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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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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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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晨瑜

时间一晃,晨瑜就两岁了。用“诗意”的眼光去观察,晨瑜的一些言行举止,居然也蕴含着某些“诗意”。一些生活中的细节,虽然零碎,且未必全都具有诗意,却是我心观察所得。择部分予以记录,也算一件有的事情。

朝向奶瓶的啼哭——

晨瑜那时半岁左右,还不会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想法,但这似乎难不住她,啼哭便是手段之一。某次在我怀里哭闹伸出一只手似乎在指方向,我不明就里,顺着她的手势看去,指向的目标原来是桌子上的奶瓶。揣摩意思,应该是饿了,于是按规定的比例往奶瓶里加奶粉、加水,摇晃均匀后拿给她。奶瓶到手,晨瑜哭声立止,让我都禁不住有些动容。

坐起地球,回家——

晨瑜心中的“地球”概念,大概缘于我电脑桌面上谷歌地球的软件图标。用鼠标点开后,由小到大、由远到近的“地球”本身,不是她的所爱。她的兴趣,在于按住鼠标的左键不停地拖动,使得“地球”上下翻滚、颠倒。让“地球”如此“立锅”,是晨瑜坐到电脑面前时首要的“功课”——第二功课是观赏各色棒棒糖。真正让我惊讶的,是某天在办公室同样“地球”“立锅桩”时,她的一句充满奇趣的话:爷爷,我们坐起地球回家。不经意的童稚之言,甚至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句话的准确涵义,却足以引起成年人丰富的科幻联想和深刻的哲理思考——抽象意义上的“人”,究竟从哪儿来,又能往哪儿去?

“蝌蚪”——

“一个小蝌蚪,两个小蝌蚪,好多小蝌蚪。小蝌蚪找妈妈。”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翻看一本杂志,手指在某一页的字里行间划过时,晨瑜对那些逗号充满了兴趣。虽然可以从一数到十,在数到二之后,她还是用“好多”来做了概括。不过,在成年人心里那些仅仅作为句中停顿之用的标点,在晨瑜眼中,却成了一个个鲜活灵动的生命。不仅如此,她还为它们赋予了额外的使命——找妈妈。它们的妈妈在哪儿?怎样才能找到?晨瑜才不会关心这些。

恼人“金牌”——

晨瑜没有参加任何赛事的资历,因此她的“金牌”不是带有荣誉性质的那种,而是我游览某个景区时即兴购买的一块圆形的黄铜纪念,正面刻的是景区具有代表性的瀑布,背面刻的则是我的名字和游览日期。这东西到了晨瑜手中,成了形影不离的宝贝。一天,把“金牌”套在脖子上把玩时,她两只手被带子缠到了背。挣扎不奏效,晨瑜愤怒发声:“我不是大憨包!”看着她眼眶里晶莹欲的泪珠,我忍俊不禁,及时“松绑”

字典里的“打屁虫”——

“爷爷,快来看,这里有个打屁虫。”

说这话时,晨瑜正趴在桌上翻一本字典,表情似乎有些惊讶我信以为真,凑上去看哪是什么“打屁虫”书页里面“脏”(zang4)字所附的人体内脏图而已。并非晨瑜故弄玄虚,这幅图的轮廓跟打屁虫还真的有些相似,那些不同的脏器显然也被她当成“打屁虫”身上的花纹了。汗颜的是,对这幅图“花样”和晨瑜似是而非的比拟,我却找不到恰当的方式向她说明二者的区分——她知道“打屁虫”,但人体内脏,对她来说是一种认知度为零的东西。

“虎”“狗”之争——

“虎”只是我经常使用的一个QQ头像,晨瑜也明白“这是爷爷的头像”,但每次拿到手机,她做的第一件事总是点开这个图标,三下两下找到更换图标的页面,改换成一只眨眼吐舌的蓝色小狗头像。第一次见到头像被改,我还以为手机中了病毒,赶紧改回去。后来亲眼见她操作了一遍,才知道是她做的手脚。十来天时间,“虎”“狗”之争已经有了好几个回合晨瑜有毅力不停地变换,我也有耐心不断地改回。她的属相是狗,不过改我的头像与此无关,因为她的属相意识还没建立起来。

可以凭着上楼的脚步声判断来者是哪位家人,可以兴奋地报告疾驰的飞鸟和遥远的星辰,除了好动之外,话多也是晨瑜的特征。当别的同龄孩子声母g的字,需要先发声母d作为过渡时,晨瑜是一步到位。不足之处当然也是有的,那就是她爱把音节“si”说成“xi”。我故意学舌几回,她带着不耐烦尽力纠正,时间一长,发音居然趋于准确。耳聪目明,伶牙俐齿,是夸赞人的反应力时用得最多也最俗的两个成语,用在晨瑜身上,还真的适合她还有一个优点,就是记性好,某些不的行为,被训斥过一次,一般不会再犯。她的祖母本着给她的几首古诗,还有写在墙上教她认识的二三十个简单汉字,她都悉数背诵或辨认;至于家庭成员的称谓、姓名和电话号码,她更能脱口而出。

晨瑜身上的缺点也是明显的:如果说好动理解成性格活泼能够接受的话,任性就是明显的缺点了。不易入睡也许不是缺点,就算是缺点也不是她故意为之;这令人无奈,除了连哄带吓而外,基本没有别的好办法可想。“吓”这一招,先是“借”邻家的花猫猫,效力超标,直到我哄骗说“已经把那只花猫猫打死了”,晨瑜才勉强入睡。后来采用音箱播放雷声音效,很快被她发觉,穿帮失效

满两岁的晨瑜言行举止间“诗意”,其实家家孩子都有,甚至可能还有更精彩更出色的,只不过我稍微细心一点,关注和记了下来。

未来晨瑜是否真的能够与诗歌结缘,成为一个富有诗意的人,不知道。识字是起码要求,能用学历来证明自己的学力,无疑也是必须的。至于是否能达到一定的文化品位或文学修养,有限的熏陶或刻意的引导都只是外部因素,还取决于她自己“诗意”,不是炫耀的资本,因为很普遍,也很普通。“诗意”,又足以成为呵护的理由随着年岁的增长,环境的浸染,绝大多数人将必然失去诗意,只有极少数人会或然地拥有它。

在物质境遇成为最高追求语境里,个人的精神构建被淡化被忽略被否定反而成了“正常”的事情,因此不额外苛求晨瑜,尽管我觉得“诗意”应该是最不可或缺的东西——它与人性的真善美,或许相辅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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