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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弘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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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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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吟歌唱

从当初的牙牙学语,螨跚学步,到小时候的上蹿下跳,鸡飞狗叫,再到学堂里的一本正经,安之若素,再到工作后的随遇而安,处乱不惊,一颗心增添了无数的纹路,掩藏起多少的沧桑和坎坷,但有一点我始终没有改变,还是一如从前地坚持着自己的冷眼看人、热情做事。

是的,世间的不平太多了。当我没有饭吃的时候,有的人在我面前津津有味地吃肉,还时不时地吧唧嘴。当我寒冷入骨无衣取暖的时候,有的人包裹如狗熊,兴高采烈地打雪仗,从我面前招摇而过。刚刚考上大学那阵,家里已经一贫如洗,三个月不曾闻见油腥,父亲低声下气地去借钱,十块二十块地凑学费。能够想得到的亲朋好友、街坊邻里,大都怕是个无底洞,不肯出手相助。有的人家,难心可意地出借了一些,第二天一早又上门要回去了!还有一家居心叵测,直接给的假币!世风可叹!人心不古!

然而,世间美好的景物还是很多,它们拂去了漫漫征途上沾染在身的风沙,温暖着我一路走来。我的父亲母亲,如两部沉甸甸的大书,压在我的肩头,鞠养着我根正苗红。可敬的老师,可爱的同学,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和她们的名字!就连高考落榜,出走河南,生活蹇促的郑久成大叔还是留下我住一宿,倾囊所有把几块钱给我,劝我回程,历经艰险,我重新投入到独木桥的拥挤当中。大学里,我看到了诸多的各型嘴脸,也深深为学者的偏执而惊倒。结核医院里的日日夜夜,生离死别之后的大彻大悟,使得毕业时的刁难变成了绝地求生。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工作后的起起伏伏,我已经没有了大喜大悲,只有随波逐流,好整以暇了。

这世上毕竟好人多。当初偏僻农村接生,哪有上医院的?太远了,也去不起呀!我完好无损地来到这世间,得感谢那个不知名的老奶奶。幼时的我体弱多病,不少热心人给父母出主意,想办法,终于认了一块石头作干娘,拴住了。小时候的我顽劣无常,东家跑,西家串,谁家有好吃的,就塞给一口。七八岁住在外公家,不少人客气待我,亲如家人。小学时同学救我出水,历历在目。老师出面捍卫我的正气,永志不忘。中学学业渐进之余,好管闲事,爱出风头,热心为老师和班集体服务,虽久淹滞而终不悔。刘老师,应老师,田老师,尹老师,张老师,侯老师,一双双有力的大手,裹挟着知识的琼浆甘霖,抚育出我这棵希望的幼苗,一路向苍穹拔节。

这世上毕竟好人多。半个世纪前,瓜菜半年粮,家家难得温饱。现在呢,想吃什么有什么。孩子们天天吃鸡蛋,都吃腻了。我小时候过生日能够吃个鸡蛋就不错了。穿的,能有就得,不管什么,能遮风挡雨就拿来捂住身子。现在多少六七成新的衣服都弃如敝履,一批一批送出去做好事。住的已经由小泥屋换成了砖瓦钢架,空调电扇随心所欲,再也没有了昔日的狼狈不堪,雷电交加时的担惊受怕。出行已经以车代步,步行万米业已成了时尚一族。五十年弹指一挥间,天地人反转乾坤,世事何其兴耶!世情何其达乎!

我现在坐在屋里写东西,风雨不透,衣食无忧,想谁了一个电话,想去哪上车就走。我深深地感激这个时代,感激祖辈父辈一代代人的辛勤劳作,是他们的衣衫褴褛,永不放弃,才有了我和我们的足不出户,心想事成!我们何其有幸,滋养于这片沃土!是一代代人的呕心沥血,奋发图强的担当,才有了我们不必担惊受怕的安然自在。

现在的我,不思八九,常想一二,怀着一颗感恩的心,一路行吟歌唱,歌唱生命,歌唱光明,歌唱智慧,歌唱力量,点燃熊熊燃烧的火炬,传承下去,照亮更多的后来者的路,启迪着他们知规矩,明事理,积极有为,发出自己的热,亮出自己的光,大家共同努力,簇拥着走出一条平坦结实的康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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