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从“世界记忆遗产”成为“人类文学读本”有感

【此文为兰心应“中国·丽江21世纪纳西族文学创作研讨会”特邀撰稿】

如何从“世界记忆遗产”成为“人类文学读本”有感

文/兰心（兰心萨美）

远古时期，先祖崇忍利恩到天界求娶天女衬恒褒白，对天父孜劳阿普说：请您把褒白嫁给我。天父问崇忍利恩：你是什么样一个种族的后代？崇忍利恩自豪地说：

我是开天九兄弟的后代，我是辟地七姐妹的后代。去翻越九十九个山坡时，是九十九个地方的人都称赞的种族后代；去翻越七十七个山坡时，是七十七个地方的人都羡慕的种族后代；是白海螺色狮子的种族后代；是金黄色大象种族的后代；是一口吞下三桶炒面也不会呛嘴的种族后代；是一口吞下三节白骨也不会鲠在喉管里的种族后代；是吃了高山也不会饱、喝完了海水也不解渴的种族后代；是杀也杀不死，敲也敲不碎的种族后代。

这个种族的后代就是——纳西族，这个民族拥有震撼世界的东巴文化：纸上马蹄响千年，圣山留白敬万神。点横竖撇任写意，鸟兽虫鱼皆赋形。妙手识得敬天画，巧思方解爱人魂。东巴纸藏纳西韵，玉龙雪净世间尘。

果然，这千年的马蹄，跨过金沙江，跃过玉龙雪山，越过岁月长河，始终以最鲜活的姿韵，与日月共舞，与天地同辉。点横竖撇，跃然纸上，链接万物，敬天爱人，守护众生。

一种符号写意的文化，能够穿越时空，从古老的东巴经书中走来，带着神秘的封印，始终影响着现代人的生活、生命，甚至灵性，这种文化得有多么深厚的底蕴和坚韧的生命力啊！

对于云南和纳西族来说，我本来是外族、外地、外姓人，原本毫无关联，如今却与纳西民族结下了人间奇缘。2017年，我应邀主持国家艺术基金项目《纳西族东巴画百年艺术展》全国巡展开幕式，有幸与第十七代东巴传人阿恒东塔东巴师父结缘，也因此与东巴文化结下了深厚的缘分。东巴师父考察、考验我一年之久，决定开源创新。他顶着巨大的舆论压力，力排众议，打破了东巴文化“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的传承祖制，让我在阿明灵洞前正式成为了东巴文化史上唯一女性传人。

我感动于阿恒东塔东巴师父独具的慧眼、海纳百川的胸怀、高瞻远瞩的眼光、开源创新的果敢以及对东巴文化的坚守；也感动于同为纳西族的白庚胜先生，他对国家、民族、人民以及民族文化的那份大爱与担当。他们心怀天下，悲天悯人，上善若水，厚德载物，是娑婆世界里独具慧眼的智者，如同一盏盏莲花灯，照亮着东巴文化前行之路。

记得有一天，我和阿恒东塔东巴师父聊起东巴文化传人的生活现状时，说着说着，我潸然泪下，如鲠在喉。整个上午，都止不住泪流。是什么如此触动着我自认为还算强大的内心呢？是什么震撼了我的灵魂呢？是什么激发了我的大愿呢？

东巴文化的保护与传承，得益于数千年来一代又一代东巴的坚守，他们是民族的智者，文化的守护者；他们也是出世的智者，入世的哲人。正是这些低调而务实的东巴们，倾毕生之力，守护这份世界记忆遗产，护佑一方土地和百姓。在为众生无偿服务与养家糊口之间，在商品经济冲击与文化坚守之间，在急功近利与遥遥无期的文化守护之间，他们毅然选择了艰苦的物质生活，选择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文化传承与坚守：东巴在，民俗在；民俗在，文化在；文化在，民族在。

这是东巴们掷地有声的不二箴言，已经成为骨血里的文化情怀与民族气节！穿上东巴服，戴上五幅冠，手持法器经书，他们庄严肃穆，高高在上，法力无边。那时，他们是人神之媒，被众生膜拜；当脱下东巴服，取下五幅冠，他们瞬间转身成普通人，和百姓大众一样，亲力亲为劳作，靠东巴以外的身份养家糊口，靠自己供给生活，苦苦坚守着这份几千年传承下来的文化遗产。

世人嘴上说东巴们多么稀罕，而真正又有多少人了解他们真实的生存状态？有多少人真正用体己及人之心感受过他们坚守的不易？有多少人能真正理解他们在坚守文化遗产与艰苦生活之间的两难选择？有多少人能真正读懂他们在人与神之间角色的转换？有多少人用实际行动回报过他们为众生的付出？

在迎来送往的云南，世界的旅游圣地，来往的大多只是“叶公好龙”：有的，仰慕的是东巴文化作为联合国认定的“世界记忆遗产”的荣耀，东巴文化成了他们虚荣的炫耀；有的，打着东巴文化的声名，结合一点东巴文化的元素做表面文章，东巴文化成了他们沽名钓誉的外衣；有的，利用东巴文化发展旅游，东巴文化成了他们牟取利益的幌子；有的，以最低廉的成本整合东巴们为己所用，获取名利，利用完之后，从此音讯全无，东巴成了他们利用的人设……

尽管有他们默默的坚守，毕竟个体的力量难敌时代的冲击。据我所知，近年来，在全球化、商品化、经济大潮的冲击下，加上东巴文化“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的传承祖制，屈指可数的东巴传人一个个离开人世，这几年间，我参加了几位大东巴的葬礼，每一次都深感惋惜。东巴后代也因诸多原因难以传承，以至于东巴文化的保护、传承以及发展正面临着极大的危机，逐渐濒临失传。如果近几十年不能将东巴文化的血脉源流传承发扬下去，那么，先祖留给我们的这份珍贵的遗产，终将从世界上消失。

当我了解到东巴师父们的生存状态和东巴文化的现状之后，发愿要将保护、传承、发扬、传播东巴文化当成余生的另一个重大使命。我深知，如此重大的历史使命，一人之力太有限，须集众家之力。2019年，我放下中国北京的一切，来到中国的丽江，链接了慈善家万一龙先生、高维智慧传播者刘丰先生、国学大家上官长风先生等几位深具文化情怀的同仁与阿恒东塔东巴师父结缘，他们被东巴智者感化，被东巴大智慧震撼，因此，他们也发愿要不遗余力地帮助保护传承发扬东巴文化。2021年，在政府相关部门的帮助下，在社会各界的关爱下，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玉龙文笔东巴文化书院”在丽江原兴化寺应运而生。书院是公益性质的，由我们来捐助书院的运转，我们希望尽力供养在世的东巴师父们，全世界热爱东巴文化的有缘人均可来免费学习东巴文化。

正如书院《敬天爱人》赋所言：

西南边陲，下束河古村，有灵地圣土。数千年仙气聚合，八百载兴化成寺，有青烟缭绕，有山泉礼赞，有古树经风历雨，采日精月华，汇苍穹神韵。灵鹤筑巢，金蟾安家。虽百代更迭，而存古韵。

玉映龙潭，丽人江山。雪意苍茫马蹄香。有高维临在，烛照灵光。边地筑庐，十里花芳。敬畏生灵，天地洪荒，爱意阑珊，人在仙乡。有高维行者万一龙，梦蝶寻道。冥冥中见文笔海无界澄澈，文笔峰立天高标，兴化古寺神灵雅集，汇万方高能，救济天下。遂集东巴师父，兰心萨美，上官长风诸位，以古制，在兴化旧址，修葺古寺，重装回廊，以砖红色调，现庄重肃穆，雅致恬淡之修道能量场。

链接高维，成就宇宙盛事，领舞生命，探寻毕生天赋使命。以海纳标格，立东巴文化书院，以温暖共生之姿态，与天下高人逸士共识共振，论道丽江。

家国天下，天雨流芳。丽江圣土，名标世界。玉龙腾空，众生仰止。书院文脉书香，链接高维宇宙，人间烟火之侧的楼台亭榭，雪山凉意里的鸟语花香，皆成氤氲，适于修心明性，悟道参禅，通神问灵，书文叠画。

十三届全国政协常委、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纪实文学研究会会长、国际纳西学学会会长白庚胜先生说：“凡利于我国、我族、我民之事，我当仁不让。”于是，他当仁不让地担任了书院的名誉院长，这样的气魄和担当，正是先祖崇忍利恩所说的种族和后代传承的品格！

自成为东巴传人开始，我告诉自己绝不能辜负纳西民族对我的托付，下定决心要深入学习东巴文化。这几年来，阿恒东塔东巴师父视我为女儿，言传身教，耳濡目染，倾囊相授，书院购置了东巴古籍一百卷，这堆小山似的东巴古籍一百卷，就是联合国认定的“世界记忆遗产”，我从第一卷开始研读。每一卷涵盖的信息量都超乎人们的想象，凝聚了多少古老经书的精华啊！这份传承至今的上古文化中的大智慧，非常人能够领悟，如果不能潜心研读，那么会觉得枯燥无味，晦涩难懂，真是一卷也难以读完。然而，我却沉浸于其中，不希望被俗事干扰，渴望一读到底，处理完俗事，又埋头于古籍中。仿佛穿越到远古时期，与上神和先祖对话，真是美不胜收，妙不可言。

可以说，这是我在这个世上读得最慢的书了，细嚼慢咽，一边做笔记。每一部至少读两遍以上，读完后请师父从头到尾再讲一遍，核对一遍，讨论细节，有时，将一百卷中某些与东巴经书原文不符之处较正。

前段时间，意大利作家Fiori Picco费沃里·皮克采访我，其中一个问题是谈我眼中的东巴文化，我说：通常，世人认为东巴文化是供于神龛之上的文化，深不可测，遥不可及。而我在研读东巴文化过程中发现，东巴文化其实是普世的文化。人类的生存方式，世间的万事万物，生活中的万千现象，风土人情，民俗民风，都能在东巴经书中找到出处、源起和释义。万物皆是“化相”，而我们能从东巴经书中懂得“化相”背后的深义，能从东巴经书中领悟“化相”中的大智慧。

从文学层面来说，东巴古籍一百卷形式上以东巴仪式为主线，藏着太多诗歌、散文、小说素材，然而，这些素材深藏于古籍的每一个细枝末节中，深藏于繁复的东巴仪式中，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念，如果没有坚持到底的决心，如果没有一定的灵性和文学基础，如果没有排除万难的力量，那么，一卷都读不下去，更无从理解古籍的深义，终是无法建立深度的链接，那么，这份文化真的只是供于神龛之上的文化，只能仰望而遥不可及，诸多因素注定了这只是小众能够掌握的文化。

东巴经书中常出现“人类居住的大地上”这句话，说的不只是纳西民族，而是指全人类，东巴经书中“天所盖住的地方”这句话同样如此，关注的是全人类。可见，东巴文化讲的是普天之下全人类命运共同体意识，是福泽人类的大爱。可见，这份文化，从来不只是一份民族文化，而是关乎全人类的文化传承与发展。

生与死，爱与美是人类永恒的主题，也是人类文学共同的元素。东巴古籍涵盖祈福类、祭署（自然神）类、消灾解难类、丧葬类等仪式和占卜等，每一个繁复的东巴仪式中，都蕴藏着“生与死”“爱与美”的大智慧。

关于生。比如，东巴经书一开头就会强调这句话：“如果你不知道某事物的出处/来历，就不要说它。”提示我们不仅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这亦是对世间万物的尊重。万物皆有灵，万物一体，万事万物皆有来历和出处，我们要懂得敬天爱人之道。

比如，年月日的来历，十二生肖的来历，争斗的来历，污秽的来历，人类的来历，自然神（署）的来历，东巴经书的来历，《青蛙八格图》的来历，五行的来历，神山神树神石神湖的来历，绿松石、墨玉、黄金、白银的来历，人类寿岁分配的来历；天地万物如何形成，人性的弱点如何来的；东巴什罗始祖是如何降生的，战神优麻是如何降生的；蝴蝶为何是扁的，蚂蚁的腰为何这么细，鸽子的声音为何咕咕咕地发不出来，吸风鹰为何总是在天上挨饿，自古女人为何要用衣袖掩着嘴笑，去别人家作客或举办活动为何总是以三天为期……

又比如，自古哲学家们探索的生命和宇宙起源问题“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能在东巴经书中找到确切答案。

关于死。比如，东巴经书中说人死是“回归”。亡灵离开人世后，被东巴超度送到祖先居地之地或三十三神地。生命只是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的穿越，与思念已久的祖先相聚在另一个世界，或飞升成仙，这是多么美好的回归啊！瞬间消除了人类对死亡的恐惧。同时，又在史诗《鲁班鲁绕》中告诫人类：不要被爱情冲昏头脑，不要被蛊惑而自杀轻生，生而为人，就要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天。这对当下那些想自杀轻生的人们是极好的告诫：轻生的人死后并非一了百了，非正常死亡的连祖先那都回不了，将堕入更加痛苦的深渊。《神路图》告诉人们：人死后的因果报应真实不虚，引导人们要向上向善。我们通常以为，丧葬仪式只有一种，而东巴经书中的丧葬仪式有十几种，因年龄、身份、死亡方式的不同而有不同的丧葬仪式，甚至连火化仪式也按年龄阶段不同而分多种，这体现了对生命极致的尊重。

关于爱。东巴经书之所以是福泽全人类的文化，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处处彰显着人类的大爱，人性的关怀。比如，人与宇宙、人与自然、人与各界的相处，都体现了“和谐”文化。东巴经书中说，人类与自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创世之时，人类与自然之间就制定了和谐共生的契约，人类敬畏自然，索取有度，爱护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心存感恩，适时回报。可见，纳西民族自古就有了先知先觉的世界观和宇宙观，这与当下习近平主席提出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以及世界生态环境保护理念高度契合。

比如，祭风仪式中给鬼界众生“施药”。不是斩杀和镇压，而是先施药治愈作祟的鬼界众生，再布施食物和财物补偿，再送回归处安置。这其中彰显了纳西族的大爱和人性的关怀，也体现了深谙宇宙和谐之道的大智慧。

关于美。东巴经书满足了人类对美好生活的渴望。比如东巴仪式中唱诵祈求降福泽、留福泽的经文，凝聚了世上所有吉祥美好的祝福，如今我们所说的祝福在经书中都有出处。比如，东巴做祈福仪式时唱诵的《吉日经》是多么地美好：天上出星星，今日出的星星最灿烂；地上长青草，今日长的青草最葱绿。左边出太阳，今日出的太阳最温暖；右边出明月，今日出的月亮最明亮……祈愿天上的群星明亮，地上的青草茂盛，树上的叶子繁盛。要出门的日子，愿有宽畅的路好走；要渡河渡江的日子，愿有宽桥可过。愿养的骏马能爬坡，养的猎狗能撵山。愿养的儿子能干，养的女孩美貌。愿思考的事心想事成，计划的事梦想成真。愿诸事吉祥、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祈愿天下人心安神宁，幸福吉祥，富裕强盛，胜利美好，能干敏捷，不病不疼，流水满塘，长命百岁……

2021年4月20日，联合国第12个中文日选取了《神秘的东巴象形文》作为三大主题之一，特邀阿恒东塔东巴师父向全世界讲授东巴文化，讲座中特意请师父唱诵了《吉日经》，来自远古的吉祥美好，穿越时空加持了全世界。

又比如，东巴经书中说到人类大地上最先结合的是：天和地结合，白鹤做媒；太阳和月亮结合，长庚星做媒；山和川结合，黄金做媒；栗树和松树结合，蜜蜂做媒；松石和墨玉结合，金线做媒……这些信息描绘了天地万物都不是孤立存在的，都是一对一对的，有阴有阳，美好的意境和意象呈现在我们面前，世间一片美好祥瑞之象。

习近平说：“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要努力提高国际话语权，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在我学习东巴文化的过程中，愈发受益于东巴大智慧，也希望在国际上弘扬传播东巴文化。

这几年来，通过美国、意大利、土耳其、法国、德国、智利、越南等国家的跨国文学交流，进行了一些文化互动，每一次互动，外国作家都会主动问我关于东巴文化的话题，我也借机推荐宣传云南、丽江、纳西族，纳西文化。有的国家翻译了我根据东巴经书创作的诗歌，他们对东巴文化非常景仰，非常好奇，非常感兴趣。尤其，像意大利作家、汉学家Fiori Picco创作了很多部中国少数民族文化的作品，而且每一部都获得了国际大奖，她在个人简介中提到，在世界的多元文化中，她最钟情于东巴文化。

东巴古籍中的文学价值不言而喻，文化无国界，文学无国界，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反过来说，只有成为世界的，才能将民族特色诠释到极致，从而彰显最大的价值。正因为东巴文化是全人类的大爱文化，蕴藏着人类文学诸多永恒的主题，因而，如何担负起这份历史和民族赋予的使命，让这份“世界记忆遗产”有一天也会成为“人类文学读本”，是我们值得深思的。

大幕拉开，砥砺前行。文化是一代又一代人的灵魂事业，守住文化源头，就是守住民族的根脉。

功莫大焉，善莫大焉。

以敬天爱人之姿态，做这样一件千古大事。

饱含的深情与爱，亦动人心魄，足以传世。

【兰心简介】

兰心，又名兰心萨美，国际双语作家，诗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文学硕士，翻译家，中英双语主持人，国家高级心理咨询师，东巴文化女传人，鲁迅文学院和北京师范大学联办研究生班作家。现为香港凤凰FM“兰心说爱”节目主持人，兰心萨美书院院长，玉龙文笔东巴文化书院副理事长。

著有《只要最后是你就好》《遇见爱，遇见更好的自己》《遇见幸福，遇见爱》《幸福驾到》《宝宝驾到》《小心！男人就这样骗你》《天使之舞》《一朵灵魂叫兰》等，分别荣获“2014最具影响力图书”、当当网连续三年畅销书排行榜、当当网情感类图书排名第一名、“经典小说排行榜”第十名等荣誉。译著2016版世界名著《简爱》等，《简爱》被评为“震撼人心的世界名著”“深受读者喜爱的经典名著”前十名。

作品被翻译成英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土耳其语、越南语等多国文字，在国际刊物上设有专栏，被美国《纽约时报》、土耳其《第三只眼》、法国、意大利、越南等国际媒体采访，并被誉为“爱的使者”、“当代女性世界的向导”“中国文学的一朵花”等。

连续多次荣获“人民网”和“今日头条”根据全网大数据综合评定的“最具商业价值的情感类图文作者”Top20排行榜。与书同名创建的话题“遇见爱，遇见更好的自己”全网阅读流量过亿，原创的正能量语录“兰心慧语”阅读量近亿，“兰心说爱”节目在全网音频和视频平台热播，粉丝过千万。

她有着与生俱来的神奇超感和超乎常人的修为，为上千万读者解答心灵和情感问题，致力于“爱的智慧”传播，以温暖阳光的文字传递大爱、大善、大智慧，被读者誉为“都市男女喜爱的知心姐姐”和“智慧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