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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才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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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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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忆年少背诗文(散文)

忆起年少背诗文,不免想起去外婆家的路上。

外婆家离我家有四五十里路,不便车不便船,去来很不方便。要想去,只有靠步行。好在那时的人们不惜力气,多远的路都是步行。却也没听哪个喊累。

我那时小,去来这段时间,也只在看水看景说话闲聊中溜过去了。后来大了,也知道珍惜了,对于这段时间,也知道利用起来了。

这一晚,母亲跟我说,早点睡,明天跟我去外婆家,你三爷家的小儿子维武发八字,我们去喝酒。

三爷是母亲的三妹,我们却不叫三姨妈,只叫三爷。

发八字就是订亲。说是订亲,实则维武那时也才八九岁,说结娃娃亲倒也恰如其分。而这订娃娃亲也是当时的一种习俗。但这娃娃亲的双方,真正能步入婚姻殿堂的又有几对?也不知当时的老人们是怎么想的?要整出这淘神费力的事来。不过,这也只是站在现时的角度来看当时的事,倘要搁在当时,结娃娃亲肯定有它的深刻含意。至于含意在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我一听,喜得连声问,真的真的真的?

母亲笑着答,姆妈几时跟你说过假话?说完,母亲打了个哈欠,回房睡觉去了。

这一晚,母亲竟没有再做其它的家务。

我躺在床上,睁大双眼,想象着酒席上的肉鱼,嘴角竟涌出了涎水。过不一会儿,我又猛地弹跳而起,点亮油灯,一阵翻检,终于找出一本旧唐诗,又将装订线一一拆除,检出三两页,约模几十首诗,折叠起来,装进裤兜,放好,熄灯,躺在床上,没一会儿,沉沉地睡去了。

幸亏只我一人睡卧,倒也吵闹不了他人。

其实,这是我与哥哥共用的一个房间,只是哥哥现在正在学校修炼,这里,也就成了我一人独享的天地。而这本书,也是哥哥搜罗来的。现在拆装,倘等哥哥知悉了,少不了一阵风暴雷霆。但,事已做下,迎接雷霆也属正常。

第二天凌晨,吃过早饭,穿上新衣,随了母亲,启程了。

当然,母亲事先还要跟队长请假。好在父亲就是会计,母亲请假,自有父亲代劳。

行出塆子,走上大堤,我掏出纸页,看一句,背一句,脑中竟也没得行路的艰辛,存留的只是背诗的乐趣。

说来也是有趣,平常需要半小时记牢的诗句,今日竟在行走中记熟了。比如这几句,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问询何时归,云深不知处。根本上没花费时间,就记下来了。而沿途的风景照样看了个饱。

一旁的母亲听了,也不出言,只在一旁小心地行走,眉里眼里脸上都在泛光。见到路面有坑凹时,母亲才轻声提醒,看脚下,看脚下。

我却不明所以,茫然地看着母亲。等到母亲再次提及时,那危险,已在母亲的牵绊下,解除了。母亲长舒口气,我却仍沉浸在背诵的世界里。

等到离外婆家不远,所带的几页纸都已看了个遍,也记了个全。

而这一趟下来,我却不觉得累,口中忍不住惊叹,好快!

母亲也不答话,掏出帕子,擦去我额上的汗珠,收起,笑盈盈,和外婆她们打招呼。之后,才说笑着去了三爷家。

三爷家离外婆家也不远,都在一个大队。只是队不同。外婆家是二队,三爷家是一队。相距也才里把路。

我牵着母亲的手,跟着往前走。那年我才十二岁,也不懂应酬,只是随了母亲的话语学说罢了。可我脑中,竟还在回放白日的一幕幕。

第三天回家,又拿出这些重温。

有了这一重温,要想再遗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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