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娘于文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是一位早年失去父母的可怜人,后来嫁给了我的大爷李善顺,在丹山子村生活了几年后,从军去了遥远的四川,八几年的军队大裁军,大爷专业回到了老家的县城,而我才有了与大娘的接触,那时的日子工农家庭都不富裕,虽然大爷大娘都有工资,也不宽裕,而在农村的妈妈则不时的摊些煎饼让其去县城给大娘在周末或假期送去,正是基于妈妈与大娘妯娌间的友好互动,才让我与大娘有了更多的接触,而我最早知道自己的生日,则是大娘告诉我的,虽然对于这个日子没有概念,我想大娘能清晰的记得我的生日,或许基于我与她的女儿,我的堂妹是一年出生的缘故吧。
早年的时候,大娘大爷居住在县城靠西“大仓”也就是县面粉总库对门的计量局的大院里,宿舍与上班的地方在同一个大院,前面一排平房办公,后面一排平房分成各个小院为家属院,大院套小院,或许早年间的政府部门大部分如此布局吧!而计量局的编制内还有一个计量器材厂,专产计量衡器材,大娘就在那里面当库管员,而大爷好像兼职厂长,所以儿时的我在县城最为熟悉的就是那个院子了,有些人也都认识我了,知道我是老李家的侄子,所以有时也打趣逗我。
那时的我,最常玩的地方就是拨弄门口的大门,关上,开开,再开开,关上,乐此不疲,饭点到了,便被大娘喊回吃饭,还得在大娘的监督洗手,这也是我后来养成洗手刷牙的习惯,在之前,我纯粹就是一个随意不太注意卫生的农村娃的典型孩童。院里有好多明晃晃的螺旋丝状的金属东西,我特喜欢拿在手里玩耍,而大娘每次看见都训我几下,让我丢掉,别伤着手,而我则情不自愿的丢弃,在大娘看不见的时候,又照玩,后来才知道,那是机床切削的条条废料,特别锋利,容易伤手,大娘是爱护我,才不让我玩。再稍微大一点的时候,在大娘家最吸引我的就是书架上的书了,各类书籍我好不嫌乎,津津有味的躺在那喜欢的弹簧沙发上阅读,当然故事书是最受欢迎的,虽然一目十行,看故事情节,没有仔细阅读文字的精妙,为自己后来的写作词穷,语音缺乏精炼,总是写不出好文章埋下了不利。
对于爷爷奶奶大娘也格外包容,每年的生日大娘与大爷总是各骑一辆自行车,带着茶、车把上拎着肉等回到曾经的院子与其他亲人一起包饺子过生日,此时的奶奶总是喋喋不休的所说这那些衬芝麻烂谷子的琐碎事,而此时的大娘总是静听不发表意见,作为家里的老大媳妇,她总会适时的维护自己的权威,不多言,不轻易发表意见,想方设法的维持这种平衡,既让老人满意,又使妯娌、姑嫂间和谐,对于很多时候不讲道理的二叔子与大姑姐也和然悦色讲道理、摆事实,消除各种隔阂,让我们这一家不得不敬佩他的为人出事。
对子自己的小叔子,我的爸爸,那是大娘与大爷一样也格外疼爱,都说长嫂如母,大娘对爸爸的这一点上最为合适,爸爸上学时,家里穷,买不起鞋,大娘总是将大爷在部队省出来的鞋送给爸爸,有好吃的也总不忘她这个小叔子弟弟,以至爸爸在大爷大娘家一点也不拘束,如同在自家一样,以至于他们的儿女都小有意见也无可奈何。大娘走时,爸爸哭的特别伤心,也就不见怪了。
如今大娘已经走了多年,就连与大娘最好的妈妈也在去年离开了我们,她们虽然生活在物质匮乏的年代,但她们的一生平凡却又伟大,留给我们太多的温暖,也教会了我们奋力追逐最美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