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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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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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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地南漳

圣地南漳

李道立(湖北)


中国有许多英雄的时代,三国算是其中较多的一个朝代;三国有许多英雄的地方,而英雄的诞生地,如强力的磁石,令人千里相投。

南漳就是这么一个地方。“玄德南漳逢隐沦,单福新野遇英主”,每每读到《三国演义》第三十五回,眼睛和身心均倍增享受。

夕阳在玉溪山顶的最后一线余晖,悄悄地落在了吊桥上,层层峦峦的蛮河水顿时笑脸相迎。我漫步在三国演义的现实小桥上,仿佛时光倒流,先生凭庐望徒……

静水依依,芳草萋萋。

在水镜庄的灿烂阳光下,走进满目苍翠、花香四溢的司马草庐,门楣上醒目地书写着沈鹏先生的几个大字“水镜庄”,意在提醒人们,这座几经失而复修的庄院的主人,便是二千多年前的司马徽先生,不远处,一心拨琴的先生雕像,依然神态可掬,出手不凡,似乎找不到岁月留下的痕迹。

东汉末年,“古文经学派”名士司马徽在这里发现一方净水,岁月侵蚀,茅庐早去,但蛮水相依。先生在这里聚众讲学,让南漳天下闻名。其后,孔明、庞统、徐庶……与先生求学,竞相比智,我坚信,南漳不仅是“隆中对”的发源地,更是三国的发源地。

南漳的楚文化清幽沉寂,深藏不露,或许正是她不显山水的天性,使她在战乱中保持一方神秘。为三国留下这一方绿洲。而她那“筚路蓝缕”的精气,“辟在荆山”的遗韵,更加吸引人们愿意走进她,感受她。

不过,南漳终久是文化的南漳。楚人卞和,如果让他再活一次,一定会舍弃楚国而就三国。从来不问世事的水镜先生,却要为两名高徒荐言:“伏龙、凤雏,二人得一可安天下”,还破天荒地劝说徐元直:“今天下之奇才,尽在于此,公当往求之。”看来,这个朝代,这座县城,不仅在三国英雄眼里,甚至在当今世人眼里,都有着难以磨灭的印象。

这个影响,引诱着我。我开始理解诸葛亮为什么要选择襄阳为他的再生之地,徐庶为什么要寻找南漳作为他“走马荐诸葛”的背景了。这一智一孝的两位英雄所看重的,也就是三国时代的南漳,曾经达到如此祥和安定而沃野千里,包容万物而地灵人杰,胆豪气壮而胸怀天下的精神高地,这在当时,其他地方是所不及的。

南漳,虽经战乱,但古人打仗,空气污染甚微。所以,地绿依然,水清依旧,空气清新如沐。

因此,躬耕育书的司马徽,也许在极目无垠的八百里,马蹄声碎,阅读声细,会感到寂寞和单调。但当稍事憩息,在白马洞下,水镜庄前,席地小酌,或饮酒、或对诗、或斗智……弹拨弦索,手之舞之,足之蹈之,那肯定是乐在其中了。可以想像水镜先生一手抚琴,一手摅髯,在茅庐中央,或笑、或思,琴音绕水,回声雀起,该给这个南漳的天空,增加一抹多么鲜丽的亮色啊!

沮水、漳水、蛮水、潍水,四大好水浇灌这一隅田地。一眼望去,四野平川,远山之间,景情交融,动静结合,亦虚亦实。

南漳历史悠久,这一点我早就知道。说三国时的南漳不陌生,这一点我做得在心在意。虽没有骑马遇见牧童,却在没留意间的散步之时,水镜庄下一串笛音,一瞬间眼前一亮。于是,我开始集中精力,打量着深邃如宙的荆山。

漫游发生在更早的春天,我留恋于中国有机谷的核心地,这既是一个谷地,也是一个绿地,更是一个山水地,还是一个栖息地,我无法界定这里?也许有什么偶然打动了我,便一直打动着我,在有机谷的陇亩之中,我呼吸着、游荡着、肆意着,献出了随心所欲的春夏秋冬,我看见扶贫的车间山水连,八百里内是麦苗青青的田野,八百里外摆着纵横交错的高速和高铁,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机成了一种生活,安居于此,除了我,再也没有人能叫出我的名字。

我意识到正脚跨几千年的文明。当年的英雄、南漳的胸襟,都与这历史密切相关,但又语焉不明。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张开臂膀,孕育英雄的境外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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