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湖“岛”的痴情男孩儿
夕阳是一片美丽的风景,微红的天空在自我陶醉。
夏风来临,夏风来临,又临夏风伤心情。
竹林孤岛,望湖面,湖水涟漪如我心。
轻舟荡漾载歌子,叶笛声声送客归。
这是一幅如画的夕阳夏景。
“岛”在湖的中央。“岛”上尽是竹林,一片幽深。风呼呼吹来,竹儿哗哗而响,如同一曲曲美妙的歌声,在歌唱大自然美好的晚归。
有一个人背对夕阳,也不管夕阳的沉落,静观着湖面。那水光银色的如镜的湖水清澈见底。鱼儿鲽游、交吻,亲近万分;仿佛如一对对初恋或是热恋的少男少女,在追求美好的时光,爱情的乐趣。那份追求,赤裸裸的,自由自在的。他好象想到了什么,又突然间忘掉,然后凄然地摇头而笑。
他手指间夹着一片叶儿。忽然,他把它放到嘴边,在唇与唇之间吹奏起来。叶片的声音虽不如笛声清脆、悦耳、清晰。但其尖嘨却那么刺耳,划过湖面,传得很远很远。虽然,叶片声不能一字一字听清,但隐隐约约还能听出吹奏曲子的名称和大致内容。凡是有歌赋天才的人,对流行通俗歌曲并不陌生,跟着叶片声声打拍,或是轻唱起来并非难事,且有一种独特的美的享受。可是,后来的叶片声,别人是无从附和的。因为这是他自己谱的,自己吹奏的心里的歌,只有他自己通晓。
许多游客被这随着夕阳西沉的叶片声吸引住了:在湖边散步的游人驻足向“岛”上眺望,在湖中划船的游客也向这边划来,在“岛”的四周悠悠载荡。现代化的马达船再也不象朱自清老先生笔下的“乌篷船”,以惊人的速度驶行,靠近“岛”边忽地停下来。游人好奇地登上“岛”一同享受这“岛国”的风光:新奇的叶片声,亲眼目睹一下吹奏叶片曲的主人,或是同“岛”而歌,亲享其别有情调的乐趣,一同随夕阳沉醉。
吹奏叶片曲的主人原来是一个青年,大约二十二、 三岁光景。看其着装,可以猜想是城市富有人家的公子。公子何来“岛国”,吹此叫人断肠心碎的悲曲呢,别人是无从知晓的。但公子所吹的曲子含义虽然他们不懂,他们却能够从那抑扬顿挫的声调中辨别出这叶片声之悲、之凄、之美了。也许这是一种特别美的意境。
“……每当我进入梦乡,仿佛见到你的倩影。你那美丽的容貌,使我如痴如醉……”
“每当我孤独的时候,就想起你以往的情形。你飘然的微笑,勾起我片片回忆……”
公子吹着自编自谱的歌曲,无论游人怎样活动,他却全然不顾,那么神情专一。游人渐渐登船弃“岛”而去,唯有他坐向暮色。天空高高挂起浅浅的月亮。月亮如盘,映入湖水。四周而起的灯光犹如天堂的夜市,亮彻整个天空,闪闪烁烁,众星捧月。谁又能说清这是何等美的情调。有一只小艇驶来,银白色的湖面卷起轮轮波浪。马达小艇象一枚箭直射而来。是谁?是她吗?他看了看时间,时间显示告诉他已是二十点十分。
“嗨!是谁在这美丽的‘岛’上吹奏,搅得人心情不快。这么伤心啊,我看还不如跳湖省事呢。”她登上“岛”玩笑风趣地朝公子走去。
公子停止吹奏,扭头见是倩雯,忙起身微笑着迎了上去与倩雯站在一排:“倩雯姐,你来了。我等了你好长时间了。唉!这时间真难熬。”
“怎么,这么痴情啊。”倩雯依旧风趣地回答。她看他那种迷恋的样子,真想戏弄他一下。
“我吹的曲子是专为你倾诉的。这是我自己编的,你听得出吧?”公子问倩雯,并站到倩雯的面前。他的皮夹衫敞开着,两手插进牛仔裤袋里,一动也不动。
“听不出。”她一本正经地回答。“干嘛吹这悲切的曲子。年轻人一点朝气也没有。”她的语气中略带点怨气。
“难道不是为了你,到现在你还不知我的心?”他好象不快起来,“可是……你……”但怕她不高兴,没再多说什么。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明明白白你的心。”说到最后倩雯竟开玩笑地唱了起来。“不要没出息好吗。男孩就要有男孩子气。”她怕说重了又会使他不高兴,语气婉和了一点。
在未见到她时,他的感情很冲动。他想抚摸她的秀发、她的面庞、她的手心,甚至想吻她。可是,现在她那冷冰冰的表情,戏谑的训斥使他十分的不快,并且也有点诚惶诚恐,信心一落千丈。
这公子便是紫云,康佳公司董事长的儿子。康佳公司在A市很有名,归功于紫云爸爸的经营有方。听说紫云爸爸公司起步时只有几千元从做小本生意开始创业。后经数年努力,紫云爸爸创办的公司已发展到年产值四亿余元,在C省几千余家民营企业中荣登榜首。紫云爸爸并没有对儿子半点放纵、溺爱。他让紫云在手下当一名办公室小职员,目的是让紫云去经历些风风浪浪,经受得住各种困难的考验。他要紫云不依靠谁,从小处开始,甚至从零开始奋发、拼搏。他认为这是一名优秀企业领导必备的素质。当然,他也不是不关心紫云。恰恰相反,他认为这是关心和培养紫云的最好办法,自己只能旁敲侧击或是面对面指导、指引,帮助紫云纠正航向。但也由于紫云爸爸的这种教育,使紫云形成了过于刻板、过于拘谨、过于内向、过于沉静,而又过于自我表现。对于紫云的这些毛病、坏习惯,紫云爸爸早已知晓。哪有做父亲的对自己从小一手拉大的孩子的性格不甚了解的呢,何况紫云爸爸是何等一个人物,经历了多少人生历程。紫云爸爸认为,这对紫云将来的事业大有好处。现在不是紫云太活泼,外交面很广的时候。如果紫云基础打扎实了,当然指的是思想的成熟程度、决策能力、社会经验及应变能力,他决定再让紫云见见大的世面,稍放权限,由紫云独挡一面。到时,紫云现在的坏毛病、坏习惯很可能会改变。紫云爸爸对于操纵培养紫云很有信心,有时想起来为自己的苦心策划庆幸。对于紫云的过早恋爱,紫云爸爸是始终一贯反对的。只是有时紫云爸爸感到对紫云感情上的事难以操纵。因为这是一种无形的纽带,又带有极具冒险和巨大震撼力的性质。改革开放后如今中国新一代男女青年的思想变化太大了,显示出放纵、狂热的情态。虽然紫云爸爸几次找紫云谈心,但都没有成功。
紫云有自己的一套理论:“现在又不是结婚,找一个终生伴侣得随心愿的。况且是一辈子的事,你反对她又不跟你一起生活,到时是对我生活幸福的影响因此,我得自己细心把握,而且要经过长期考验的。”
一向口才出众的紫云爸爸却被紫云说得哑口无言。但紫云爸爸仍以父亲的身份严厉告诫紫云:“男孩应以事业为重。事业发达了,然后再考虑婚姻也不迟,并且对你一生中会有很大的好处。”
紫云爸爸的别有用心,紫云是早已知道的。爸爸能够有今天的盛况,也确确实实出于爸爸的这一独特理论。
但紫云很喜欢倩雯,她的个性、她的职业等等。他满以为自己一个富翁的儿子,一个正正规规大学毕业的理工大学毕业生不能追上一个小报的编辑记者,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事实说明,他的这种自信失败了,因为紫云的这种想法太过于理想化了,倩雯却偏偏不吃他这一套。她并没有看上他家的牌子、荣耀。她认为,那是他父亲的,跟他毫无关系。她并不太看重只注重金钱而不懂得情感生活的人。她读了许多书刊杂志,那些文章中告诉她,男人的需求一半出于生活所需,一半出于本能需求,即传宗接代。她与紫云相处,完完全全出于朋友的关系,一个普普通通的朋友关系。他们只有在事业上相互支持、相互帮助,对于感情趋于爱情,是毫无瓜葛的。她的见解几乎接近紫云爸爸的见解,也就是希望紫云将来能成就大业。但倩雯也有幻想的一面,希望紫云将来能娶上一位比较适合于他的妻子。对她而言,与紫云间的关系,一切可有可无,一切可说可不说,一切可知可不知。世上许许多多的事是处在边走边看边想的进行过程中。偶然的和必然的只是一种相对、是一种辩证论关系,她相信这些。
下午,紫云发了短信给倩雯,约她到这座小“岛”上。倩雯想问清紫云具体谈什么事,怎么非要到这较远的小“岛”上面谈呢。紫云没有回答,说见面你就知道了,便挂了电话。她不想伤他的心。她想,现在有必要向他解释清楚,她跟他相处的目的和一些想法。同时,她也想开导他,说服他,不至于使他沉入迷津,终生一事无成,甚至给他的婚姻带来不好的影响。这是一个朋友应有的责任,于是她按时赴了他的约会。
“紫云,你约我来什么事,电话里那么急?”倩雯板着面孔问。
“当然有事了。”紫云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畏怯感,向前跨了一步,依然站在倩雯的面前,但靠得很近。紫云的眼睛紧盯着倩雯那娇丽的面庞:“你瘦了。”紫云的声音低而重,显得十分爱怜。
倩雯先是鼻子一酸,很受感动。但为了不让紫云看出来,随后微微一笑:“是吗?谢谢你的关心。其实,我好象自己也已经感觉到了。”
“倩雯,你知道我这几天心神不宁吗?”紫云痴情般瞧着倩雯问。
倩雯象是木然地睁着一对大眼睛望着紫云摇摇头:“不知道。关我的事吗?”
“当然。我很爱你,也很想你。”紫云越发情感不能自抑,忽然双手有力地搭在倩雯的肩上,“告诉我,倩雯,你也爱我吗?”
倩雯对于紫云的突然举措感到吃惊。在她的想象中,紫云永远是一个怯弱的男孩子。但此刻,她相信爱的力量,也感到爱的力量的强大,一个异性的强烈渴求。她没有立即挣开。其实此时她要挣开又谈何容易,紫云的双手简直如同铁箍般,紧紧地箍住倩雯。
“倩雯,倩雯——”紫云深情地低呼着,身体渐渐靠紧倩雯的身体,脸渐渐凑向倩雯的脸庞。
倩雯意识到紫云想干什么,猛然间用力挣开了紫云:“紫云,你想干什么?你怎么还小孩子脾气?”
倩雯象一个姐姐般,略显怒气地责怪紫云。她想,紫云受了责怪后一定会和平时一样,象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泄了气的皮球,乖乖地胆怯地站在一旁,再听她的责怪。
“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知道吗?”倩雯不再责怪紫云,“其实,我也好久想跟你谈谈了。谈谈人生、谈谈社会、谈清我们之间的关系。”
此时,紫云的眼睛显得特别的明亮,特别的精神。他意识到什么。难道倩雯同意并且爱我吗,他想。“我也是,倩雯姐。”紫云钟情地回答。
倩雯挑选了一处干净的草地坐下,并指着旁边也很干净的草地示意紫云坐下。紫云明白,便坐在倩雯身旁。
好久,俩人谁也没有说话。草地上静悄悄的。倩雯没有注视紫云,似乎紫云并不存在般。
“这夜色真美!”她情不自禁地赞叹。是说给紫云听的吗?不是,她又轻轻摇了摇头,忽然间想着什么。
“我也很喜欢这儿,也特别喜欢这夜色。真富有诗情画意。此刻,美丽的灯光映照在湖水中,简直象一颗颗璀璨的明珠。太美了,太美了!”紫云对倩雯自言自语的赞叹有着诗情画意的感受,于是,发表了一通自己独特的见解。
“是吗?”倩雯这才转过脸来扫视了一下紫云。然后又转过脸去依旧怔怔地看着远方的夜色。“紫云,你知道我想跟你谈什么吗?”倩雯头也不回地问紫云。
“知道。”紫云简单地回答。
“你太自信了,这也许是你的痼习。你可知道,过于自信的人往往会到处碰上一鼻子灰。”倩雯责怪紫云,“你不知道的。”
紫云略加思索,没有回答。
“你没有姐姐,是不是?”倩雯问。
“是的,我没有姐姐。”紫云如实回答。
紫云爸爸和叔叔俩个。叔叔家孩子是弟弟。弟弟比紫云小几岁。
“你爸爸一向对你很严格,想让你在事业上有所成就,是不是?”
“是。我最讨厌爸爸了,他很专制。我都这么大了,还没有多少自由权。”紫云十分生气地回答。当然,紫云的生气并不是冲倩雯的。
“你需要温情,需要女性的柔情,是不是?”倩雯紧紧地盯着紫云英俊的脸。
“是的。因为我从小就被母亲宠得很。我爸爸对我太严厉,才使我感动生活太枯燥、太有压力了。爸爸的脸严肃时就象一块冰冷的铁板。”
“那你知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
“当然知道。我也是大学声,又不是小孩,连这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那好,我也用不着绕弯子说话,就直说了。我们之间谈不上爱情,我一直视为姐弟情。如果一个人过于自信得到一个想象中的人,而不去考虑别人是否出于真心实意,而使别人牵强附会生活,这种一相情愿、单相思,怎有爱情可言。”倩雯停止继续说下去,转回头,目不转睛地正视紫云。紫云那目光中似有一股旺盛的烈火。
紫云的心里一下子沸腾自作多情起来:“倩雯姐,你从来没有这么专注地看我,这说明你心中是存在着我的。”
“是的。我今天之所以这样,完全出于——”倩雯一时不知如何说好,担心伤了紫云。迟疑片刻,她断续地说:“出——出于——”
紫云急不可待,忙问倩雯出于什么。他好象逮到了什么似的。
倩雯只好牙根一咬:“出于一个姐姐的关心。”
“你撒谎!”紫云猛地抱住了倩雯,紧紧地,紧紧地,“你在撒谎。你是我最喜爱的人,你是我的唯一。你告诉我,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不要你当姐姐,我要和你白头到老,一辈子也不分开。”说着,紫云不禁哭泣起来。
倩雯很讨厌这样一个易动感情的男孩。
“你冷静点好不好,紫云。”倩雯试着耐心说服紫云,缓和了语气。
“我说的是真的,倩雯姐。”紫云的态度很坚定。
倩雯努力挣脱紫云,但一点也不起作用。此时,她的面庞火辣辣的,心儿蹦蹦乱跳。不知道紫云会干出什么事来,一阵心慌意乱,好不安宁。紫云的身体紧贴着她,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浓浓的男孩气味。她从未感觉到,感到很新鲜。难道男孩这种特殊气味这么吸引人,象磁场一般吗?她暗自想着。但理智告诉她,紫云不是她的意中人,他们只能发展为朋友或姐弟关系。她必须努力挣脱,所以她不得不用责怪的语气对紫云说:“紫云,你冷静点,快放开我好不好。你怎能这样呢。你捉痛我了,再不放开,我可要喊人了。”
紫云认为,女孩子总是不会说真话的。爱一个人,也总是会说不爱。“倩雯姐,你在骗我,你在骗我。你说你为什么要骗我。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虽然嘴上说不爱,可心里是爱着的。你们女孩子都是这样,不是吗。”紫云仍旧泪如雨下。
“那是你的单相思。”倩雯铁青着脸,“我说过,我并不是爱情方面的爱你,我只是把你当作小弟弟。你快点放开,不要惹我生气,好不好?再不放开,我真的生气了。”
“不。”紫云大声斩钉截铁毫无退路回道。他将脸凑近倩雯的面庞意欲狂吻。他仅吻了一下,倩雯便“啪”一巴掌打将过去,打在紫云的脸上,一记响而脆的耳光。紫云被打镇了,忽感脸上有一阵痛感,手也忽地松开了。紫云这才清醒倩雯真的并不爱她,生气了。倩雯转身跑出去好远、好远,竟捂住脸不知所措般哭起来。紫云呆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满脸泪水,汩汩而流般,很是伤心的样子。
倩雯在距紫云接近二十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泪眼汪汪地瞧向紫云。倩雯不瞧也罢,一瞧吓了一大跳。连她自己也惊呆了,紫云象个木头人般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倩雯此时慌了,心软了许多,悔不该打那一巴掌。心想,自己要是再使上一把劲,来个突然猛推,也许也能挣脱紫云的双手。当她想到如果紫云因此病了,自己岂不成了愧疚之人。她十分害怕地、情不自禁地走向紫云。
“紫云,紫云。”她摇摇紫云,“紫云,紫云。”
紫云一动也不动。
“紫云,紫云。”她又哭了。倩雯替他擦去了泪水。但他的泪水依旧顺着脸颊往下淌,简直象一条流不尽的“小泉”。
紫云的泪水反应使倩雯放心了许多,至少认为紫云神经没有麻木,大脑清醒得很,只是内心十分痛苦而已。她给他擦去了泪水,一次又一次。紫云似乎伤心到了极顶,始终控制不住感情,竟泣不成声起来。倩雯听后大受感染,并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深感歉疚。她的心几乎要碎,禁不住也哭泣起来。
“紫云。”她用姐姐般的口气摇着紫云,“你说话呀,紫云。让我做你的姐姐好吗?”她几乎在乞求紫云,很是着急。
紫云终于摇摇头又点点头,始终一言不发。
“紫云,你想通点好不好。爱情是一条藤,结着两个瓜,哪一个瓜破了或被摘了,藤总会受伤的。真正的爱情又不是暴风骤雨所能改变的,他不受任何外在条件影响。你现在还小,还没有多少经验,一切以后你会知道的。”
紫云听后点点头,但泪水依旧淌下。
“请允许我做你的姐姐,相信我会关心你、帮助你的。男孩子要有一股骨气和坚强的毅力,要有干一番轰轰烈烈大事的雄心壮志。你有条件,但要争取。”
紫云仍然点头默许,泪水不再夺眶而出。倩雯又轻轻地擦干了紫云的泪水,象姐姐对弟弟那样。此时,紫云的眼神又变得明亮、坚强。
“你也别哭了。”紫云望着倩雯泪水未干的脸蛋说,“再哭,我的心快碎了。”
倩雯勉强浅浅一笑,象是向紫云表示自己不再哭泣。
“我会想通的。其实,现在我已想通了,有你做我的姐姐,我已经够了、满足了。”紫云很大方地拍了拍倩雯的肩膀,脸也不再是悲苦连天的样子。“姐。”他甜甜地叫了倩雯一声,声音低而亲切。倩雯听紫云这么一叫又哭了。于是,紫云也跟着抽咽起来,劝道:“不要哭了,倩雯姐。刚才是我不对,一时控制不住感情,才冲动的,请你原谅好吗?”
“快别说了,紫云。只要以后能学好就行。”
紫云露出笑容点点头。
不远处,有一艘小游艇直冲向他们,划出两轮宽深的银带,在灯光的照耀下很美、很美。市内高楼上直束彩光慢慢旋转着射出好远、好远,射到湖面,使夜色中的湖面有着童话般的意境。
“倩雯——倩雯——”小艇上传出拖着长音的大声呼喊。小艇一靠岸,艇上的人便猛跨一步跃上岸边。倩雯迎了上去,拉起超凡的手,来到紫云面前。
“这是紫云小弟。”倩雯又拉起紫云的手冲超凡笑着说,“以后你就叫他超凡哥好了。”
于是,紫云的手与超凡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很是激动。
“我们已经见过一面。”超凡笑容可掬地对紫云说。
紫云猛一低头,尴尬地避开超凡的目光,然后又抬起头点了点。
超凡这才留意到倩雯和紫云泪痕未干的样子,感到莫名奇妙。紫云被超凡看得不好意思起来,转身向远处走去。倩雯已会意其中原委,只得告诉超凡:“刚才,紫云小孩子气,做了点蠢事,被我说了一顿,便哭了。我也心软哭了,觉得言语过分了点,太委屈了他。”说完,倩雯呼了一口气,方觉得心情轻松了许多,昂起脸,荡起妩媚的笑。
超凡注视着,有一种感觉和启悟:倩雯流泪后的脸庞简直如同雨后的晚霞,或象朝霞中的露珠,十分娇好。他没有再问什么,便拉起倩雯一同来到紫云身边,三个人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这湖光山色真是美极了。”超凡朝紫云打趣道。
紫云道:“好象、好象哪部书中的哪个仙境。”子云一副认真思索,极力回忆得样子。
“什么书啊,紫云。”倩雯好奇地问紫云。
紫云似乎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具体的书名,然后搪塞道:”好象是金庸的那部武侠小说里的,书名我不记得了。”
倩雯也好象思索的样子。
超凡看看倩雯又看了紫云也赞道:“的确金庸的小说天南地北的都有,我也记不得是他的那部书中的情形了。”
倩雯瞧着超凡,似乎在想着另一件事,一副得意的表情,满脸笑容,一首诗句脱口而出:“湖光潋滟人自醉。”
“好象是苏轼的诗句。”紫云道,然后看着倩雯和超凡。只见超凡注视着倩雯,倩雯瞧着湖面,谁也没回答紫云的话。紫云依旧笑呵呵的样子。
三个人有说有笑了一阵,紫云和倩雯便先要告辞离开了。
本来紫云要超凡一起去坐馆子,他请客。超凡推脱道:“谢谢紫云弟的好意,下次吧。今天我既然来到这湖中了,倒不舍得走了,也饱览饱览一下这儿的风光美景。你们先走吧。”超凡准备目送着他们。倩雯拉着紫云的手朝超凡招呼:“by-by.”
“by-by.”超凡回应。心中想:看他们俩亲密的样子,伊然一对情侣。要不是刚才倩雯把紫云的事说出来,他还真觉得是呢。不过,超凡也觉得他们俩在一起般配。很快,倩雯和紫云的身影在他面前渐渐远去,直至消失。
目送走倩文和紫云,超凡想起倩文给他打电话时的情形。
超凡接到倩雯的电话,说紫云来思念湖了,约她去见面不知何事呢。
超凡想,紫云约你,你约我去干嘛。你们俩好,我在场多有不便,说不定有多尴尬呢。但是,超凡这句话没法对倩雯说,只好噎在肚子里自个儿留着。
倩雯说:“你来嘛,三个人一块玩有啥不好。”
然后,超凡就勉强同意了。
超凡来到思念湖时,便坐了小艇登上了湖岛,便巧看到了倩雯和紫云,以及紫云落泪的样子。
刚见到他们这情形时,超凡着实吓了一跳,见紫云泪痕未干的样子,以为俩人吵了架呢。
其实,倩雯约超凡来有她的想法:一是紫云约她到思念湖,她一个人恐怕发生意外,这样把超凡约了来也安全些;第二呢,她最近对超凡颇有好感,也想多亲近超凡,俩人多多在一起,也许就能擦出火花来;第三呢,倩雯也确确实实想约超凡来赏湖游玩。
思念湖是个美丽的湖,除了有特色的湖中岛外,再就是这儿的名树名花较多,一年四季花果不断。另外,思念湖的名字很好,颇能让人有许多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