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我回到家乡龙川,第一次来到佗城镇,看到一尊赵佗像,穿长袍,持书简,佩宝剑,眼睛凝视远方。我想一个两千多年前的人,家乡的龙川人能如此敬重他,并将一个镇以他的名来命名为“佗城”。这充分表明这个人非同小可,历经两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依然受人传颂。当时我想自己作为一个业余作家能否写点什么,可是局限于对赵佗的了解无法动笔。但是这个想法就像种子一样在我的心里萌生了。
关于佗城,我最早的印象是小时候,那时我五六岁吧,在我父亲同学的家里,我父亲和他同学闲聊聊起了我国当代著名文学家萧殷,萧殷就是佗城竹园里人。我的脑海里头一回知道有佗城这个地方,佗城出了一个作家。作家可以用手中的笔为人民办事。打那时起,我也萌生了作家梦,并乐此不疲。不管路途如何坎坷,都无法动摇我的作家梦。
2024年1月份,当我完成一部儿童题材长篇小说之后,开始着手收集有关赵佗的史料。此前我曾通过不同方式寻求帮助,均无功而返。但是,在困难面前我并不退缩,而是一味心思利用业余时间“钻”进去。单位的工作有时会非常繁忙,我只能利用业余时间从事文学创作。我通过网购有关赵佗的书籍,其中有文学的,也有史料的,还通过手机软件搜索“赵佗”相关的短视频,还加入了“赵佗研究会”微信群、抖音群,想法设法掌握秦汉时期的历史背景等,不停地增进自己对赵佗的了解。毕竟这是两千多年前的人物,能找到的史料少之又少。在龙川,有史记载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赵佗上书秦始皇“求中原无夫女子三万,以为士卒衣补”,秦始皇打了五折,批了一万五女子南下。说是“衣补”,实则与龙川驻军婚配,这一万五中原女子,就是我们客家人的“老祖奶奶”。正因为史料太少,恰好为重构复活赵佗在龙川提供了无限的创作空间。
于是我从姓氏、习俗、地名、语言等入手,所掌握的“料”越来越多,促使我鼓起勇气动笔写作。原本我初定写一部中篇小说,从2024年1月份下旬正式开始写作,没想到“平定百越”部分就写了三万字,这就让我产生写一部体量大一点的中篇小说的想法。然而在写作过程中困难重重的,毕竟这是两千多年前的历史人物,现在看来习以为常的事情,但在赵佗生活的秦朝却不可能实现,比如喝茶,秦朝人就没有茶水喝,文中就不能出现喝茶的场景和字眼。2024年2月10日,农历龙年大年初一,我一个人回到了龙川县城的居所,当晚在街边吃了一碗瘦肉汤米粉,填饱肚子后回到居所闭门写作,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直写到五万字,大年初六这天,我才回农村的家里看望父母。而且在此期间自己身体不佳,夜晚咳嗽得很厉害,连续打了三天吊针也效果不佳。别人欢度春节喜洋洋,自己伏案写作最寂寞,这种清苦是一般人所无法体会的。
节后回到东莞市长安镇,我工作的地方,我利用业余时间坚持写赵佗在龙川,体量不断突破,突破八万字,突破十万字,一部妥妥的小长篇了。突破十万字了,我仍有意犹未尽的感觉,于是在2024年4月上旬突破了十三万字,妥妥的一部长篇小说的体量了。我只用了两个多月的业余时间,拿出了一部长达十三多万字长篇小说的初稿。这就是我创作这部历史题材长篇小说在大致过程了。当年写一写关于赵佗在龙川的想法,这个愿望我终于实现了!一个业余作家的责任和担当,骆丁光办到了。
从公元前214年建立龙川县,至2024年龙川县建立2238年了。讲起赵佗,这三个地方都对他非常重要,石家庄、龙川、广州,石家庄是他的出生成长地,龙川是他的历练兴王地,广州是他施展抱负地。1941年,为纪念赵佗,龙川将赵佗所筑龙川城改名为佗城。佗城镇是广东省首批公布的11个历史文化名城之一。从这一点可以看出,龙川人情义重。直至现在,在佗城老隆等地方,有的人不直接叫“赵佗”,而是尊称其为“赵佗王”。
在创作的过程中,我也在不断思考一个问题,赵佗为什么有这么持久的影响力,影响了两千多年而且会一直影响下去。答案就是:他心里装着人民。这样讲有点笼统,我从以下几个方面简要作出分析。
一是实力决定影响。赵佗十九岁在秦始皇身边当侍卫,21岁为五十万南征军的副帅,二十五六岁当龙川县令,三十一二岁代南海郡尉,三十四五岁自立为南越武王,在位67年,叱咤岭南82年,活了103岁,他是几千年以来最长寿的“王”。就他这极不平凡的履历,即使放古今中外的任何朝代都会熠熠生辉。
二是改善民生福祉。平定百越后,他实施和辑百越的理念,当地越人仍处于刀耕火种的原始社会,他引进中原铁器和生产技术,直接由原始社会迈进农耕社会,生产力得到较大提高。他实施文德教化,将中原文明在龙川传播,鼓励汉越通婚,汉越一家亲,逐渐改变越人好相攻击的恶习。平定百越后,无论当龙川县令、还是后来当南越王,赵佗都在干实事,在龙川上书秦始皇“求中原三万无夫女子为士卒衣补”,当南越王两度归汉维护华夏统一,面北不敢背先人,无一不是浓墨重彩记录在史册之中。
三是顺应历史潮流。赵佗倚龙川跨南越。龙川是他的大后方、根据地。离开龙川后,他创立南越国两度归汉。在我看来不仅是顺应形势的需要,识时务者为俊杰,更为重要的是最大的民生保障,由于他两度归汉,避免南越百姓遭受战火的蹂躏和苦楚,保障百姓过上安稳的生活。古今中外,历朝历代,任何战争最大的受害者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
从公元前214年成立龙川县至今年(2024年),龙川建县2238年了。两千多年过去了,仍有哪些赵佗的“痕迹”还能让当代的龙川人可以感受触摸得到?答案是肯定的,我通过以下观察,龙川已经深深地烙上了“赵佗印记”。赵佗文化就是龙川文化不可或缺的部分。
一是地名上与赵佗有关联。在龙川仍然遗留着与赵佗有关联的地名,佗城自然就是了,佗城原为龙川城,解放前一直是州县所在地,1941年为纪念赵佗改为佗城,即现在的佗城镇,1949年解放后才将龙川县城从佗城迁至老隆。马箭岗、马屎沥、平越村、和平县的彭林古(即和平县的彭寨、林寨、古寨,原本是赵佗派出的手下到当地平判镇守的军官的姓)、紫金越王山等,透过这些地名,当代人仍能触摸有一个叫赵佗的副帅、首任县令在龙川奋斗过。
二是遗迹上与赵佗有关。佗城越王井、南越王庙等,无一不能证明赵佗曾在龙川奋斗。赵王井是岭南第一井,至今仍有泉水喷涌。南越王庙原是赵佗在龙川的家,后人为了纪念赵佗,将他的家改成南越王庙,里面供奉着赵佗雕像。
三是姓氏上与赵佗有关联。在佗城有4万多人,居然有179个姓氏,而2000人的佗城村有140个姓氏,几乎家家不同姓。佗城村被誉为“中华姓氏第一村”。据查为赵佗及龙川三万驻军就地安家落户密不可分。我为何推断龙川驻军为三万,因赵佗上书秦始皇“求中原无夫女子三万衣补”。他提出的是三万这个数量,而不是两万或者四万,这就充分说明当时龙川驻军应为三万。这些秦军安家落户之后,不管如何改朝换代,他们的姓氏是不会改变的,所以姓氏一直保留下来,成为姓氏中最为奇特的现象。
四是语言上与赵佗有关联。龙川人评价一个人不好,不会讲很多话,就用三个字:臭马尿。言简意赅。牛在龙川农村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以前到处可见,家家户户都要养牛。耕牛是耕田不可缺少的。为什么不说“臭牛尿”而说“臭马尿”,结合以上讲的地名马箭岗马屎沥等,就不难看出这其实与赵佗及其驻军有关联了。
五是习俗上与赵佗有关联。龙川人的社戏叫打马灯,为什么不叫“打牛灯”而叫“打马灯”?综上推理应为“打牛灯”而不是“打马灯”,就是因为与赵佗及他率领的秦朝军队有关,军中少不了战马,战马就是秦军的不可缺少的“战友”,打马灯也就自然有了渊源。直到现在,每年过年龙川不少村庄还兴盛打马灯,寓教于乐,倡导文明之风。
祟尚赵佗文化,以人为本,社稷为重,民生为上。赵佗文化与日月同辉,将永远闪耀在历史的长河之中。这就是我写这部长篇小说的初衷和目的了。
近几年,我专攻中长篇小说创作,我也清楚自己作为一个业余作家,功力尚欠火候,难免存在这样那样的遗憾和不足。然而,我却不去管这些,先写出来再说吧,顾虑太多往往会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