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散文）

一

见老师们说得都差不多了，杨树合上笔记本，套好笔，又扫了一圈，手一挥，铿锵道：“那就这样，老师们都这样去做！”说完，站起身，将笔挂在上衣口袋里，拿起本子，准备走去。

就在这时，一旁的教导主任撇撇嘴，割下唇角的烟蒂，弹了下灰，看着桌面，阻止道：“等一下！”

杨树皱起眉头，脸上有了不悦，却还是挤出一丝笑来，语气和缓地问道：“怎么啦？”

教导主任又续上一支烟，吸了口，淡淡地回道：“总要形成个文吧？”

杨树加重了点语气，不悦地问道：“有这必要？”

教导主任嘴上含着烟，随着嘴唇的上下，烟灰也如筛糠样，籁籁直下：“这叫有章可循！”

杨树想一想，觉得有理，转头看了眼另一旁的人，说道：“王老师，你吃点亏……”口中虽这样在说，心中却有了不屑，同时，也有一个声音在暗呼，“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王老师刚想答话，教导主任截止道：“学校有专门的老师！”

杨树盯着教导主任，看了好半天，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却还是强自压了下来，稳了稳心神，淡淡地道：“好吧。”说着，走出了座位。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看着教导主任，挤出一丝笑来，吩咐道，“李老师，你去费点心！”见教导主任点了下头，这才转过身去，大踏步地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远去的杨树，教导主任撇撇嘴，不屑地道：“土包子！”说完，手一挥，大声道，“散会！”

随着这番动作，烟灰犹如飘洒的雪花，桌上、身上都是。

老师们见了，嘿嘿一笑，一阵乒乓声响，寂静渐渐留给了办公室。

二

回到家中，杨树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地抽闷烟，搞得屋里象块洞天福地。

老婆从屋外归来，见了这一场景，使劲地咳了几声，嘻笑道：“哟，校长大人，还在劳心啦？”

杨树又续上一支，瞪了眼老婆，叹口气，回味道：“真回不到过去了！”

老婆依然笑问道：“这烦心？”

杨树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学校的那一过节。

老婆听完，格格笑道：“你呀，你呀，真是个迂腐先生！”

杨树不解地问道：“么啦？”

老婆答道：“这是公办学校！”见杨树仍一脸的疑惑，伸手点了下杨树的额头，恨恨地道，“规矩多嘚！”说完，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停下脚步，扭过头，瞪着眼，道，“还怕是以往的村办小学？一人说了算？哼，连我个姑娘婆婆都不如！”一转头，蹬蹬蹬走去了厨房。

望着老婆的背影，杨树久久无语，心中的那股怨气，也顿时烟消云散。对老婆的这些话语，也不得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