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丁光
在广东省龙川县丰稔镇左拔村有一座叫“大夫第”的古建筑,当我置身于其中,体验“居广”恢宏气势之际,不禁为之震撼,这座四角楼占地2800平方米168个房间,是堡垒式围楼与客家围屋相结合的多层建筑,仍为客家围屋的建筑风格。我凝视屋内结构,窗框、砖瓦、栋梁等,无一不精雕细啄,不仅体现能工巧匠的精细打磨,还能呈现主人的尊贵荣耀。左拔大夫第为时任江西赣州知府曾贡于1829年在其家乡创建,历时五年建成。
据曾贡后裔曾牧祥讲,龙川左拔曾氏是唐宋八大家之一曾巩后裔。曾巩后裔南迁到广东兴宁,有一支迁至左拔村繁衍生息。曾巩后裔在左拔延续耕读传家的好家风,曾贡便是其中的佼佼者。曾贡本名曾锡珍,又名曾蕴山,别号道贤。曾蕴山少而聪慧,力学不倦,淹读书史,考取贡生,初封江西省赣州府推官。推官属于正七品官,相当于现在地级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其为人正直,才思敏捷,履职尽责。
有一年赣州大旱,曾蕴山为时任知府谋出对策:呈请朝廷开仓赈灾,鼓励民众种植豆薯类耐旱作物。适时收成,灾民渡过难关。次年,风调雨顺,年岁丰稔,朝廷嘉奖曾蕴山之功。由于政绩突出,曾蕴山深得朝廷赏识,官至赣州府知府,诰授奉直大夫,享受文官从五品待遇。其晚年落叶归根,归养故里。作为农家子弟的曾蕴山读而优而仕,不管在封建王朝,还是放在当下,都是充满正能量的励志故事。
虽经两百年风雨,至今大夫第仍有人居住,完美译释让建筑赞美生命。期间虽经修葺,但主体结构仍坚固如初。曾有人出巨资欲收购大夫第,却遭到族人一致反对,认为这是老祖宗留下的基业,给再多钱也不能卖掉。他们对大夫第有感情、有乡愁、有传承。几年前,大夫第被确定为龙川县政府文物保护单位。一个小山村的一栋古建筑,被确定为县一级文物保护单位,在龙川县乃至河源市来讲屈指可数。
到过大夫第的人可能会产生这样一个疑问,这栋古建筑的主人是否鱼肉百姓贪污聚财。经多方查找史料,我认为其贪腐的可能性不大。曾蕴山本身祖业雄厚,日则钱谷夜则诗书,钱谷之事不仅耕田收租,而且经商,家大业大,富甲一方。倘若家业不厚,曾氏则无法聘请名师为子弟授课。假如任上贪墨,其也不可能善始善终。
古建筑会说话。大夫第是客家传统文化最好的传承。曾蕴山耕读传家的这种精神,将会激励一代又一代的客家人去奋斗。我站在大夫第宽阔的门坪上,眼前充满生机的稻田,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勾勒最美乡村画卷,我想记住乡愁,就是为了更好地前行,乡村振兴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