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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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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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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伴我去打工

骆丁光

到长安打工的第二年,我的儿子在家乡呱呱落地,这是我的第二个孩子,加上第一个出生的女儿,这样我就有了一对儿女,正好凑成个“好”字。妻子分娩儿子前个把月,我回了趟家里,看到女儿与我的堂弟坐在门槛上,女儿端着碗番薯泥,一边玩一边吃番薯,脸上脏兮兮的,我蹲下身来,说芸芸,快叫爸爸呀。女儿没好气地说就不喊,还向我身上吐了口唾沫,转身跑进屋里。我惊愕了,我才与女儿分开两个多月,她整个人都变了,一点都不亲近我了。

此前,女儿跟着打工的我生活了一段时间,她是个调皮的孩子,我记得有一次她发高烧,直烧得全身抽筋,嘴唇发紫,我和妻子慌乱抱着她跑去门诊求医。医生坚持要给她打吊针,说不打吊针就退不了烧。扎针时,四五个医护人员按住她,才给她挂上了针水,弄得个个都浑身汗水。可吊了十多分钟,针歪了,又要重新扎针,又是折腾一番。女儿挣扎累了,才在输液中睡着了。那天下班,我赶到门诊看到还在睡觉的女儿,心都疼了,由于在我打工栖身的地方,活动空间太窄,女儿的身体不如在家时硬朗,脸色也没以前红润。

儿子可能是早产儿,刚出生后那几个月,经常闭着眼睛,好像没睡足的样子,进食时也闭着眼睛。父母说这个孩子最好由我妻子来喂养,会把他带得好些,他们恐怕带不好。那年春节过后,我决定带着儿女去打工,心想不管以后如何坎坷,也要坚定地走下去,让妻子当个全职保姆,尽最大努力让儿女好好成长。于是我毫无选择地挑起了生活的重担。

一对儿女在身边,我最担心的就是孩子生病,孩子一生病,我与妻子就忙得团团转,急切地求医问药,弄得茶饭不香。那种揪心的日子,真的比自己生了病还难受。有时儿子生病,等儿子病愈了,女儿也跟着生病,甚至有时他俩一起生病,真是累得够呛。别说打针,就算给儿子喂药也是件难事,如果他不明就里的话,他还会张开小嘴巴,可是服过几次药后,还未把装着药的匙羹伸到他嘴边,他就把小嘴闭上,还咬着牙根把头摇来晃去,让妻子无法喂进去,即使喂进去了,他也会用舌头把药液顶出来,弄得妻子无从下手。后来,妻子“发明”了一个对策,就是给他喂一口白开水,再喂一口药液,骗他把药液喝进去。

那次儿子感冒全身发冷,我一摸他的额头感到不对劲,叫妻子抱着他,我带着女儿,一家人跑去医院,因为我实在不放心把女儿一个人留在出租屋里,所以要带着女儿同去。那间医院是镇里规模最大的,在做了多余的B超检查后,一个医生满脸严肃地说,要打吊针,打吊针的话就必须要住院治疗,你们要准备好钱。我压住心里的怒火,说你开药吧,只要快点把孩子治好就行了。打吊针就要住院,这是什么医生呀,真想把我这个打工的当猴耍。那个医生开的药单,我并没按她的嘱咐去排队付款,抱着儿子去了一间门诊输液,没几天儿子的病就好了,心想幸好没上那个女医生的当。

那天晚上吃过饭后,妻子抱着儿子牵着女儿去逛街,劳累了一天的我躺在出租屋里睡着了。朦胧中,听见妻子叫喊着我的名字说,芸芸不见了,我竖起耳朵一听,真的是妻子的声音,吓得魂不附体,慌忙从床上跳起来,连拖鞋都没穿就跑下楼去,开着那辆破摩托车在周围寻找女儿。我坐在摩托车上,心急如焚地盯着每一个角落的每一张脸孔,期待女儿身影的出现,就在我转了十多分钟后,见到一个女孩抱着芸芸。见到女儿,我喜出望外,把摩托车扔在路边跑过去。这时,女儿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后来我才清楚,妻子抱着儿子买东西时,女儿转身走失了,走到附近夜市做服装生意的阿蓉那里,哭泣着的女儿停下脚步,由于此前妻子时常带着女儿在阿蓉的档口聊天,阿蓉也认识我的女儿,她意识到芸芸应该是与大人走失了,就把芸芸留下来,抱着她找我妻子。这次能这么快就找回女儿,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打那以后带着儿女逛街,我们也多了个心眼,不敢有半点大意。当然,阿蓉成了我们在他乡不可多得的朋友,至今仍保持着联系。我们默默地在心里感激着她。

如今,女儿已经上高中,儿子读初中了,看着一双儿女一天天地长大,更是增添了我打拼的动力。每当华灯初上,我披着夜色回到栖身之所,听到儿女一声声亲切的叫唤,看到姐弟俩伏案攻读的身影,心里就会漫起些许藉慰,身在他乡一切因生计而带来的苦恼便会抛到九霄云外。

这就是我的打工生活。儿女伴我打工,虽苦犹甜,其乐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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