉地理气候的人很可能对这个观点感到愕然,既然的到了春天,为什么还会没有绿色?其实在辽阔的北方正是这样,当春天到来之后,还会有一个漫长的寒冷期,依然是寒风凛冽,依然是白雪飞扬。到了的仿佛只有节气,而真正的盎然春意离北国还仍旧很遥远。

春季早已开始了,而北方的绿色一般都是在暮春时才出现,总要等到四月下旬和五月初才能在复苏的大地上看到萌发的绿草。那时在一些阴冷的山凹里,还会有顶着冰碴开放着的冰凌花,积雪在山坡上还会存在,与南国不同,北方的季节似乎要晚上百十余天。春风翻越了秦岭,吹透了玉门关,却很难抵达遥远的东北平原。

南方人总是能在绿草如荫中过春节,才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春节。北方则完全不同,这里的人们习惯于在冰天雪地中欢度新春,仿佛没有雪就没有那热气腾腾的大年气氛,贴春联、买年货、打年糕是北方特有的迎春特征。滑雪、溜冰、放爆竹是孩子们节日的乐趣。一进入到腊月门,就会有些孩子门按捺不住了,零零落落爆响的鞭炮声让人们感觉到了更加浓郁的年味,红红绿绿的窗花给乡村增添了很大的色彩。

这就是北方的迎春方式,但是想要见到真正的自然绿,还要再等上一段时日。春天在哪里?春在南来的风中,春在冰雪之下的土层里。高天上不见了滚滚寒流,迎面而来的是和煦的春气。脚下的大地变得松软了,脚步也不敢迈得太重,生怕不小心踩坏了那些春的绿芽,这才说明春季到了。

 尽管春季来得有早有迟,但人们依然会兴高采烈地迎接着春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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