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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福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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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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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致的金项链

标致的金项链 


记得还是刚入村开始扶贫的时候,按要求是要到户里走访的。先去哪一家呢?我和村干部琢磨着。村主任说去标致家吧。我们就来到了她家。 起先我以为标致是她的名字呢。到她,说:“你看她长得咋样?”我细心一想,她这人长得确实漂亮,而且白净,白净的脖颈上系着金色的项链,只是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愁容。家里是三间瓦房,座落在村西的一角。男人没有在家,她说是出门干活去了。两个小孩,一男一女,都在上学。她家的院墙外有几棵槐树,虽不高大,却茂盛,春夏就浓荫遮天蔽日的,给人以清凉,让人心生愜意。村主任问我,她这家定为贫困户咋样?我说不好吧,她带着金项链呢?随行的另一个干部说:“哪个是假的,都掉色了。”当时我就想,她应该是一个心强的女人。

后来,我们又去了她家几次。她对我们的到访说不上热情,但也不冷淡。她总是为我们倒上茶水,一声不吭的站在一边,听候着我们的问话。我们问啥,她就说啥,是多余的一点也不肯说的。我看她,她的眼神却是躲闪着,很羞怯的模样。她脖颈上金项链呢?不知为什么,竟是再也没有戴的。

她的男人我也见过几次,是个老实人,话不多,但总是笑呵呵的,会扎笤帚。她家的院子里就常堆满扎笤帚用的竹子,显得很是拥挤。见他几次,每次都是在扎笤帚。他说两个学生,开支大的很,一个笤帚能落十元钱,一天能扎五六把,勉强够小孩子的生活费。

后来,我听村里的人说她信神,还会给别人看邪病,我就又去了她家。她果然敬着观音菩萨像。我给她说这样不好。她却说她常心口痛,找了好多医生看了,却总是不好,就信了这个,没有啥的,只想自己的心能有个依靠。我看她,脖颈上依然是没有金项链的。

再后来,大队让她的男人干了村里的一份公益岗,打扫卫生,每月补贴五百元钱。我看到她高兴坏了,非要我们到她家里吃饭,我们没有去。

今年全村就要脱贫了,我去她家去走访,却发现她的脖颈上是又戴了金项链的,金灿灿,明晃晃的。我说:“你――。”她说:“女儿给买的,是真的。”原来她的女儿己经大学毕业,现在上海一家企业打工,一个月五、六千。我再看她,己是没有愁容。问她还信神吗?她说:“神像不知怎么掉地上摔碎了,自己也没有再买。现在困难过去了,感觉着信它也没有啥用。”

她的男人仍然是在不停的扎笤帚。对我说:“自己就只会干这个,也就不想放弃。”

标致,我想每一个人其实是都爱的。金项链,我们每一个人也是都爱的。这个应该是不论真假吧。

 

 

大王

 

大王不是陈老楼村里的人。大王却是陈老楼村的贫困户。大王不是陈老楼村里的人,却成了陈老楼村里的贫困户,这个让人想不通。想不通的人就去找大王,大王说这个吗,都赖蓝主任。

蓝主任是驻陈老楼村的队员。国家为了帮助贫困户脱贫,是在机关事业单位抽调了一拨人,到村里驻村开展精准扶贫。蓝主任响应国家的电召,就来到了陈老楼村。

陈老楼村好啊,民风淳朴,不但有叫根的人,而且有叶,有叶还不算,竟还有秆,有木,有钳,有锤。蓝主任在单位是办公室主任,一杯茶,一张报生活惯了的,感觉着新鲜,就动起来笔,写起了这一村子里的人。

大王是和蓝主任一同下乡来扶贫的,他驻点的村是玉皇村。他是看了蓝主任写的一个叫标致的女人,动了情,就经常跑到陈老楼村来找蓝主任。蓝主任只以为他是来玩的,没有想到他是来看标致的。后来知道了,大王却是己经播下种,扎下了根。

在标致的身上播下种,种又扎了根的大王就入住了陈老楼村。单位工作没有了,标致又是个爱搽粉的女人。大王就急了,睁开眼就想着得去哪里挣点银,不然自己很难近标致的身,况还有一个自己的根要吃奶粉。大王的头发就日渐的少了,大王似变了一个人。

蓝主任没办法了,就和村支书商量,让大王成了贫困户,帮助虽不多,也算是两个人的情份。

蓝主任亲自结对帮扶他,也就常到大王在陈老楼的家里去走访慰问。蓝主任是经常带着酒去的,他知道大王好这一口。两个人就对饮,酒至半酣,蓝主任就感叹着说这人的一生,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咋一眨眼,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大王就怪蓝主任,说你驻村就驻村甭,瞎胡弄啥,害得他今生再难翻身。

蓝主任看着大王憔悴的样子,也心中对自己痛恨。想着大王以前是怎样的一个人,越想越感觉着自己对不住他,就站立起了身。

蓝主任是喝醉了吧,一推大王家的门,却是摸着了标致的身。好软,好嫩,好……,大王看着蓝主任,就直吼:你给我滚。

蓝主任离开了大王在陈老楼村的家门,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就信由着脚步走。他心想着,能到哪里就到哪里吧。

这天,蓝主任因为大王成了一位游神。是如风在追逐天上的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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