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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0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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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俚语湘南》:穿越历史的回声追寻文化原乡

绪论:由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帕男创作的散文集《俚语湘南》共计47万字,于2017年交付铅印成字并正式与读者见面。正如作者所言这本书在文本形式结构上可以说是亦散亦杂。他把家乡的概念定义为故乡,家乡就是他相对生活的他乡。其中大约有四分之一的内容及篇幅在写他家乡人和事。边走边看,五味杂陈中抒发了作者对工作、生活的感悟。俚语,是指民间非正式、较口语的语句,是百姓在日常生活中总结出来的通俗易懂顺口的具有地方色彩的词语。地域性强,较生活化。但也是一种非正式的语言,通常用在非正式的场合。有时便语用以表达新鲜事物,或对旧事物赋以新的说法。读完帕男的长篇散文《俚语湘南》我更愿意把其归结为后一种,用新的说法来表述就事件。哲学家认为,内在的文化、意识,将我们与过去相连接,并因而拥有一种“产生新时间”的能力。无论是国家、民族还是个人,都需要回溯所从来处,开掘精神的河床、寻找文化原乡,最终向着更加开阔的天地奔涌而去。

一、让传统文化进入时代血脉,需要舒展“生活场景”。帕男正是利用手中的笔,舒展“生活场景”,他的笔触是缓慢的,明明是惊心动魄风云诡谲事件,叙述出来的却是悠悠慢慢,娓娓道来。故乡对于一个人的意义可以说是精神的,是溶入生命中的重要精神元素。童年时期家庭的贫困,成年之后求职的艰辛,在帕男的潜意识里,对故乡的深深眷恋,是深埋在他血脉深处,是缔结在他心灵和生活中的情感纽带,以超越时空的力量,不分地域,把全国与故乡有关的文化联想牢牢地维系凝聚在一起,成为一个地域,一民族奋发进取的强大的内生动力。国人重故土,无论是迁居异地或外出务工,都时刻不忘记“我从来哪里来”那是自己的根,这种情愫对帕男来说,更是如此。帕男的心底一直有两种情感交错斗争——故土情结和他乡情结,一个是生养他的故乡,一个就是他心灵的故乡,是他乡,对作家帕男而言,云南是他生养的故乡,湖南是他心灵的故乡,他不停地行走,在行走中发现家乡之美。

《俚语湘南》有着强大的生命力,穿透时间的界限。云南是帕男生活中的故乡,湖南是他精神上的故乡,行走是他的毕生追求,他在行走的过程中遇到一些现象勇于直面不回避,真实勇敢的再现自己的心境。他处处用心时时在意,在文字里释放着对故乡的热爱,有时还携带着几缕朝圣般的宗教情结。时光是一个巨大的词,包容万物,遮蔽所有,一切看似强大和久远的东西,在时光面前唯有卑弱与渺小。时光犹如锈迹,正悄无声息地吞噬着世间物事,于残酷的时光而言,对美的追寻与坚守已是无可奈何的失落与消逝,是存留胸口的隐痛。而帕男似已看穿时光的秘密,他固执地认为,时光是可以触摸的,他一次又一次透过文本背后的能指,在看似无意,实则有意中完成对时光和世界的造访。《俚语湘南》 重申镜像翻拍的历史意义,沉着冷静的讲述历史事件,传递历史价值和民族精神。

二、故乡对一个人的生命而言,具有多种象征意义,可能象征童年的美好,可能象征自我的理想化人格,也可能象征灵魂的家乡,还有可能象征对某个重要人物的记忆。帕男对故土的认知就不仅仅是滞留于某些表层上,而是以对现实社会和生存景况的穿越,以不断提升的认知能力和净化的人生境界来进行深度的精神考量,因而他的散文创作就更多地融入了历史性、哲理性的思考和追问。

帕男孜孜不倦的追求生命的坚硬,灵魂的刚健,人性的美好。他没有做语言的解密者,我们需要以睿智的目光,理性的思维去窥探,窥探其隐藏在文字的精神实质,就会发现《俚语湘南》涉及到民族、民俗、宗教、历史、等多方面的,蕴含着一种源自生命,源自于灵魂的诉说,有对生活的感悟,有人生的总结,而这些感悟和总结又是不声不响的隐藏在文字中,被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或一小段生动有趣的情节带过。他截取的只是一个点、一个面、一个镜头,正是这些细枝末节,显得中华传统文化的的树大根深,枝繁叶茂。在对历史镜像的翻拍和审视中,烛照真实深刻的社会现实,在读史的同时,给人以精神力量的启迪。

帕男曾说过,他的散文很有特色的。或许是因为不写散文的缘故,我以前对他的散文知之甚少,直到厚厚的《俚语湘南》呈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再一次被惊到了,如同诗歌一样,帕男还是一个在散文内容和散文语言上显露出某种个性特质。在报社的日子,做乡村辅导员的时刻,他在枯燥繁杂的工作之余,便愈发深层地热衷于散文的创作,辛勤耕耘着散文的思想世界,努力地拓展着散文的艺术天地,自2003年开始,先后出版了散文集《多情的火把花》《一抹秋红》《俚语湘南》,长卷散文《天地之孕》《魂牵五台》(合著)《一个皇帝出家的地方》《滇,我的那个云南》《火之韵》(合著)。我们注意到,《俚语湘南》从整体角度出发来考量,展示对现实生活的全象认知与深度开掘,对于故土亲情、人生世事、历史事件和自我灵魂的理性思考和真谛探求,他以事实为依据,以情感为基座,以真诚为本质,始终贯通汇融着诗意表达的民族内核和中华传统文化。

帕男始终把的自己生命成长历程和在这个历程中所经受体验到的一切作为艺术表现的思想内容,在这样的思想内容中深埋于灵魂的故土影像,地域文化便进入我们的审美视界,并映射到其它地方,最终又收回到一个点——湘南。《俚语湘南》不仅突出了作家对故乡的精神考量的深度,更是重视审美视角切入的独特性。

三、在《俚语湘南》中有一种十分明确的精神指向就是把生活作为艺术精神的根本,把艺术作为抗击世俗的有力武器。生活与艺术的多次碰撞之后,孕育出生命的真髓,精神的内核、灵魂的力量和艺术的硕果。帕男生长在偏远的瑶乡族山村,大自然的秀丽风光,乡风民俗的淳朴,亲情的温馨美好,无一不在他的青葱的心扉烙下深刻的痕印,在以后他的行走中,无论是求学,还是求职,这些痕印都像一群挥之不去的心理影像,在历经了生命历史、内在情感的多重塑造后便成为他的一种人生情结、审美原点、思想方式。

《俚语湘南》的第二部分“心安之处的故乡”,作者用了不少篇幅来解构生存的艰难和生命的况味。其中《人在转弯处》尤为突出,正如作者所言“我这一路走来,转的弯很多,每一个转弯都曾经让我焦虑、惶恐、不知所措,但每个转弯后都让我收获了一生的一生的温暖”。求学的艰辛,求职的艰难,每一次他都挺过来了,真可谓历尽磨难,而帕男作为亲历到回忆,又回忆到感慨,由感慨到审视,由审视到知悟等繁复心理的转换过程中,不仅流露出作者对于故土的眷恋之情和缅想之绪,而且揭示了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必须付出努力,劳动是人类的第一生存手段和生命存在的必需,人赖以生存的根本。这种意义的揭示,在思想内容上就显得更为厚重沉实,在意义表达上就更加深途博广,作者的情感也显得更为真切隽永,而富于耐人寻味的深刻蕴意。无论走得多远,他的心总是同故乡紧密相连的,它们仿佛一个生命合体的二维要素,是生命血肉、思想灵魂与地域空间的汇融,彼此之间既不能够进行情感的分离又不可予以截然的理性处置,也正是沿着这个意义帕男进入故乡的深处。《俚语湘南》以理性分析来获得对事物的深刻认知和智性判断。

《俚语湘南》的创作素材是丰富的,源于对社会生活多层次、多向的、立体的观察和积累,他通过多重向度的形象化塑造和富于心性、智性、情性的艺术整合,或者运用多重复杂又充满变换的意象加以形象化,使之蕴涵丰富的社会历史内容,他有意使人感受到时代脉搏的跳动,创造出了现实与历史、社会与人等生动的艺术画面,自觉或不自觉地放弃了对自我情感的依赖,注重自己人生历程中的生命体验和智性领悟,在对丰厚而博大的外部世界的投注中获得传统文化的浸润。

故乡是文学创作不变的母体,是作家创作永恒不变的“原乡”。每个作家背后似乎都有一个故乡的影子,有的事,经历了就会一直沉积在大脑里,只要有相似的情景或者细节的触动,便会纷纷复活,成为一个人的永恒记忆的内容。帕男把其中的奥妙所在与神奇运用到极致,一方面他对故乡无比怀念,深情呼唤,另外一方面他又对“远方”的深情跳望,踏进一个个生活的窖口,义无反顾。

《葳蕤在记忆中的家乡野菜》,不但写了苦玛菜、马齿苋、雷公屎、胡葱等几种土得掉渣却又是少年时期家乡人心心相念竞相挖取的野菜,虽然是喂猪的,虽然吃取来苦涩难咽,但与一个家庭的生活维持联系起来,它们就有了别样的意义,被埋在记忆深处。”为了让我们能够吃下去,母亲可谓用心良苦,如果父亲能从闹子上买地肉回来,她会剥一点肥瘦兼有的作为包心,用苦玛菜卷起来煮吃。这一顿当然就是我们最惬意的,往往吃了这顿就盼着下顿,直到盼到快要忘记了才得以实现。苦玛菜对我来说,不是苦,而是怀念。当有人问我,故乡的味道是什么?我会不假思索告诉他,就像这道苦玛菜。” 从名不经传的野菜,到进了城里,摇身一变城里人眼中的稀罕货。帕男从故乡出发,把故乡这条线紧紧抓住,贯穿在《俚语湘南》的始终。

结束语:人生如画,浓墨泼洒,高低迷离,无论是淡薄还是浓烈,无论是嘈杂还是清脆,都在岁月中沉淀成淡淡花香,感谢帕男,一部《俚语湘南》,为我们带来陌上花影,是我们修剪时光必备的文化盛宴。《俚语湘南》具有鲜明的地域特征及记忆特征,在传统文化与现代元素接轨中,进行了大胆而有益的探索。历史学家认为,我们总是在“发明传统”。传统文化植根于历史语境,是我们“我们最深厚的软实力”,是“中华民族永远不能离别的精神家园”。每个国家、每个民族,每个地区,都有其独特的劲精神标识,帕男散文集《俚语湘南》以其生长的故乡湖南(湘)为轴心,把笔触伸入到中国的诸多地方,找寻不同民族、不同地域的生态系统、历史典故,风土人情等文化背景,内容涵盖历史民族、民俗、宗教、生态、哲学、宗教、美学、地质等,是一部较为丰富的湘文化符号,他从湘文化出发,向传统文化致敬,在优秀传统文化的深厚土壤中,追寻文化脉流,瞩望文化复兴,为一个地域,一个民族的发展壮大提供了丰厚滋养,这是帕男割舍不下文化原乡,是帕男送给故土的深情献歌。

而故乡对于一个人的终极意义是,故乡是灵魂的栖息地,故乡是一条河,记忆更是一条河,踏上云南的土地之后,帕南就在这两条河上同时行走着,清澈、质朴、带着似有若无的乡愁,带着对故乡深深的眷恋,这眷恋来自根深蒂固的血脉相连、心魂相通。帕男以缓慢的节奏,书写惊心动魄的历史事件,以回眸一笑或者不经意的取景,冲淡阅读时的在呆板枯燥中,让故土的那些风云和文脉在传统文化的杯盏中缓缓输出,慢慢渗透,庄严中夹杂流动,冷敷中浸渗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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