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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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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在精神病院这件事

估摸算来,我在这里已经住了一个多月了。

这是一家精神卫生医院,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精神病院,不同的是,我并非精神分裂等的精神疾病,我所在的是单独的一栋楼——心理科。

大抵是一个月前,我刚踏入高中的校门,经历了一周的军训之后,准备摒弃初中的放荡不羁,以青春之名拼搏三年。

军训之后回家的第一天,与我相隔甚远又近在眼前的女友,对我说了分手,原因只是她喜欢上了别人,并且觉得我配不上他,她在重点高中,而我只在普通高中。我自然是不相信的,人是不可能在一周之内,就会抛弃以前,接受新鲜。况且在不久以前的暑假,她还拉着我上了辅导班,即使结束以后,我也会常坐着两块钱颠簸的公交车去找她,花上我父母给我的余额,哄她开心。说着让我对她负责。

回忆着过去,面对着当下,我似乎没了意识,眼睛面前一片黑暗。

夜色沉沉,星宁甚早。

我欲知晓来龙去脉,便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只对我说着抱歉,敷衍着,说她喜欢上了别人。

经过我的死缠烂打,她始终不肯告诉我其他一二,我无奈,只得在她未上线的空隙,私自上了她的QQ,发现了些许陌生的名字。

我质问她,她说我错在不能和她一同进入新的天地。

这是我的不足,她难以接受的我的不足之处,现在的她只肯接受我的优点,不愿意面对我们当下的矛盾。她曾经那强烈的占有欲,也在此刻烟消云散,化作虚无。

一时间,我们曾经吵架的画面涌上心头,脑海中全都是我道歉认错的语句,禁不住泪水喷洒而出。

恢复得很好的抑郁,转刻间,便成了难以治疗的绝症。

我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心跳负荷,全身血脉都在剧烈的胀痛,胳膊麻木,双腿刺痛,呼吸急促,脑中全都是诡异的声音,它在叫我去找它。

我跟随声音的指示,寻到了一只刀片,在它割破我喉咙以前,被我的父母驱散。

我没有对父母说出原委,作了个他们难以接受的理由糊弄过去。

那天晚上很吵,耳朵中全是鸣叫,那天晚上也同样很黑,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回忆都是模糊的,回忆都在和她一同离我而去。

我在黑暗与喧闹中昏迷过去。

梦里那个声音告诉我,只有死了,才会解决烦恼。

我是何曾相信她,现在改过来相信了它。

梦被母亲打破以后,我看着母亲的脸庞,和窗外若隐若现的光束,有一种想要开启新生活的冲动,但是很快,这股念头就被昨晚的记忆压了下去。

我草草洗漱吃饭,寻找着昨晚的蛛丝马迹,想要确定它是一个梦,确定它不是我身上的,确定这只是一个梦。对!这一定是一个梦。

聊天记录告诉我,梦成了现实。

我躺在床上,没有感情,没有情绪,没有感觉,没有思绪。大脑全部放空,认真聆听自己的心跳。

我听不见,我能察觉的,只有肿着的眼皮,和冲进耳朵的泪水。

我什么也没对父母说,下午便回到了学校,投入本来的生活。

眼前是灰色的世界。

我把父母当做工具,把她当做唯一。这个喊着让我负责的女孩,却不想对我负责。

等到周末,她再度上线,语言里面充满冰冷,原本的温柔不复从前。她也说出了真相,不仅喜欢着别人,更看不起无能的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呵!不过是借口罢了,把放纵当做自由的人,都会为自己的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告诉她没必要伪装的,她却坚持着,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甘于平凡,不甘于平庸的我,曾经傲娇的我,自诩人间第一流的我,也会被因此抛弃,讽刺我的便是现实。

我只是觉得浑身难受,吃着枕边的舍曲林。

一片,两片,三片……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五十一,五十二……

我撑不住了,晕了过去,等到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

我已经是一无所有了吧?

陪在床边的父母,没有一丝丝的牵挂,远在天边枪毙我的女孩子,把我魂牵梦绕。

父母商量,叫我自己做一个决定,上学,还是荒废。

我不想选择,我不想,我什么都不想,我活着就已经够累了,为什么还要做那么多的选择?我逃避,我躲起来,我被迫被拉出来,做一个没有牵线的木偶,不知冷暖,不知喜怒,不知哀愁。

他们觉得我已经难以挽回了,第二次的自杀未遂,已经算不得他们可以控制的范围了。

经过我不知情的点头同意,我便来到了,这座精神病院,确诊抑郁,重度,锁在这一层楼上,整日浑浑噩噩,肉体遇难,灵魂湮灭。

我大抵是真的配不上她,她大抵也会找到能纵容她脾气的人,她大抵也可以找到下一个,为她买两杯奶茶的人,大抵也会再度经历六个前男友,我大抵只是一个过客,我的初恋大抵也就是这样了,我大抵也只是平庸之辈。

在这里父亲陪我的第33天,我渴望着世界宁静祥和,寂寞平庸,碌碌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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