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的阳光—行走美国之二连载

  加州的阳光

——行走美国之二

              刘湘如

      来美国加州已经有些时日了，我的感觉器官每天总是明亮的，不是因为五光十色的景致，而是每时每刻挥之不去的阳光。早听说加州有世界上最好的阳光，真正到了这里，才感觉阳光对你有着多少的新奇，可能因为自然条件和建筑物等因素，她不是一遍一遍的，一束一束的，而是铺天盖地的，彻头彻尾的射照于每一寸土地，使得马路，山，水，树木、植物和随处飞翔的小鸟，都显得洁净如洗，灿烂明媚。这里仿佛没有潮湿阴暗和脏乱这些词汇，阳光无处不在。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师生公寓，别墅式的建筑绿草茵茵，每天早上，我的窗户尚没有来得及打开，光线已经迫不及待钻了进来，刺得人眼睛发亮。一直到晚上八点钟以后，天才会慢慢的暗下来。我曾怀疑，是否这里的地理位置离太阳更近？孩子笑着回答我没有这回事。倒是太阳给人的惊喜并不因为阳光的照耀显得炽热，相反的是，临近太平洋海湾的地理优势，使得人们走在路上感觉凉爽宜人。在中国大陆高楼林立的中东部城市住惯了的我，对这样美好的阳光是非常艳羡的。所以，在这并非乡村而又有乡村般浪漫的地方，每到晚上太阳走了之后，我会一个人跑到小区的公园里，眯着眼睛把头抬得很高，往天空看，看那无边的广漠的天宇，很高很高，很远很远，墨蓝墨蓝，月亮很亮很亮。我在此刻常会联想到我的故乡总是灰蒙蒙的天气，我会联想到当年胡适之先生说过的一句话“美国的月亮总比中国的亮”，曾遭到不少中国人诟骂，今天看来，他说的可能是实话。

      我住的地方离旧金山很近，开车只有20分钟的途程。这座三面环水环境优美的世界名城，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要享受加州的阳光，除了去海边漫步，沿着坦荡的公路驱车旧金山就是一种很好的感觉，一路上没有堵车，而车窗外的阳光把路边的景色映照的丰富妖娆，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绿色，各种斑斓挑眼的色彩，零星散落着的斑斑点点的牛群，还有树枝上的小鸟，它们对阳光的感觉显然已处于常受不惊的状态，动物和鸟类的自由世界显然得到了尽情的展现。   

      旧金山的阳光几乎与街道上三两个漫步的人群成为映衬，街上人极少，微笑，从容，淡定，安静，显得自在悠闲。除了联合广场一带，这里见不到耸立如林的高楼大厦，大多数房屋风姿各色，排列鳞次栉比，家家户户鱼贯相连，看起来像连体别墅，又像一串串排列整齐的珍珠。由于是海边城市，每一条街道都有自己的特色，它们弯来转去，坡度较大，蜿蜒有致，上上下下，像一个立体的棋盘，有的街道坡度看上去高达五六十度，没有高超的车技，是无法驱车行驶的。这里的阳光可以射进每个角落，比如小小的39号码头，就承载着无边无际的阳光，有人在阳光下耍魔术，有人在阳光下荡秋千，有人在阳光下玩杂耍，自由的人，鸟，动物，各司其职，尤其是大片成群的海狮，互相依赖躺在一排排人工的木筏上晒太阳，那种情景真是让人想入非非。放眼望去，到处像水洗一样的清晰和清新，联想到我住的上海四平路某某村的那个小区，摊贩摆到家门口，到处杂物垃圾甚至经常能见到狗屎和人屎之类，真是为自己的周围的环境感到汗颜。

      旧金山的绿色是没有界限的，除了一些繁华闹市，绿色几乎和人的生活相连，家家门口有花草，每条小道有葱翠，我去过的金门公园，给我留下了生动和谐的绿色的印象，你走到哪里，有绿树环绕你，有碧水陶冶你，有小鸟追着你，有鲜花陶醉你。最为奇妙的是，那些禽类和小动物一点也惧怕人，你坐在椅子上，鸽子会飞来向你讨食吃，它们成群的飞来又飞去，扑棱棱的惹得你措手不及。你蹲在水边，鸭子会向你游来和你招呼，嘎嘎的叫着再飞扑着远去。水上飞出的鸥鸟从你的眼前飘然而过，做着各种优美的动作向你炫耀。你走在路上，时时会跳出小松鼠，跑到你面前，瞪着两只圆鼓鼓的眼球，向你做友好的提示，看着你袋子里有无给它的食物？

      人和自然界的和谐相处，在这里得到了最为生动的写照。而这一切，都是在烂漫的阳光下完成的。

      假如你想体验大海的阳光，那么就到大陆尽头太平洋岸边去。这里的沙滩有世界上少有的广瀚。我奇怪如此美好的沙滩，游人却很少，只有一两个人会在沙滩上自动生火取暖。沙很细，大洋很浩渺，空气很清新，阳光很充足，一切是我们在图画中难以看到的美妙。我们本是来看日落的，据说这里有全世界最壮观的日落，很可惜的是，就在太阳快要下落的时候，从天边涌起了一团浓浓的乌云，我们没能看到日落，但我们体验到大洋的无边广大和人类的无比的渺小。

      我的脑子像大洋一样浩渺，我总是想到有一次在无意之中看到的，那个小小的纪念品商店，那里有一个特殊的小瓶子，里面装有特制的液体，中间漂浮着几片薄薄的金箔，轻如蝉翼，瓶身上有文字，一个讲解员告诉我，这是介绍旧金山当年作为著名的淘金圣地的情况，听到此处，我的思想不禁遥接当年，想到不到200年前，淘金热套热了全世界多少人的热情！多少华人参与在其轰轰烈烈的淘金梦中？在采金热的迅速发展中，华侨称这座鹊起的城市为“金山”，为区别于澳大利亚的墨尔本，又改为“旧金山”。这里气候冬暖夏凉，阳光充足，被誉为“最受美国人欢迎的城市”。1848年加入美联邦。全市人口约76万，其中华人25万，据说是中国移民的首选之地 。浮光掠影之中，我看到了当年的淘金热潮，看到了在美华人的匆匆的脚步，也看到了历史沧桑留下的种种痕迹。我想说，加州的旧金山，你是一座阳光之城，一个历史投射的影子！   

总之，加州是一个阳光充沛，五光十色的地方，不管是旧金山也罢，洛杉矶也罢，到处有让人惊奇的地方。美国本就是一个移民之邦，而加州更是移民的邦中之邦。假如以洛杉矶为中心，周围吸引人的地方就更多，像好莱坞，滨海之城圣地亚哥，再加上离加州不远的赌城拉斯维加斯，可谓琳琅满目。

阳光下的加州，到处有阳光的印象，会让人过得精彩超常。听说有一些真正懂得文学艺术的人，到了这里便会疏懒于俗世的争斗，名利的纷争，即使一些郊外的艺术品市场，也都可以让他们消磨一整天，林林总总来自世界各地的东西，令他们要好奇叹息一年，稀奇古怪的石头或者玻璃做成的艺术，每一件都可以折射出加州阳光的斑斓来，人生，就在这种阳光的照射里，感觉到生命的苍茫与渺小！

      我平生最爱的是阳光，常常在夜幕来临之时，我躺在异国的眠床上，会想起那首叫做《加州阳光》的歌曲，便轻轻的哼着，哼着，慢慢的进入到梦乡——

　  当阳光洒在 昨夜泪水未干的枕上

我刚刚醒在 一个没有你的异乡

谁说幻灭使人成长 谁说长大就不怕忧伤

……你会发现我已经变的不一样

………… 心中洒满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