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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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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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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园赏荷

时值周末,应三五好友相邀同去赏荷,我们去的时候,阳光不强,却极为闷热,因着不久前刚下过雨的缘故,大家言语中带了不少忐忑,担心见到的是雨打过之后破败的残荷。

然而荷花究竟是开了。一进园,有股微风扑面而来,风里有隐约的香气,举目四望,看见远远的田田荷叶碧绿成片,涨满了整个荷塘,那风因得了水汽,才这样沁人心脾。荷叶间疏疏朗朗地开着荷花。粉白红润,摇摇曳曳的,风情玉露,一切都美不胜收。晴朗的夏日,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洒在荷叶上,荷叶仿佛镶上了一层金边。愈走近,那风愈凉爽,一池的荷叶如受了邀请一般,都随着微风去了,从高处往下俯瞰,荷叶随风婆娑起舞,影随波荡,顾盼生姿,碧绿色的荷叶群中衬托着一朵朵素白、纯净的莲花,静静地傲立孤放,亭亭玉立,幽幽清香,艳压群芳。在荷叶的摇摆中,连荷花都受了感染,在清风中蹁跹起舞,令人想起南朝的乐府《江南曲》: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近至眼前,能看见新生的荷叶上有晶莹的水珠,微弱的阳光斜射下来,犹如水晶般玲珑剔透的珠子忽然增添了各种奇妙的色彩,绿色的荷叶铺满整个水塘,或大或小,或高或低,有不同的层次,有的在阳光下显出软软的青绿,有的在树下泛着碧绿的墨泽。荷花挺起高高的花枝,在盛夏的阳光中灿然绽放,显出一种高雅独特而又清幽的韵味美。粉红色的花朵有单瓣的,有重叠的;有海碗大小的,也有娇小如月季的;有在枝头独立傲然绽放的,也有隐在荷叶背后,独享一片清凉的。

在蜂飞蝶舞中,我们进入了湖的中心,顺着人工开出的小道,两旁的荷花都在朝我们颔首了。目光所及之处,全是苍翠欲滴的荷叶,娇媚醉人的荷花。花的颜色很多,有大红的、粉红的、淡紫的、纯白的......真是应有尽有,一应俱全。荷塘中,有的花瓣儿全都展开了,露出嫩黄的小莲蓬;有的才展开两三瓣,很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味道;有的还是花骨朵儿,看起来饱胀得马上要破裂似的。粉荷垂露,盈盈欲滴;白荷带雨,皎皎无暇;怒放的,嫩蕊摇黄,含苞的,娇羞欲语,静静地播散它的馨香。偶尔有一两支莲蓬从藕花深处寻迹而来,剥开来,是满满的碧绿色珠子,再耐心一点,剥掉这层绿衣,便能看见白白胖胖的莲子,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咀嚼,有丰厚的甘甜汁液挑战你的味蕾,齿颊留香。

荷花文化灿若星河,渊源流长。千百年来,无数骚人墨客为之心神相系,梦魂萦绕,于是或挥毫泼墨,或浅唱高歌,从而留下了浩如烟海,汗牛充栋的诗书画文。我国最早的诗歌集《诗经》中就有关于荷花的描述,“山有扶苏,隰与荷花”“彼泽之陂,有蒲有荷”。南朝《西洲曲》中写道:“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宋朝大诗人杨万里曾有诗云:“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还有千古传颂的名篇《爱莲说》“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如今,荷花凭借它艳丽的色彩、高雅的风姿,渐渐深入到人们的精神世界,与被伸化的龙、仙鹤一样,成为人们心目中崇高圣洁的象征,也逐渐形成了独特的“荷文化”。

夕阳西下,热度退去,植物园里安静了,我们离开的时候,彩霞铺满了整个荷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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