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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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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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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开在嘉绒大酒店的格桑花

马尔康对我而言并不陌生,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初起,我总会因为走亲访友或工作或笔会每年都得去几次,无论是春夏秋冬的马尔康,还是每次州庆的倾力打造;无论是歌舞还是建筑;无论是各种会议上领导、专家的滔滔不绝还是会后同事、朋友的侃侃而谈;所有这些,于我在当时激动感叹之余,也没留下太深的印象,曾经也想写点什么以抒发所见所感,但过一阵子,也就没了那冲动,对于这种状况,我也不止一次在心里问自己,是自己对人与事无动于衷还是自己本身缺乏对美好事物的发现与感悟,所以至今还没有关于马尔康的人与事于我记忆留下的只言片语。

2013年6月24日,我再次前往州府马尔康参加由四川省作家协会主办的“相约马尔康2013年阿坝州作家培训笔会”,连续几天,同文友们一道除了聆听与会领导紧跟时代脉搏而又大同小异的讲话外,更多的期望还是想从大家(知名作家、评论家)那里获取有益于自己创作的精华,诗歌的意象、小说的构思、散文的语言等,参会者们总会按自己的需要做出选择或寻求解答,其场景也着实精彩与热闹,也让我每次都受益颇多的同时而以文字宠宠欲动,记不清多少次的这般“心动”,还没等回到家中,就随一路的颠簸消失得无影无终。

然而,在“相约马尔康2013年阿坝州作家培训笔会”期间的那件事,我原本以为又会被一路的颠簸而忘到九霄云外,殊不知,在我忙完拙作长篇小说《岁月无痕》出版的一月过后,那件事总让我挥之不去,便有一吐为快的感受。那是2013年6月27日的清晨,按会议安排,所有参会人员深入马尔康县的邓家桥、松岗、直波、卓克基土司官寨、西索民居等地集体采风。手机设置的开机铃声,把我从睡梦中唤醒,大天亮了,我使劲地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昏昏戳戳下床走到窗前,一听到窗外唰唰的雨声似乎没有停的迹象,开窗的手就又收了回来,再想想离早餐足足还有半个小时,就又钻进了被窝。因为是夏天,我从家出发只穿了一件短袖衬衫,而随身所带的那件换洗的短袖衬衫又因为昨天洗了还没晒干。虽说是夏天,可高原的夏在经过一夜大雨的滋润后,也不再有温暖如春的感觉,高原夏天的雨,也让我感到丝丝的凉意,室内还可以装腔作势的逞能,那室外就只有让鸡皮疙瘩光顾自己的身体,尤其是对感冒情有独钟的我的那些器官对这种凉意过于的敏感,甚至是恐惧,于是急忙在会务组那借到了统一准备的雨伞,尽管有了雨伞,可只穿一件短袖衬衫的我,真不敢也惧怕随大家去野外采风,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允许我冒然做出那样的选择,尽管马尔康邓家桥、松岗、直波、卓克基土司官寨、西索民居等的每一处景点都让我垂涎,可我还是心神不定。

打着雨伞,我从马尔康三家寨的嘉绒大酒店一路往城中方向精心寻找着卖衣服的铺子。

雨中的马尔康,雨中的清晨,雨中马尔康清晨的店铺,在马尔康街道的两边,那铺面大都还关着,也不知是因为雨还是因为时间太早,偶有一家开着的铺面,大都是卖早点的或是卖别的什么,走了好一段,也一无所获,这时在大雨中,碰见了与会的州文广新局的庄大哥,他告诉我,这条街本就没有卖服装的,要买衣服只有到市中区,况且这么早,服装店恐怕也没开啊。

于是,我沮丧着随他回到了三家寨的嘉绒大酒店。嘉绒大酒店一楼的大厅里,去马尔康邓家桥、松岗、直波、卓克基土司官寨、西索民居等地集体采风的作家们陆陆续续冒着大雨有序登上会务组事先安排好的车辆,我却在大厅里犹豫,瑟瑟发抖的我有了放弃集体采风的念头,转身走向回寝室的电梯,电梯还没下到一楼,背后传来急促而又十分温柔的女中音“老师。这是一件外套,你将就穿上。”车上的朋友此起彼伏地喊我快上车,那温柔的女中音对我说:“回来后,还在总台就行了。”

汽车的发动机早在那里转动,因为我的迟到而车的启动似乎更加快捷,我一边给等我多时的朋友表示歉意,一边还来不及给那位急促借给我外套的藏族姑娘说声“谢谢”,车就拐出酒店的大门,那姑娘就于我渐远的视线模糊在马尔康清晨的雨中。

上车不久,大概是因为在车内或更重要的是因为我穿上了那姑娘借给我的外套,我满身的鸡皮疙瘩渐渐消失,身心随之温暖,倍感温暖与舒心的我,没有被窗外奇异的风景所吸引,尽管我同车的朋友或纷纷以相机争先拍摄沿途的美景,或三三两两谈论沿途的所见所感,而我的脑海里却不断地搜寻那位姑娘在我记忆中的所有印象,她20多岁,比我小,所以我应该称她为小妹,小妹中等身材,虽然她穿的是工作服,我却凭直觉判断她是嘉绒女人,那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和脸庞上嵌着的那对酒窝,还有那微笑等无不向我传递细心、体贴与温柔的信息,这一点,无论你是少数民族还是汉族,无论你是来自州内还是州外,只要你与她接触过,不!只要你瞥见她的双眸,这感觉自然就会留存于心,就像草原上的格桑花,一旦映入人们的脑海,就再也无法抹去。

在邓家桥、松岗、直波、卓克基土司官寨,还有西索民居采风的朋友们,所到之处,大家除了忙于照相拍美景,谈论各自喜欢的话题,还开着荤荤素素的玩笑,我随采风的人们以眼搜寻着景致,却很难有一处精致留存于我的记忆,不是因为景致不美,也不是因为我见过太多的农田、炊烟、官寨与碉楼;更多的是因为我的脑海里总不断搜寻关于她的所有印记或印象,是她的细心、体贴与温柔铭刻于心,还是因为本能的感激,她于我脑海更加清晰。

采风归来,已是雨过天晴,我把外套还在了嘉绒大酒店总台两位服务员那里。

还了外套的我,总以为可以释然了,然而,却有一种想见见她当面表示谢意的想法。我在大厅里等待寻觅,我在来来回回的电梯里等待寻觅,我在行人匆匆的楼道间等待寻觅,我在嘉绒大酒店我以为她会偶然出现的的每一处等待寻觅……结果,直到我们的会期结束离开嘉绒大酒店,我也没完成当面向她致谢的心愿。

其实,到现在为止,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从她所穿的工作服提供的信息,她应该是马尔康三家寨嘉绒大酒店的职工,也不知道她在嘉绒大酒店做什么工作,她的那句“回来后,还在总台就行了”的信任,是她让我无法从记忆中抹去的根本原因。其言谈与气质似乎又告诉我她不是一位普通的员工,我到真心希望她就是盛开在嘉绒大酒店的格桑花,如果在我还暂时没有机会当面向她表示真诚感谢之前,我真心希望她能读到我这篇拙作,算是欣慰,也深信更多的朋友入住马尔康三家寨的嘉绒大酒店后,会有更好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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