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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象山人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随笔杂谈
2018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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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斋思绪之二

 

         老象山人

 

                     

被历史传乘的语言艺术叙事艺术是文章或文学。一切敷衍塞责招摇过世的文字形式不能称之为文学,即时应景或粗糙低劣或无病呻吟的东西,它们将像落在地下的瓜子壳,不要很久定会被路人从记忆中扫去。

中国的文学艺术为长达数千年的理性所沉淀。而文学和艺术的自由却是没有界限的,所以当一种新的艺术灵魂出现时,一定会招来各种各样的欢呼声和谩骂声。

不过我们万万不可轻视沉淀。因为沉淀的理性是文学艺术的根蒂,一切精神的浪漫只是由理性的根基中,才能生发出各色娇娆的花束。

 

                             

文学的记忆是永恒的,而荣誉的记忆是暂时的。古今中外的许多文学巨著不一定获得任何奖项,而获得奖项的大多数作品一定不会成为巨著。因为奖项是人为的,人为的东西总是带有许多不真实的成分。茅盾的《子夜》,巴金的《家》、《春》、《秋》,鲁迅的《狂人日记》,老舍的《四世同堂》都堪称文学名著,但他们都几乎很少得到过什么重要奖项,而另一些人轻而易举获得了各类奖项,难道前者的艺术成真的不如后者么?

战场的游戏规则是:披袍为帅,挂奖为兵。此足可成为自信的理由。

其实鲁迅先生早都教给我们对付这类事的办法:无言。有时连眼珠都不转动一下!

                   

在文学逐步走向边缘化的今天,不断地听到有人质疑:诗歌有没有存在的必要?小说有没有存在的必要?评论有没有存在的必要?

提出这样的问题者,一定是爱文学者。爱心大焉,疑问也多,面对纷纭万象的社会,浏视世风日下的文坛,有一种“落木萧萧下”的悲壮色彩。

但这是一个多元化的社会,一方面,文学处于边缘化,一方面,文学又是那样空前的繁荣,难道不是么?你到书摊上看一看,几乎每一天都有大量的新书面世,从80岁的老翁到几岁的孩子都在写小说,打工妹成为畅销书作家,中学生成为文学巨人,意志颓废的待业青年因为文学而名满中华,用下身写作的风尘女因为文学而一鸣惊人!

    文学在任何社会状态中都有它存在的理由。文学的母亲是人性和爱恨,人性不死,文学犹在。

    但是,我们需要的是文学永恒的纯粹的灵魂,而不需要随风造势的肤浅,否则我们有一天定会无所适从。

 

                                 

权贵的尊荣离不开文学和艺术的烘托。在权和钱能够支配一切的社会氛围中,文学和艺术很容易成为玩家手中道具,成为投机者的敲门砖。

真正有真才实学的人是很难出名的。古代叫名士,稀如凤毛,不入世俗。赫尔岑说:“往往最没本事的学者能够成名且表现得最令人钦佩。凡出名的往往不是名家也成不了名家,只有招摇过市的沽名钓誉之徒才与“风头”和“名家”有缘……

在过分世俗的的生活中,功利主宰一切,于是产生了为文学艺术而文学艺术的土壤,它必然会造就了一些奔功利而来的伪学者,伪作家,伪艺术家。他们或活动于政坛,或奔走于商界,或狼藉于杯盏,呼风唤雨推波助澜,一副“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的豪壮姿态,却偏偏不会把功夫化在对于文学和艺术的精深追求上。

九百年前大诗人陆游在《示子橘》中告诉他的儿子:“汝果欲学诗,功夫在诗外。”如今,聪明的作家艺术家们,把“功夫在诗外”引申发挥到淋漓尽致的程度……

不过,如果文学和艺术只能靠非文学艺术的手段而获得辉煌和尊容,那就不能不说是历史的一大悲哀了。

 

                           

限制是一种选择。

当今的作家艺术家们和艺术作品面临着很多限制,或者说要过很多道关口。某位导演写出了一部叫响的电视剧,辗转十几年没有人帮他拍电视,一气之下自己筹款来拍,并请了一大帮名角上前助战,从而一举成功。限制对于他终没起到作用,因为他本身就是导演。某人写了本名著,辗转多家出版社终于出版却默默无闻,他找到北京的一位权威评论家推荐给某个奖的评委会,获奖后誉声鹊起。他曾在报纸上为这位伯乐大唱颂词。

以上是导演和评论家的关口。是一种限制。还有编辑的关口,发行部门的关口,新华书店的关口,市场的关口……一道道限制的关口都要过得去,你才能获得某种意义上的成功。

关键人物的选择往往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一部电视剧因为导演偏偏自以为是,选择某个演技一般的演员演剧中主人, 在形象和气质上与名门世家的闺秀本身就有着天壤之别,中国那么多能演大家闺秀的演员为什么都不选?结果可害苦了演员,无论她在台上如何使劲用功,却就是不大对劲,别别扭扭,也真的是难为她了。这是选择带来的尴尬。

 

 

                             

限制和选择是一种权力的体现。

在东方人文中用固定的具像来显示文化心理的巨大与庄严的东西是“龙”!因为龙的力量是不可知的,它是一种信仰和象征,在古代,它象征皇上,由于皇帝的权力至高无上,渐渐地,至高无上的权力成了垄断一切的主宰。

在今天,权力已经演变成一种欲望。它几乎渗透和弥漫在我们生存的空间中,无处不有无处不在。

当权力的欲望渗透到文学和艺术的空间时,它成为文化人的一大悲情,死守一方绿洲的纯粹的作家和艺术家们,有时候不得不探出头来,窥视文坛上那些纷变的世界。

远离权力会受到各种限制。完全依附权力,也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作家和艺术家。

 

 

权力是隐形的策划,艺术是忠实的演员,艺术在策划中显示永恒的光荣,策划在艺术中显示永恒的尊严……

善于策划的人,也是把玩文学和艺术的人。

在物欲横流的风气中,文学和艺术是否仍然神圣的标尺就是决定于把玩它的人的世俗化程度。

当深晓天机的投机者或投资者开始风云得志地把玩文学或艺术时,文学和艺术就开始彻底撕破了脸皮……

其实,文学和艺术的脸皮是十分尊贵的。

 

 

迷信对于科学来说是一场反叛,对于历史来说是暂时需要,对于艺术来说却是一种心灵的执着,在一切人类审美和宗教活动中,迷信是高尚的贵宾,诸如书迷,戏迷,歌迷,棋迷,球迷等等,迷之愈深,信之愈真,迷而生信,信而存真,有迷才有真……

中国文化中有一种东西使人真诚,是艺术,所以“艺术良心”、“道德文章”乃为古今之鉴,之训;而有三种东西使人变得虚伪:一是权力,二是金钱,三是美色。这些东西鱼龙混杂,合起来组成了中华文化的特色,但不是中华文化的精粹……

 

当社会强调物质财富时,文化仍是文明文化,也可以因物质的丰厚而令文化光辉灿烂,如宋词晋字,秦砖汉瓦,盛唐的诗歌、音乐、美术等,无一不显示社会的繁荣昌盛;而当人们自身甘作金钱的奴隶时,文化则变成俚俗的伴客,失去自身的光彩,常以社会世俗人的迷信、低下、无知、粗鲁,卑贱,来反对社会智识人的觉悟、伟大和高贵,文学和艺术也因此而变的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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