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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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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3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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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

 

 一提起憨厚的夫君,我总忍不住莞尔一笑。我和他的婚姻缘于二十年前,那时,他已经是一枚妥妥的大龄剩男了,我虽值韶华正盛,但也是快二十三岁的待阁大姑娘。正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经人介绍,我们很快相恋,自然的结为了夫妻。

    夫君清瘦,长相酷似他父亲。他很挑食,除了猪肉和鱼肉,其他肉类皆无法入他的法眼。他饮食还可以,就是怎么样的伙食也无法让他变的圆润些。是故总有友人调侃我是不是薄待了他,是不是所有的营养都给了我和孩子,要不然我们母子怎么长得这么好,他却那么瘦?基于此,我曾多次暗中反省,刻意的多做他爱吃的,甚至是撒娇、诱哄亦或是强迫他加餐,务必把他养胖些,结果是伙食费巨增,体重却一斤未涨。几番反复,我也不得不败下阵来,别没把他养胖,却把自己养成了一只猪,岂不是得不偿失!

     夫君善良,每遇能帮之事,从不拒绝。他自幼经历了太多苦难,总是对弱者保持同情。我曾见过多位与我夫君一起工作的人,对他的善良总是赞赏加感激,他曾多次将一起工作的工友带回家,原因很多,有的是未成家,以至于饱一顿饿一顿。有的是出门在外,生活上无人照顾。有的是压力大,情绪不好。我开始时有些抗拒,后来慢慢的就理解了。

     夫君至孝,公公个性固执,言语时常偏激,许是文化少的原因,他对儿子缺少温情,动辄打骂;又因他极度勤劳,见不得半分懒惰;还因为父权意识根深蒂固,容不得反对。所以他对孩子是严苛的,夫君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并没有有太多的抱怨,反而自强自立。十二岁时因家庭困难而辍学,便用一小背篓在附近的矿山背矿,以换来微薄的薪水帮忙缓解家庭困境。在此后长大的过程中,夫君承担了更多的家庭责任,在父母亲历次的病痛时,给予了两位老人就医的最大保障。我们婚后,父母亲也曾多次因病入院,当时我们家境非常艰难,孩子很小,房子很破,我要带孩子不能外出,家庭全靠夫君一人养活。我对此颇感无力,心中非常沮丧。夫君安慰我,日子总会一天天变好的,只要人在,只要努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夫君对我的父母,不能说是半子之责,而是一个儿子的担当,去年疫情放开,父母亲在南川阳了,我们四姐妹都不在身边。夫君知晓后,毫不犹豫的开车回去把他们接下綦江来照顾,当时我们家孩子,我,父母亲都阳了,夫君一个人照顾我们。后来我才晓得,当时他也阳了,但他怕我担心,干脆就不说,一个人硬扛着。

      夫君节俭,每年他过生日,我总想为他庆祝一下,但每次都在他的反对声中简单的度过。我想为他置办下新衣,他总是问我有没有要买的,他说他上班穿那么好干甚?如果是给我买便陪我,给他买就不去了,他总是调侃似的说“又不找媳妇了,穿什么有什么关系?”孩子喜欢过生,我不太赞成,说你父亲都不过你个小屁孩过什么生嘛。夫君却说:“给他钱,我不过是我的事,他喜欢你就让他过嘛!”  

     夫君宽厚,我们婚后,我的子侄们一到节假日总是喜欢到我家,一待就是很久,我对此有时也感力不从心,因而有些不耐烦。夫君却不一样,他会为孩子们买好吃的,带他们去玩,有时走亲戚也带着他们。他从没把他们当着子侄来看,更多的是当着自己的孩子来看。我有时抱怨,他还劝我:“你莫烦他们,以后他们大了你想他们来他们还不来呢。”

      夫君心细,他牢记着我喜欢的东西,只要新到一个地方,他都会看有没有我喜欢吃的,他曾在中峰农家为我买过多只老鸭,在石壕为我买过土鸡,在老家为我买过米粉,在习水为我采过泡参,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光阴似箭,倏忽二十载。希望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夫君能少操心些,能多得一些闲逸,陪我书写精彩的世界,领略美丽的风景!我知道,是你让我的生活“淋漓尽致,丰富多姿”,我也知道:“夫胸如海,任我遨游”!

2023.6.5.下午于綦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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