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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酒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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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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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钓

观钓

吃罢早饭,便散步到了绵远河边。

天空阴沉沉的,仿佛快要落雨,河上的雾气却已散尽,波光粼粼,不是可以听见波浪拍打着堤岸。

几个钓友,也早已来到了河边,星星点点。空气相对安静,听得见远处桥上的汽车声。

我不时看看远处,不时看看钓友,不敢稍加动作,只怕惊扰了钓友的兴致。

钓友们大多都装备齐全,一根钓竿,并没有多豪华,一包用酒泡过的玉米,麦子,小米之类的饵料,一根小凳子,一壶水,就可以坐一上午,这也算极尽乐趣。

我停步驻足于一个戴黑帽子的胖大爷旁,他明显是骑小电驴儿赶来的,他的小黑狗正躺在小电驴儿上,瞪大眼睛,哈着气,直盯着我,好像怕我打扰胖大爷钓鱼似的。

突然,小黑狗跳下了车,摇着尾巴跑了,把我惊了一大跳,再定睛一看,一个胖老太骑着自行车过来,小狗跟着车摇着尾巴呢。停在胖大爷身旁,老太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从包里掏着什么东西。

“你个死老头没记性的,老是忘东西,多亏我,一天就钓鱼钓鱼的。”

胖大爷头也不回,接过那东西——原来是一包槟榔。

“晓得了晓得了,一天烦求得很。”、

“记到中午回来吃饭哟!小米,跟我走。”

小黑狗被胖老太给使唤走了,胖大爷没了护法,仍岿然不动,嚼了片槟榔,继续钓鱼。

钓鱼着实是需要耐心的,以前常听长辈提起,总不以为然。切,不就甩个钓竿,等鱼上钩嘛,小意思!今日一见,不免自惭形秽。

胖大爷不时地把钓竿提起,原来是浮漂沉了下去,可却一无所获,鱼线之处,空无一鱼。半个小时过去了,这样的动作持续了数次,我都不免为胖大爷着急,可再一见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嚼着槟榔,悠哉游哉,大概在这阴天,让人更加有钓鱼的耐心。

真是钓者无心,观者有意啊。我也只得笑笑,继续往前走了。

沿着河岸继续走,一路上尽是钓友。有中年人带着小孩儿来钓鱼的,有退休老人成群结伴来钓鱼的,有的约莫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也过上了中老年生活来钓鱼的,有的人面色凝重,有的人说说笑笑,谈谈天气,再谈谈人生。

我的步伐愈来愈慢,新鲜事物也愈来愈多。就像眼前的这种先进钓鱼装置,钓友们称它为抬钓,也称作过江钓。因为这种装置十分复杂,需两人齐手安装到江对面,多根子线,堪称钓具中的核武器,有时一次性能够钓上多条大鱼。

可今天,这位黑大叔运气并不是很好,这不,“核武器”又只钓上来了一条小鱼儿。

“妈耶,又是小鲤鱼。”

一边转着轮座,一边说着。

“小鲤鱼崽崽。”抱怨着,又把鱼儿取下扔回了河中。

一个中年胖大叔走过来,操着一口川普。

“哟,这装备可以哟,战斗力很强哦。”背着手,打量着。

“借的,借的。今天这下游没啥大鱼,全是小鱼崽崽。”黑大叔有点尴尬地打着哈哈。

“又是几只小鲤鱼崽崽。”大叔又收回了线,不紧不慢的,把鱼从钩子上取下,又丢进了河里。

“好家伙,”胖大叔提着黑大叔旁边的渔网一看,几条大鱼,眼睛也放了光,“两三条大鲫鱼,过几天我也去买个这玩意儿。”

“这不,哈哈,又上钩了。”胖大叔很是兴奋。

远处鱼线上,又是几条小鲤鱼。

黑大叔,却也没恼怒。

我继续向前走去,岸边垂钓的人依旧不绝。我思考着。

有人说,有水的地方就有城市,而我说,有河的地方就有钓友,就像绵远河边的那一群群钓友。对他们而言,钓鱼已经是一种生活,一种享受。在这里,没有竞争,没有尔虞我诈,只有纯粹的垂钓乐趣,不管你的桶是满的还是空的,不管你的鱼是大的还是小的,只要你用心去投入,最终会有所得。这就是钓友们的生活。

待我回到绵远河岸时,已近中午,江边已没多少人,我看见那戴帽子的胖大爷,仍不紧不慢的嚼着槟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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