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街头的倒流溪
周末,风和日丽,天空瓦蓝,我和朋友驱车前往霞浦牙城东街头村,去看看久负盛名的倒流溪。
临行前夜我查阅了相关资料。从中获悉霞浦县境内地形是西北高东南低,河流多是自西向东或西北向东南入海。而像崇儒、水门下徐、牙城东街头三处的地势是东南高西北低,因此,出现溪水自东南向西北流动,与霞浦其他主要河流的流向相反,俗称“倒流溪”。
当我们沿着溪边漫步观赏时,路边翠柳迎风摇曳,溪水潺潺,小鱼自由自在地戏水;金子般的阳光从树缝里泻下来,斑斑点点地映在绿油油的草地上。远望,山上有青有绿,坡坡谷谷,一坵坵碧绿的大白茶园;沟沟岔岔,撑着翠青般荷叶伞的槟榔芋;蝉儿们尽情地高歌着迎宾曲。
沿溪两岸住着许多村民,一排排整齐的钢混结构水泥房,错落有致,杨太公路从福鼎的方家山开始,沿着溪的流向而走,车来人往,白鹭、黄莺、八哥不时在上空飞过,叽喳啁啾之声不绝于耳,似乎为勤劳的村民讴歌。空中偶现一朵朵白云千奇百态,就像湘绣手帕上的白花。而村南不远处,一条倒溪流哼着小调,向着村西方向奔去……真让人流连忘返!
在霞浦对倒流溪的形成传说,在民间有着各自不同的传说,而这些传说往往被披上浓厚的神话色彩。
像崇儒、水门一带认为:有一年,郑仙翁和七圣爷两位神仙约定某日,谁要是先赶到县城谁就为霞浦县城土主神。比赛当日,七圣爷未到县城先鸣炮,郑仙翁刚走到后岐一带。突然听到鸣炮声隆隆,误以为七圣爷已经到县城当上土主神,而自己输掉了,失去当土主神的机会了,一气之下,怒执杖蹲地封水,致使原本向东流至县城的溪水向西倒流。
而牙城东街头的民众认为:相传很久以前东街头溪,缘由二条发源于福鼎市秦屿镇太姥山麓的方家村孔兰自然村一带,另一条发源于孔坪村内甲坪自然村,至东街头村古村自然村东的六都岔合流后,流入霞浦与福鼎交界的渠洋溪,经后山溪流入福鼎峡门出东海。
相传在一次风灾之后,彻底改变了这种流向。而这次风灾与院底寺(上中兴福寺)的和尚设坛救雨有关系。
院底寺地处福温古道旁,香火旺盛,寺院拥有东街头洋中三百六十多亩上等寺田,和尚忙于佛事,这些寺田全部出租给当地老百姓耕作。相传在明洪武二十二年三月至六月间,在霞浦境内包括福鼎大部地区发生严重的干旱,而向寺院租种的村民向当家的诉求,能不能帮他们求雨。否则,田园将颗粒无收,田租恐怕无法上交。当家和尚在权衡本寺几百号僧人的生活来源和村民利益两方面的得失后,同意设坛求雨,在求四十九天后,天越来越蓝,温度一天比一天高,整个大地就像火炉子在烤着……
“万瓦粼粼若火龙,日车不动汗珠融。无因羽翮氛埃外,坐觉蒸炊斧甑中。”眼见田地里的禾苗都枯萎了,和尚有碍面子,一气之下,使出一阴招,将寺院后门的古井里放生的十六只长着三只脚的蛤蟆,每天抓一只放在求雨的神坛前,用银针在蛤蟆的屁股上扎上六针,叫它去唤雨。
而这些三只脚蛤蟆,自从入寺之后,它们自认为是残疾的蛤蟆,想在寺院净心听经,祈求能得道成佛,由于在寺院里听佛经多年,虽说还未成佛,但已具有灵性了,它们受不了如此的虐待,纷纷跑到寺旁的一座神庙里,向福德正神土地公诉苦,土地公听后,拍案大怒,认为这事儿已超出佛家人的修道法理,急速飞往天宫,向太上老君禀报了此事,太上老君听后觉得此事的严重性,便向玉皇大帝汇报。玉皇大帝听后大怒,想教训一下不守佛道的和尚,便迅速找来雷神,命他前往法办。
雷神接过令牌,迅速来到了院底寺上空,从东海龙王处调来大量雨水,连续降雨三天三夜。一时间“雷声千嶂落,雨色万峰来”水满高低三尺,如吼的雨声,大得让人有几分惊骇与不安,寺前的桥头,远远地看见暴涨的溪水像疯狂的野兽,挟裹着玉米秆、树苗、杂草,汹涌地向南奔去,整个东街头汪洋一片……雷神左手一点,从太姥山麓劈了一座山峰,一弹飞到寺的上空,重重把整座寺院掩埋,形成一座几十米高的飞来峰。由于风大雨大山洪突发,寺周围部分石构件和佛像被山洪冲走,像“多宝塔”就被冲到二千米外的马仙宫门前,寺院里原来供祀的真武神像都被洪水冲走,流至后山村。
“云脚才行又复开,一声隐隐只空雷。家童忽报溪水涨,知是前村落雨来。”雨越下越大,东街头的六都岔溪口狭小,无法泄去这百年未遇的山洪,眼看民众生命危在旦夕,为了民众免遭水患,马仙娘挥手一指,将积谷山顶劈出一峰,堵住六都岔峡口,又在田坪岗的西南方向划出一条长长的河道,原来波涛汹涌的洪水,温顺地从向西流向龙亭汇入杨家溪,奔向东海。水患被马仙娘解除了,人们恢复了往日的生活,人们为了感恩马仙娘菩萨,在这条溪的汇合处建起一座马仙宫奉祀着马仙娘,把这条溪称为“夹溪”或“倒流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