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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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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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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时期的顽强之花

平常喜欢花,旅行时挎着相机,经常以拍花为主。每到一地,都要先找有什么花儿在开,拍过了,才算没白来。平常喜欢花,作品里也常有描写花卉的文字,并把写花的诗歌自命为“拈花体”。平常喜欢花,因此家里也常常养植一些花花草草,没事的时候,就浇浇水,修修花,对着他们听音乐,对着它们发发呆。

我说的顽强之花就是我家里养的花,为什么说它们顽强,还得慢慢道来。

我有两处房子,一处在省会城市,一处在远郊小镇。上班的时候在城区里住,休息的时候就会远离喧嚣的大都市,去乡下享受一下田园风光。两处房子相隔不算太远,也就四十五公里的里程,单程只需半个多小时。连接他们的是一条快速路,全程的路灯,想啥时候走三更半夜开车就走,从这个家到那个家似乎很应那句“家里有高速”的话。家里养了很多的花,每周给一次水,一般一周往返一次,也都不会干渴,长势良好。

2020年的春节,照常到城里去过,过完春节,初六了,想要回另一个家,就照常给花加了一点点水,心想反正也用不了几天还会回来。可是这一走,就回不来了。由于疫情的出现,城乡往返的通道关闭了,不仅不能回另一个家去,而且下楼都有限制,出门即得戴口罩,出小区卖食物必须登记,当时城里已经发现了疫情传染,而我们现在居住的地方还没有病例,如果你想回城里去,可以呀。但是你去了,就不能再回来了,除非你是应急人员。门店关门了,学生寒假延期了,单位也都不再上班,很多人员加入到了抗疫情的行列中去。对于有些年纪的人来说,留在家里就是最好的选择。疫情什么时候能结束,这个谁都不会给你确切时间,那就只有等候了。我那个家里的花已经超过了给水期,再不给水就会成为沙漠植物,直至渴死。

对于这种隔离举动,咱很理解,国家也是为了咱自己好,即能保护自己,又能方便别人,何乐而不为之呢。可是这一等,就是整整的三十八天,我想,我的那些花肯定早就渴死了。一周的时候认为它们需要加水了,两周的时候认为他们还能坚持,三周的时候在想它们都怎么样了,四周的时候觉得应该不用再惦记了,此后就完全是一种放弃的态度。三十八天不给谁还能存活,那怎么可能。

在平常时也有外出的情况,但每逢出门前都是有相应准备的,花盆下面的托盘总是大盆小盆都被弄得满满的,被水长时间浸泡对花来说也不是什么好现象,但这总比饥渴要好的多呀。而这一次是没有做任何长时间离开准备的,然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疫情防范要比几盆花的存活重要得多,必须要舍弃的,再心疼咱也得舍弃呀。

三十八天之后,两地终于放开了,到家开门的时候,我想那些花肯定都是一副干涸枯萎的样子。可是当我打开门,看到的景象竟然是,它们还都顽强地活着。三十八天啊,我为它们的生命力所感动。盆里的土质早已干硬成一坨,花的枝叶虽然都已经干涩卷缩,早已没有了往日里的挺拔和青翠。有的叶子虽然落了一地,但主干还挺立着,那些枝干也都被干旱得起了皱纹,渴得不成样子。看着它们,我想到了上甘岭,这些花不就犹如那些顽强的战士么?

马上给水,足足递给水,让它们渴透的枝叶充分享受到水份的滋润。只是过了一夜的时间,那些花竟然神奇般地焕发了以往的生机。真没想到它们能顽强地活下来,看来花儿也是有生命欲望的,面对饥渴和绝望,它们也能发挥出了超常的、令人难以想象的顽强精神来。我由衷地感受到了花的生命力和倔强精神,不正是它们的顽强,才度过了坚韧期,重获了甘霖雨露。

它们都活着,而且都好好地活着,尽管它们只是一些不怎么名贵,甚至不知名的花草,但我会更好地对待它们,因为它们的精神品质。

过了冬季,过了春季,夏季来了,我把它们都搬到室外的露台上,说来也怪,今年的花开的比往年都要好,这也能能正应了那句俗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花儿也有生命,花儿也有感知,我想它们不只是为了季节,更是为了自己骄傲着。

数了数,我的前后两个露台上,总共有七十多盆花。花开的时候,引来了蜜蜂,引来了蝴蝶。花草也是懂得报恩的,你对它们好,他们也会用机制来回报它们的主人,它们用更好的生长和绽放,美丽着这个城市,美丽着这个季节。

花开花谢是自然规律,而正当它们处在生长旺季的时候,却因条件因素遏制了它们的正常需求,以至于到了濒临枯竭的边缘。有人说:女人在无水的情况下可以存活七天,男人在无水的情况下只能存活四天。我不知道是谁研究出的这种记录,我只知道,三十八天,对于柔弱的花卉来说,绝对是一个最大的极限。这是什么精神?这就是向死而生的精神。这是什么品质?这就是做到了不可能做到的品质。写这些文字,就是为了很好地记住这件事,记住这些顽强的花。为了表彰它们的精神气节,我给它们拍照,让它们登上火山小视频,给它们施肥、打药、培土,用这种精心的呵护,算作是对他们奖赏吧,如果可能的话,我甚至想给它们颁授一枚大大的勋章。不就是几盆花吗,至于那么大费周章吗?也许可能有人要问。其实我不禁喜欢花,更是赞美其顽强的精神,这不是值多少钱的问题,也不是这盆没有了就再换几盆那么浅显的道理,经历了重大疫情长时间干渴的洗礼,它们终于坚持过来了,主人没有完全尽到及时养护的职责,但是它们能够完成主人做不到的事情,在它们看来可能活着就好,但是在我的内心,是要更好地对待它们。

我写过一篇《钢盔中的老山兰》,那是战火硝烟中的英雄之花,今天我又写下了这篇《顽强之花》,两者虽然处于不同环境和时代背景,但同样都有不屈的精神。

我们的人民群众在疫情肆虐的时候武汉封城,各个城乡居民自觉隔离,配合政府防疫工作,这才是我们战胜疫情的重要体现,我们不是美国、不是巴西,更不是印度,我们这个国度有着自己的文化传统和道德修养,我们正用自己的努力撑过了疫情。每当看到我的这些花,就仿佛看到了我们同心协力,与病魔抗争的人民。我的花儿苦苦地坚持了三十八天,我们的同胞却战斗了六个月。我的花儿挺过来了,他们赢得了生存和芬芳。我的国家挺过来了,我们赢得的是发展和机遇。

蔷薇、三角梅、栀子、龙吐珠,这些经历顽强考验的花,正以最娇媚的容颜,妆点着我享受生活的天台花园。看看当今的世界,看看目前的中国,比较要比赞美更能说明一切。现在不用担心了,社会交往恢复正常,生活秩序恢复正常,我与花的接触也恢复正常,这太好了,我的国很安宁,我的花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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