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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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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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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是偷牛贼

清道光年间,江西赣州知府曾蕴山在任推官时,仅三天时间就侦破一宗“偷牛”案,将“贼喊捉贼”报案的财主绳之以法,还当事的穷苦人家清白。推官相当于现在地级市中级人民法院的院长,属于七品文官。

一日,赵财主跑到府衙报案称,他借给佃农张亚西的耕牛不见了,他认定张亚西偷牛并牵去变卖了。时任知府命曾蕴山审理此案。曾蕴山为广东龙川县人,为唐宋八大家之一曾巩第七十三代孙。耕读传家的精神在他身上得到完美的诠释。他出身农家,对穷苦人家有悲悯之情,关心民生疾苦。

曾蕴山命差役传来张亚西,问道:“张亚西,你与赵财主之前有无纠纷?这一点很重要,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张亚西说:“曾大人,您可要为我作主,我可没有偷牛。我家有个妙龄女儿,虽为穷苦人家出身,但貌美如花,相貌非常出众。赵财主多次叫媒人婆上门想纳其女为妾。我全家人都知道赵财主为富不仁,人品极差,而且两人岁数相差太大,我家小女誓死不从。家人也只好依了小女。昨天赵财主见我家耕田没有牛,用锄头锄田耕种田地,便叫家丁牵来一头大水牛给我家耕田。下地收工后,我将那头大水牛拴在石街巷,谁知大半夜后竟然不见了。赵财主便诬陷我,说我偷他家的耕牛卖掉。这让我百口难辩。赵财主以此为由要我的女儿顶债。姓赵的还叫人打我,但我绝不承认偷牛。因为我是清白的,我没有偷牛。我人穷志不穷,再穷也不会干偷盗的勾当。”

于是,赵财主就告到知府衙门。

曾蕴山认为此案必有蹊跷,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于是决定亲自查办此案。按规定,他完全可将此案交由县衙审理。出官赣州前,父亲告诫他为朝庭办事,也要为百姓办事,当一个清官、好官。

三天后,曾蕴山公开审理此案。他拍了一下案前的惊木堂,大声喝道:“大胆赵财主,你可知罪?”

赵财主满脸委屈:“曾大人,我家牛被偷了,怎么还倒还要治我的罪?”

曾蕴山不假思索:”你这是贼喊捉贼,表面上你借牛给张亚西,背地里却差人偷牛卖掉,然后嫁祸于张亚西,目的就是为了逼张家就范,将其家小女纳为小妾。此举性质非常恶劣,已经触犯朝庭律例。”

赵财主仍有不服:“曾大人,您这样断案的依据呢?”

曾蕴山发出威严的目光:“既然你不服,我就让你心服口服。你家有三个男佣,我去你家查案时,却发现只有两个,有一个不在家。我没有作声,交代衙役多加留意。昨晚那个不在家的男佣回来了,衙役把他抓来审问。他全招了,他承认受你指使把你借给张亚西的耕牛牵到信丰街牛市卖掉。绝不能仗势欺人。赵财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赵财主低下头无言以对,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曾蕴山精明办案,不畏强势申张正义,张亚西当场释放,赵财主受到应有的惩罚。当地官场及百姓一致拍手称快,一时被传为佳话。时任知府为此想上书朝庭为其请功。但曾蕴山对此婉拒,认为这是份内事,此乃职责所在。

由于政绩显著,连续被提拔,多年后曾蕴山被朝庭任命为赣州府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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