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底前在中国作家网发布了散文《临沂的冬天》,是渴望欣赏到一场像样的雪景的,可是没有,有点遗憾。这种中规中矩或是像模像样的雪景主要还是想验证老舍先生《济南的冬天》文中的雪景是否相似或有异曲同工之妙。因为临沂与济南距离不是很远,气温自然是差不多的。等了好久,也没见到这样的雪景,于是就悻悻地离开了,只得寄望有机会来年去济南或临沂验证和欣赏先生笔下的雪景。
我是对雪景有感情的文人,无论是大雪压轻松的大雪雪景,还是梅花踏雪的雪景,还是老舍先生济南的冬天里的雪景,还是徐志摩先生雪花中的雪景。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文学作品中的雪景带了好多色彩感情,是生动的,活泼的,亦或是泼辣的。且不说雪是圣洁的象征,让我们联想到白衣天使,但就雪花那飘扬的姿态、张扬的个性足可以迷倒无数人;雪珠打在地面、菜叶上、瓦砾上的声响,足足可以让人浮想联翩,有种陶醉之感。
孩童都特别喜欢玩雪,无论是我们小时候还是现在的孩童都是如此,缘于儿童的生性玩性。到了青年,雪景便是偏于赏的。银装素裹是一种奇美境界,尤其是宽阔的田野,白茫茫一片,雪光耀眼。宛若花絮的雪景,那飘飘然的普通仙女下凡,更何况梅花点点的雪景更加妩媚动人,又宛若少女的羞涩。到了中老年,雪景便带有感情色彩了。有了怀旧的感叹、回忆的美好,有了亲情的厮守回味。
物是人非,睹物思情。尽管故乡的环境有了变化,但故乡的雪景是没有变化的。元宵节的雪,也许不单单是一场雪,而是别有一番的感恩回忆,是一番美好生活的回忆引子。每次回来,都想在老宅留恋住两天,临走锁了门走不多远还得再回头看一下,希望多留下印象。主房还是父母在世时建的,那个时后他们已经六十多岁了,已经整整三十年过去了。
外面还在下着雪,不便于出门办事,闲来无事,便开始收拾屋子里的东西,把角角落落翻了个遍,发现还有一些父母在世时的东西,尤其有他们的服饰还有少许的留着,又不免勾起他们在世时一起生活的场景。屋子上面有雪珠子打落在瓦砾上滴滴的声响,屋子由于有了年岁,满屋子星星点点落下的珠又打跌落在家具和地面上,错综的声音又让我回到了从前般——儿时的光景。
有时回忆也是美好的娱乐方式,拿着一张照片,沉静在忘我的多少年前的情景之中,仿佛就是昨天或现在发生的事儿。
人过中年,故乡就是一个眷恋和眷念。故乡的一草一木,一路一楼,一花一草都会充满了情感,而且还是动态的情感。所以,古人有了“月是故乡明”的感触,有了故乡是童谣的梦境,有了年少和年轻时与父母兄弟姐妹和左邻右舍以及亲戚一起生活的快乐情景。故乡的变化驱赶走了童年的景象,或许无法寻迹童年真实情景,但站在记忆中童年生活过的地方去回忆去感想一番也是满足了的。
还有一建残破不堪,快要倒塌的更老更旧的房子。估计有了五六十年龄,甚至更早些,是爷爷奶奶或父母年轻时所建。在这雪下着的时候,老屋被包围其中,这老屋成了独特的风景。我想如果允许的话,把这老屋仿古修建或新建,作为纪念堂是再好不过的了,因为我们可以纪念我们的祖辈,寄托根的溯源。老的东西有的很有价值,也很有美的一面,就像古董一样,越是久远的东西越值钱,所谓物以稀为贵就是这样的道理。老屋的存在,也许它存在的价值不是老屋本身值不值钱或值多少,而是年代久远的存在感。存在感足可以证明生命中的一个符号,有着特殊意义。假如用中文符号表示,便是着重号。
雪还在下,南方的雪比较温和,不像北方的雪粗野猛烈。故乡的雪是柔性子、慢性子,优优雅雅的,宛若文弱书生或羞涩的少女般。有时候像是穿了隐形衣,你不仔细看空中,是看不到雪飘的样子,只有时间长了,看到地面上、菜叶上粘了雪,才知道是在下雪的。
2024年2月27日江苏泰兴黄桥金堡三组53号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