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梓棣的头像

梓棣

网站用户

散文
202002/21
分享

巨日河,我来看你了(外二章)

离开部队将近30年,部队撤编也已20多年,昔日的营房都改成了民用,来过的老兵都会说:“想回来看看的抓紧吧,过几年可能就没有了”。

长春到通辽南285公里,通辽南到巨日河222公里,巨日河到民主55公里。通辽东修路,汽车转往通辽南下高速,按照路牌的指引进入鲁北方向(G304)。未走几公里,在路旁刘家大院用餐,古朴的环境挺好的。在通辽与花吐古拉之间,有一处花海,很漂亮,必拍。由于修路改行G111约50公里,比较难走,再回G304路好,通辽南到巨日河5小时。住最好的如家宾馆,一个标间才35元。吃最好的饭店,一个人平均才33元。29年再回部队老驻地,兴奋!宾馆和饭店老板都说,经常有老兵回来!建议他们挂个老兵客栈的牌子,生意肯定好。

巨日河显然没有内地城镇繁华,但已今非昔比,一路上泥土平顶房几乎不见,都处砖瓦房加红院墙,街路规划不错啊!看不鸲,拍不完。

巨日河还是那一条贯穿东西的街路,夜晚很宁静,但能见到一些外地车和外地人。凌晨,下弦月高挂天空,鸡呜声四起,但却没有了久违的军号声。

计划着早上天一亮就去爬小孤山,去看日出,看部队旧址全景。虽然这里不比景点那么美妙,但却十分有意义,也分外有感情。

可是早早醒来,左等右等,天迟迟不亮,巨日河与长春相比,显然要有一小时的时差,但后来又发现,原本预报为晴的天气,在一夜月光之后,在清晨时分却笼罩了一层浓密的阴云,出门时,发现天将下雨,爬山看日出的设想已经不太现实了。于是决定立即改行格日朝鲁,把巨日河之行做一次再廷伸。乘着晨曦和雨暮,车向西行,路不是很宽,但却好走,一路上的风景让人陌生了,原因是这30年来已经发展变化很大,原来的沙土路改成了沥青路,原来的光秃山岗栽出行行树木,原来不耕作的牧区也种起了大片的农作物,原来的土平房建成了砖瓦新居,原来无甚规划的村落变成了样式统一的街区,30年的建设,难怪让人认不得你。车行途中,天渐明,云渐散,太阳从东方的云缝中吐出了道道晨辉,真给面子,一路上心情大好。

偶尔有些破损的路面,才让人找到了过往的记忆,偶尔有新修路段,车在一旁新轧的临路才让人知道什么是草原,正路停用之后,平坦的草原上可以轻易轧出一条临时路来,这是其它地方无法做到的。

早餐店的女店主是蒙古族人,年33岁,名叫包斯青高娃,对于驻军,她只知道还有的营区,以及八一节结队回访的100多名原二营老兵。她以为是部队拉练,她以为是部队又要回来了。

中午之前回到了巨日河,天气晴朗,急切中一直驰向团部老营区,转过一条水泥街路,进入一条水和泥的街路,按着后山地标的方位,团部大门出现了,样子已经没有了旧日的威严,没有了哨兵,沒有了进出的队列,看到的只有牧人和牛群,尽管如此,这营门显然是故意保留下来的,两侧的“提高警惕,保卫祖国”,也只剩下一个保字。营区里面虽然已经换了新主人,但营房还基本完好。西侧的机关食堂,招待所,通信连,卫生队,后勤处都能清晰可见,这里现在是住户区,环境也不错。中部的俱乐部已面目全非了,团部那时唯一的小二楼变身平房,后面已被拆除,当年在此告别军旗的情境已不复存在。坐落在最后面的修理所还完好的存在着,高高大大的一栋房子,比较显眼。东侧北面是首长,司政机关和特务连,南面是一二二炮连,高机连和家属区。在原有的司政机关门前,我住足了许久,与一同前来的战友和家人讲述着久远而清晰的往事。这是一处“王”字型的建筑,30年之后,营房旧了很多,但门窗还是那时的木质结构,墙上还有斑驳的墙围子绿漆,地面还是过去的水泥。司令部大门,119值班室,会议室都较完好。见有人来,出来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她是租住在这里的,我们说明来意,想进屋看看老营房,她热情地答应了。司令部西面的走廊已封上了,沒时间多问,在通往政治处和首长办公室的过道上,紫红色的木门还在,推开,里面只有两米远,其余的已拆了,但还能看到过去的样子。

政治处里住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同样是与人介绍来意,人家也同意你看,只有大狗一直不明就里地吼着。政治处的东侧两个窗子是会议室,往西依次是陆股长,刘干事,冷干事的办公室,我的办公室已改成了走廓,再往西是赵凯民的办公室,再往西同样是封了走廊,因此无法看到蔡股长,以及孙、王、毛、金、邢等诸位干事以及保密室陈正道的办公室。在我的屋里,我看了许久,站了许久,坐了许久,这里有讲不完的过往,兴奋地任凭人们拍照,提问。我还拍了刘干事,冷干事办公室的内外景,想给他们看看,总的来说政治处现在是居民生活区。

再往后是首长办公室,由于沒了与司政机关的过道,只好从东侧进入,这里有一大铁门,门锁虚挂着,进去后看到的是不尽的苍凉,会议室和谢团长办公室玻璃完好,鹿政委,赵三号办公室窗子已经没有了,钱主任,秦主任,李主任办公室则没了玻璃,残破的塑料布在风中吹着,团长办公室现在放着杂物,政委办公室则住着五六头小花牛。本想多待一会儿,但强烈的牛粪味让人无法呼吸,出得门,还是一一拍了外景,首长们,瞧你们的办公室!

后山依旧,还记得机关电视信号不好时,电影组的老兵宋广礼就要不分冬夏,不分黑白地爬上后山顶去转动天线,现在看来,山很高很远,夜间一个人上去一定挺害怕的,但那是他的职责,他去爬山,我看电视,信号不好用手电左右横摆,信号好了划圈,这样他就可以回来了。

这个后山啊,是团长带领司政机关拉练的地方,也是团长一家人在此挖野菜的地方。尽管时间过去久远,但记忆却十分的清晰。

后山下栽了树,建了大型养牛场。在自己办公室的前后,我转了又转,走了,又跑回来再看了看,这里有我太深的记忆。

登上小孤山已过中午,放眼全景巨日河,真是今昔不可同日而语,各种建筑拨地而起,红色,蓝色的彩钢屋顶比比偕是,只有营区还是水泥灰颜色。临走时,对着营区,对着整个巨日河,举手敬礼,挥手告别!

刚到兴头上,情况就要急转直下,巨日河,我要走了,可能再也不能回来,但却会永这把你记在心里,你已是老兵们生命中不可磨灭的印迹!

昨天,我回来,带着无比的兴奋,这是多少年都没有过的感觉。今天,就要和你依依惜别,忍不住回望,总想再多看你一眼。

站在小孤山上,用力呼喊,群山回应,声音瞭绕,传出好远,回来时,嗓子哑了,但也值得!

返程中经过扎鲁特旗,这里也叫鲁北街,师部的驻地就在这儿。师部大院是旗纪检委等机关用着,机关大楼还是原样,招待所还是原样,只有宏大的俱乐部荒废着。往西已不通行,绕过炮台山公园,原通信连的房子还在,南山靶场还在。

车过洙日河,这里就是全国最大的演兵场,此时的感觉,仿佛又成了那个行列中的一员!

三天的时间真的很短暂,让人走不完曾经走过的角落,说不完那些有趣的故事,每到一处都是走马观花,脚步匆忙,生怕不能来到更多的地方。如今,我们的营地已经苍桑了,如果条件允许,真的应该再来看看他!

各位首长,战友们,尽快回来一次吧,尽管我们的驻地早已物是人非,但我们的青春经历还在这里,我们的记忆和思念还在这里,我们至少还可以回到老地方去回味过往,到了这个地方心情莫名的激动,无法言表!无论在格日朝鲁,还是在巨日河,老百姓都会问,你们要回来了吗?这说明,我们回来的战友多呀,在谈话中明显能够感觉到,他们是欢迎我们的。

巨日河,我们的第二故乡!尽管历史不会再现,青春不会重来,但我们的人生已经永远定格在那一时期,我们都是国家的保卫者,历史会记载每个人的功勋与光荣,有军旗为我们作证。这都是我多年写的一首歌,在此献给大家,以表此时此刻的心情。


我们一起当过兵

——沈阳军区(16T)部队整编30周年纪念大会致庆


边防草原内蒙古,国门近海吉林省。有人来自守备团,有人来自六一〇。军委指示要整编,两支部队被合并。话说当年多趣事,我们一起当过兵。扎鲁特旗作训地,巨日河边驻军营。大院外面站过岗,乡间路上兜过风。吃过牧民奶豆腐,逗过蒙族小姑娘。吵过闹过动过手,过后还是好弟兄。

厕所里面敬过礼,团长气得脸发青。躲在被窝不出操,政委敲门直嘟吶。军事首长赵三号,后勤处长最严明。司令部里参谋长,政工主任带笑容。军务参谋传号令,苏军攻击起战争。闻说突然要打仗,听呆多少新老兵。得知演习松口气,拉练也得用真功。连排干部齐上阵,军歌响彻北方冬。

有人参加反击战,有人扑火兴安岭。有人抗洪科尔沁,有人施工在白城。通信特务一二二,基层连队过得硬。首脑机关司政后,戍边卫国出精英。唯一二楼俱乐部,住着平房地火龙。吃的土豆大白菜,顿顿米饭高粱红。半个多月通次信,一生青春留军中。条件艰苦不打紧,那时我们正年轻。

还记得,初到部队喜津津。还记得,告别军旗泪莹莹。从军经历最珍贵,当兵历史最凝重。我以我心添风采,我以我身御长虹。我为戍边出过力,我为祖国筑长城。多少回,梦里又响军号声。多少回,想起熟悉的面容。未曾谋面没遗忘,至今能记你的名。可曾安好是问候,老兄保重是叮咛。战友归来有欢笑,胜似当年又出征。三十年,难忘战友一片情。三十年,而今中原再相逢。天南地北心不远,四面八方路相通。祈愿大家常相会,聚在一起说曾经。祝福战友能相记,美酒一杯颂英雄。


军旗为我们作证


告别军旗的时候,牵动军旅多少情衷,战友啊,就要离开这火热的军营。在庄严的军旗下,请不要把眼睛哭成泪水迷朦。再见了,用青春筑起的哨位,再见了,用热血营建的长城。虽然我们摘下了军徽,请记住我们永远是个兵,有军旗为我们作证。

列车已缓缓启动,手臂还在摇个不停,战友啊,已经踏上了新的征程。且把眷恋珍藏心底,请用欢歌笑语为我们送行。再见了,我们仍旧情同姐妹,再见了,我们依然恩如弟兄。虽然我们离开了军营,那从军的历史永远年轻,有军旗为我们作证。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