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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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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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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上人家


 

这天下午,离黄昏很近,天不是很热。我游走于瓦那湖畔。远远地看见一个老人,在湖畔自己开垦的蔬菜地里忙碌着,一张大伞站在地上。他的黄瓜在他搭起的架子上开着黄花,有的已经长得个头不小,耷拉着。豆角长长的挂在秧子上,茄子紫莹莹的挨着地面,南瓜也开着黄花,有的结出碗口粗的果实,甚是喜人,还有葱,丝瓜。尤其是丝瓜爬上了他搭起的四方形的木头架上,一周都是开着的黄花,尤其壮观。我上一次来,我想这是一个怎样的种菜人,是这样的勤劳,有智慧。把这一小块地,拾掇的井井有条,花是花,果是果的。我真想和这样的人接近。

 

 我还未走进这块蔬菜地,就听见一个人,给我说,他耳朵聋,不大声听不见。原来是一位老大娘,在另一个黄瓜架的那边。老大娘说,逛逛。我说,逛逛。我给那位老人,大声地打着招呼,这两块地,是你的?他说,是我开垦的。我说,你的菜种得不错。他说,也一般。

说着话,我往湖畔,芦苇荡蜿蜒的小路上走去,远远地和他说着话,你忙吧。他说,一会来拉呱。

 

  穿越芦苇荡围起的蜿蜒小路,蛙鸣依旧,不是从远处的田野上传来布谷的鸣叫声,咕-咕,--咕。有时候,只是叫上两声,又飞走了。苇莺在芦苇荡的上空,呱呱叽,呱呱叽,呱呱叽,不停地鸣叫。我用手机录小它的声音。好像它也不嫌累似得,呱呱叽,呱呱叽地叫个不停。我感觉有点聒噪,又不是很悦耳。我抓起一把沙子,向鸣叫的地方扔去,顿时,苇莺不叫了。不一会,又在另一处芦苇荡上歌唱,强调还是那样,,呱呱叽,呱呱叽,呱呱叽。它们是在歌唱生活的美好,还是呼唤自己的爱情的旅伴?湖水的波浪,很是平稳,只是微微荡漾着。远处杨树林里,传来阵阵蝉鸣,一阵一阵的,好像有节奏似的,此起披伏。蒲草和芦苇一样高,蒲棒通红,像一枝一枝的蜡烛,更像一个一个火腿肠。水鸟沿着湖面,低低地飞翔,偶尔会突然加速往高处璇起。湖水的气息荡漾开来,腥气。

 

 

  返回时,太阳已经落山,晚霞依旧鲜亮。菜地里只剩下那个老人。我试着走进他,我还未走到,那位老大爷就喊我。来,吃根黄瓜。我说,不吃,大爷。聊天后得知,大爷姓汪,七十多岁,是村子里的第二任支书,老党员,赤脚医生。在村里开两间代销铺,一个卫生室。年轻时,也在湖上打鱼。他给我介绍了他很多的从政经验。不贪,不沾,不搞女人,不恶。七几年的时候,一个大队偷偷给我三千斤小麦,让我家吃。我把这三千斤麦,全部平均分给了社员。当时三千斤麦,什么概念,三千斤。当时是个很大的数目。还有水利部门给我村一台变压器。我们村应不着,卖给了另一个村。那个村的支书,偷偷给我伍佰元。那是伍佰元,也是大钱。回来后,我把它交到大队的账上。他又给我说,现在这个社会,钱是老一,其次是人。现在村里,已经是四任老一了。三任老一,贪污,搞女人,被村里的告了,逮进去蹲了几个月,又放了,连老一,党员也撤销了,走在街上,连人理都没有。汪支书,给我说,我不让自己的后代当官,儿子是党员,也不让儿子进支部,儿媳妇原来是妇联主任,现在也不认她干很多年了,让她主管卫生室。自己的孙女也不让她从政,让她学了医学,分到医院去了。最后,他给我介绍当时大水库的情景。那是他还小,只是在工地上帮忙。喝着棒子面的糊涂,吃着窝窝头,用牛拉车,人担土筐子。在村里干了很多年的赤脚医生,现在有退休工资,每月200元。前段时间,得了脑血栓,突然一头栽在地上。抢救及时,落下一个毛病,耳聋,戴着助听器。

 

当我离开瓦那湖到时候,我感觉老汪是一个有着大智慧的老人,让我肃然起敬。湖水依旧荡漾,风儿依旧在湖面上打着旋儿。老汪的蔬菜地,在湖畔,在霞光里,依旧还是那么耀眼、鲜亮。老汪的身影,在晚霞的照耀下,也高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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