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鼠》

梁柏文

人类一刻也未停止过对鼠的剿杀。然而，鼠仗着生命力强，繁殖力旺和狡猾的本性正鼠丁兴旺。

那日，鼠王又带群鼠出洞游玩觅食。突然，侦察的瘦鼠回报：前面有几块薯类的东西……众鼠一听，立即上前争抢。“慢！”鼠王大喝一声，群鼠不敢动弹，用贼亮的小眼盯住鼠王。“小心”鼠王记起爷爷的忠告，人类已发明鼠夹、鼠笼……

众鼠半信半疑。鼠王慢慢走近，用鼻子闻闻，又仔细观察放薯类的小木板：这是诱杀我辈的“糖衣炮弹”。众鼠大惊失色，又赞鼠王英明。

人类见鼠狡猾，又琢磨。后捕鼠毁尸，水洗、火熏鼠夹鼠笼灭迹。这样，鼠又不断跌落“陷阱”。

鼠王见损兵折将元气大伤，赶紧召鼠头目商议。大耳鼠自吹自擂：那天见到块肉就知有埋伏，几个兄弟不信，说宁可饱死也不饿生，结果被困笼子……大肚鼠又耍小聪明：“与我鼠同居疆土的人类尚未解决温饱，那有弃肉……”，它停了一下，又说：“我提议，今后不准……。”大肚鼠语音未落，黑灰鼠抬头四周望了望说：“揾食艰难，啥也不食还不饿死。”

黄毛鼠接过话题：“听说红军吃草根树皮行走二万五千里，我辈能否吃点树叶稻草，人类困难时期过去，我鼠的日子也会好起来。”

“好！”鼠王作出定夺，“今后不吃肉食、薯类，特别是板上和笼中食物。”随后，以红头文件形式下发执行。但有鼠仍有令不行，有禁不止，亡命个案堆满鼠王桌面。鼠王无奈。

鼠王接到断尾鼠情报：“人类布下电线电网……”年老体弱卧床不起的鼠王面如死色，呼吸急促：“如何是好！”久经沙场的单眼鼠说，电这东西邪了，凡动物都可电昏电死……

鼠王因惊慌诱发心脏病毙命。临危继位的鼠王和数位高参，经过分析、争议达成共识：人类晚上七时到十一时布线网围追堵截，应限制户外活动，要走偏僻小道。最后，鼠王发布命令：“白天备足口粮，所有会议、活动，甚至婚礼一律改在凌晨三点进行。”尽管这样，仍不断有贼鼠落网。但鼠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增长，鼠主亦不大理会。

人类号召大养其猫，猫成了威胁生存的大敌。鼠王惊慌失措。一时间鼠国谈猫色变。大难不死的大肚鼠自我炫耀：那回几个弟兄好不容易猎到食物正往回运。突然，猫来了，说时迟，那时快，猫捉住弟兄咬死吃肉……我窜入灶膛幸存一命。那猫也确实神，能爬墙钻洞，动作灵活……鼠王听着，狠狠地怒斥大肚鼠灭已威风，长猫志气，声言再有者杀。

鼠王说，人有政策，鼠有对策。有鼠主张一决高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有鼠主张谈判，和平解决……鼠王拍案：“我辈那是对手，硬拼势必吃亏，谈判嘛，你死我活的，猫未必……”光头鼠说，“猫捉吃鼠，虽是本性，但也是饥饿为之。我看，将来人类生活改善，猫有鱼肉吃了，直然不想疲于奔命而为难我辈，说不定那时猫鼠还是朋友呢。”它斜了一眼鼠王，又说，“初级阶段，要忍耐、等待时机……”鼠王点头，强调要认真贯彻执行，不再另行文。

鼠王突然暴死。据大奶鼠回忆，鼠王吃了长牙鼠进贡的水果……新鼠王下令斩长牙鼠。可找到长牙鼠尸已臭。鼠王见案情复杂，下令彻查。

后查明中毒所致。鼠王惶恐。

中毒亡案急升，鼠国一片慌乱。鼠王想，如此下去，不出五十年鼠民将绝种。经验丰富的白须鼠说：“为今之计不要捡吃弃落食物，人类保管越好的东西越安全。”

分管粮草的大头鼠说：“错过可食的东西而不食也不是办法，鼠口众多，人类防范又严，弄粮草不易。最好搞一支检验队伍，对食物作出标记……”

“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花花鼠说。

“人类已进入信息时代，我鼠国应尽快组建电信系统，按等级配装电话、BB机、大哥大，甚至搞电脑联网，互通情报……”

“这还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尖嘴鼠一针见血，“应组建科研机构，研制扰毒药，基至百毒不侵的灵丹妙药……”

“好！”鼠王挥手，“立即整理成文，由本王签发……”

鼠王换了数十代。检验队伍因贪污受贿名存实亡，电信工程和抗毒药物的研究毫无结果。鼠王气息奄奄：继续搞下去，一百年不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