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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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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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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的大地(外三章)

                    苏醒的大地(外三章)

                          

初春,大地苏醒的样子,让我感到一切都是那样的生机盎然。大地上的河流,田野,森林,湖泊,好像一夜之间都被春风叫醒、被春雨喊起来的。

暖风,醉醺醺的春风,把林中的积雪化成水滴,那清脆悦耳的滴水声,让你感到春天的莅临。那久违的春风,一下子让瓦那湖的湖水解冻,湖水变得更加清澈、深邃、瓦蓝。

那久违的春风,让大地洋溢着温热的气息,那深耕的土地,也散发着泥土的清香。那袅袅的清新的水气,让你感到土地的腥气。那暖洋洋的春风,让大火烧尽后的芦苇,从灰烬中窜出来,那褐红色的嫩芽闪现着初生的喜悦和光芒。春风吆,春风,是你唤醒了森林里的小鸟,小鸟在懒洋洋的晨阳中歌唱,歌唱又一个春天的来临。苇莺,麻雀,燕子,苍鹭,白鹳,甚至大雁、布谷都会悄悄地来到你的身边。让你感受百鸟朝凤的欢乐场面。

春雨,好像是被一阵春雷声惊醒,接着春雨好像忘记了自己的本分,下雨啊。下雨。春雨湿润了久违的干旱的大地。大地变得清秀起来。田野上的小草,听到春雨的呼喊声,忙不迭地抬起头,睁开惺忪的眼睛,露出头。很害羞似的,好像睡过了头的小学生,怯怯地,奶声奶气地说,我起来了。

迎春花,是春来了的标示。那鹅黄色的花儿,在春风里婀娜多姿。那欣欣然的样子,让人感到春天不可阻挡地来了。最先听到春雨的呼唤,也是最先开放的是杏花。杏花好像是被春雨一夜叫开的,那绚烂的、纯洁的花朵,让你感到大自然的神奇和美丽。

松上的积雪。早上盘踞在松叶上,可吃过午饭,再看松上雪。哪里还有?春雪是被春风带走的。那松下的雨滴就是见证。那滴答滴答的融化的水,不就是雪的化身吗?

大雁,北回的大雁。大雁是被故乡的春风召唤回来的。大雁,一群群的大雁,一阵阵的雁群,鸣叫着,一会儿排成人字型,一会儿排成一字型,迅捷地向北方飞去。立春之后的一个下午,我真的看到途中在瓦那湖歇息的大雁。数量不是很多,有上百只,也许是几个家族。它们浮在幽静的瓦那湖的水面上,有的啊啊地鸣叫几声,一般都很安静。我看到它们穿着华丽的外衣,红中带黑的外套。我被这一群大雁所感动。我大声咋呼一声。上百只大雁几乎同时高高地从水面跃起,高高地飞翔,打着旋,好像乱云中有一丝黑云,腾起,落下。我看到这群大雁并未远走,只是飞到了湖的边缘地带。也许它们真的是从南方飞来,累了。

     大地,真的被春天叫醒。大地,已经苏醒。一切都是欣欣然。



                         早春的瓦那湖


天,阴沉着。早晨,出城的时候,突然有零星的雪花飘落下来。雪渐渐地大起来,密集起来。街道的边沿上,竟然有一股雪凝成的雪雾,旋转着,飘舞着。乡间的路上,隐隐约约闪现着车辙留下的雪的痕迹,幽长着。又好像大地上撒下的盐粒,晶莹着,闪亮着。雪粒打在我的眼睫毛上,生疼。雪,不是很大的那一种,只是密密咂咂。

还未到瓦那湖,我就闻到了湖水的气息。春的气息。潮湿的气息,雪的气息。在瓦那湖湿地的南段,一河芦苇苍茫着,芦苇的头颅好像斑驳着黑黑的,浓妆艳抹似的。突然,我紧走几步,我被那一大片芦苇被燃烧的痕迹,所震惊。是谁点燃了这么一大片芦苇荡?大约有十余亩。那大火燃烧的时候,是多么的耀眼,壮阔。是谁的生命在燃烧?是谁在大火中呼喊?难道芦苇必须要经过火的考验,才能在初春拱出褐红色的苇芽?那群居住在芦苇荡里的生灵哪里去了?麻雀、苇莺、喜鹊、乌鸦,甚至大雁和荷花。每一棵芦苇都是它们的家,每一只鸟都有一棵属于自己的芦苇。

我的心有点怜悯起来。大自然的生灵应该与人类和谐共存。人,不能人为地放火,燃烧生灵的家园。麻雀站在三根电线上,最上面的一根多,大概有十四只。第二根上没有。第三根上有两只。好像五线谱。一只麻雀好像一个符号。它们叽叽喳喳,好像在谈论今年的第一场春雪。

湖水依旧缥缈着,缭绕着。只是在湖的南段有一节被冰封着,冰上落着淡淡的雪。雪花纷飞着,不是那种雪团似的。

沿着湖岸的东端蜿蜒的小路上行走,芦苇在春风中微微荡漾。一只小舟在湖的中央,被春风推动,唤醒。一会儿,会掉头,转身。一会整个身子面向我。一会儿侧身给我看。我拿出手机给它拍照。湖的岸边是结着冰的,湖水却是蓝色的涌动着的春水,湖水在春风的教唆下涌动着,小声地喧哗着。小舟也在微微荡漾,荡漾。可天空中,还飘着雪花。芦苇的头颅上顶着雪,晶莹闪亮,是水滴。

在这个蜿蜒的小路上,我发现一截小葱,一头已经发芽。一段未燃尽的火纸。几片浅蓝色的羽毛,羽毛上落着雪。几只湖蚌散落在岸边,已经枯萎了。

走进湖边,突然几只野鸭子,挓挲起翅膀,往前方飞去,湖面上留下一道道痕迹。湖边的一棵微小的柳树上挂着晶莹的冰珠,像一颗颗珍珠。湖水清澈,一只翠鸟在岸边的沙堆上行走,急急地,好像是跑。又似还不会走路的孩子,上来就会跑。远处东面的瓦那山倒影在湖水中,清清凉凉。喜鹊在远处的杨树林里盘旋鸣叫。

我拿出纸和笔,想画下瓦那山和瓦那湖的素描。雪粒落在我的纸上,雪粒落在我的笔尖上,雪粒落在我的外套上。雪粒落在废弃的小船上。我漫步,游走在湖的岸边。两只白鹭,是白鹭。高高地抬起自己颀长的腿,高高地跃起,腾地从湖的不远处旋起,高高地在湖面上空飞翔。我拿出手机想拍下它们的倩影,可惜已经飞远了。我悄悄地在湖岸边走动,看见两只。对,是两只。大雁。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大雁。它们好像穿着褐红色略带黑色的风衣,尤其漂亮。我正想给他俩拍照。也许是我打扰了它们,它俩不约而同地猛地飞起,在湖面上空,打着旋,嘴里啊啊地叫着,往西北方向飞去。我连忙拿出手机,给它们拍了下来。也许它俩是一对情侣,在岸边窃窃私语。

我感觉今年瓦那湖的大雁比去年少了很多,这让我感到很是遗憾。这时我想起,去年也是这个时候。也是我一个人,在湖的东南岸发现有一群大雁落在对面的湖水上。我绕过弯,一个人悄悄地走进,拿出相机,等待着大雁起飞。我拍了很多张大雁的照片,但都很模糊。我灵机一动,大喊一声。你猜。湖面上突然乱云飞舞,黑压压的一片。成千上百只大雁,一起涌向天空,天空被大雁填满了。我被这景象震惊了。啊啊啊。大雁。大雁。一群在天空打着旋,向对岸飞去。有一群在湖面上,一会儿排成人字型,一会儿排成一字型。大部分的大雁都落在湖的边缘地带。

雪,竟然停了。我也不知道。我走在湖边的芦苇荡中,突然看见一棵尖尖的褐红色的嫩芽。啊,是芦苇。初生的芦苇。不经意间,又听到一两声,布谷的叫声。咕咕-咕。

春天,又来到了瓦那湖。


                                                     

                 湖水的春天


瓦那湖是被春风赶起来的,也许它在做着春梦,猛一激灵,就被春风喊起来了。天空是蔚蓝的,湖水也是湛蓝色的。

那是个晨曦,我一个人就赶忙去瓦那湖。好像瓦那湖也在呼喊我似的。出了城,才感觉春风是料峭的,甚至是凛冽的。刚刚走到湖湾处,远远地我就望见了湖水的波涛,甚至汹涌。

清凌凌的水吆,溜溜的水吆,蓝莹莹的那个水吆,北风那个吹的水吆,波涛向南涌动,一浪一浪的涌来,前仆后继,波峰和波谷之间的缝隙,闪着碎银般的光。粼粼的水波吆,泛着金灿灿的光。

你是雪融化的。你从黄河、长江里来。你从云中来,你从风中来。水,水,我真想和你融为一体。水,水,你就像那梦境中那位风姿卓越的女人。水,水,你就像那暗夜里闪亮的星星。水,水,你就是夏夜芦苇荡里那挑着灯笼的萤火虫。水,水,你就是那落在芦苇丛里那些许的月光。水,水,你就是你。你是我内心深处的一个热望。水,水,你就是波浪,一股一股涌向我澎湃的胸膛。

春天的云吆,也是那么的清澈,灵秀。春天的云,也是那么一汪一汪的蓝。瓦蓝,湛蓝,深蓝。春天的云,有的像棉花糖,有的像鱼鳞,有的像奔跑的骆驼,有的像奔驰的骏马。那朵多云吆,是那么的俊逸,自由,活泼。那朵朵的云吆,何时带我会故乡?那朵朵云吆,那云朵上是否有我热望的姑娘?那朵朵的云吆,带去我对远方情人的问候。那朵朵云吆,变换着自己的身姿,向我倾述着相思的泪水。

在瓦那湖上,观云,听涛,想水。我掬起一捧春水,擦亮我的眼睛。将湖水撒下我的眉头,让我和你亲密接触。

一湖春水,浩浩汤汤,荡荡漾漾。一湖春水,荡漾着,荡漾着。那片片云彩,落在瓦那湖的水上。好像湖水里也生长着云朵。

一群大雁,一条线似的浮在湖面上。几只苍鹭,突然从湖面上跃起,低低地飞翔。三两只野鸭子,也来凑热闹,把湖面弄的哗哗的水响。

湖水,清澈,深邃,蔚蓝。



                        春鸟


    在我二楼办公室的窗前,有三棵高大的雪松和一棵五十年树龄的玉兰树。每天早晨,当我泡上一杯清茶,遥望那蓬蓬勃勃的树叶在晨阳下闪烁,倾听鸟儿在树端歌唱。我就感到春天真的回来了。好像春天越过了冬天这座雪山似得。一切都给人勃勃生机。

最先歌唱的是麻雀,叽叽喳喳,叫上几声,盘旋在树梢,好像在开会,报告春天的来临。不一会,就飞走了。然后是黑喜鹊,嘎嘎几声,从一个树端飞到另一个树端,然后也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最让我感到惊奇是一种鸟,黑色的,它的名字就鹩哥。这种鸟很聪明,很会模仿。它的歌声清脆悦耳,欢快,悠扬,犹如天籁之音,让你感到春天的美好,让你感到一切都充满了希望。鹩哥的声音,让你沉浸其中,让你感到春光无限美。鹩哥高高地站在雪松的一个树枝上,昂着头,鼓着腮,奋力地鸣叫。让你感到意外的是,它竟然学起了警车鸣叫的声音。因为我的单位刚刚搬到这个地方。

在早春的一个下午,四时三十分左右,我听到了春谷谷的第一声的鸣叫,春-咕-咕,-咕。此时此刻的声音, 嘹亮 、清脆。穿越风雪迷茫的雪野,划破寒冷黑暗的冬夜。不一会,再也没有听到布谷鸟的歌唱。不一会。窗外,又传来布谷鸟的歌声。还是那么有劲,还是那么盎然、还是那么充满了喜悦,也许它忘记了这一冬的孤独。歌唱吧,我内心的布谷,越过苦难的瓦那湖,来到我的眼前,让我泪流满面。布谷,布谷,你是暗夜的河流发出春天的第一声叮咛。春来了,不可阻挡的来了,柳树绿了,杏花开了。可瓦那湖畔的那位春姑娘。你何时会来到我孤寂的心田,也许你和春天。一起正走在和我见面的路上,那时布谷会叫得更欢。

在瓦那湖畔的杨树林里,我听到了啄木鸟敲击树木的声音,咚咚的声音,快速而有力。这种声音让你感到人世的甜美和欣慰。它是益鸟,在吃害虫。

还未走到瓦那湖,我就远远地听见大雁的鸣叫声。啊-啊-啊。很是混杂、高亢、有着韵律。它们浮在湖面上,长长的排成一条线。嘴里不停地鸣叫着。也许它们也在歌唱,或者恋爱。

有两只黄鹂鸟,很俊的那种,泛着微绿的黄色,个头很小,在刚刚泛着红芽的柳树丛中,高声地歌唱。声音是那么的婉转,嘹亮。也许它们在歌唱生命的美好、自由。好像这两只鸟从唐诗里走了出来,一直来到的我面前。

鸟儿为什么歌唱?在这初春时节,小草发芽,冰封的河流开河,柳树吐绿,玉兰花开,也开始散发出幽香,大雁北回,布谷鸟开始歌唱。也许这些美妙的精灵,都在歌唱春天。歌唱春暖花开的大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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