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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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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2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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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者

志 愿 者

李道立

我已记不清这个夏天的热。但我记得这个夏天,热得最要命的时候,疫情随之而来,8月18日,入秋的日子和处暑的日子,也是南漳按下暂停键的日子。当我接到县疫情防控指挥部的紧急通知,冥冥中理了理思绪,将信息迅速传达给办公室的张芸,时间正指向深夜4点47分,我长舒了一口气,仿佛有抵达某个目的地卸下肩头一副重担时的轻松。此后,电话一直不断,信息一直在转,我已毫无睡意。

凌晨6:00,电话再次想起,我已来到单位包保的豆腐社小区,14名编办干部已火速集结到这里,并迅速选派了11名志愿者,分成两个组,一组到金城小区负责医务人员开展核酸检测,一组到豆腐社小区负责值守。

一抹红

一大早,整个县城坠入静默之后,街道变宽,两排树被拨开,露出城里的纹路,纹路的背后,生长着一抹一抹的,鲜红的小马夹。我站在小区的道口,和煦的清晨,感觉也开始从容老去,紧闭的窗户,像是望着远方,卡口的声音,斜过来的影子越来越厚,也有着街巷的纹路,清晰透明。

机关党委迅速将办公地点下沉到小区,以小区为家,吃住在小区。这些,都是每条街上,真实的记录,一个路口一个卡点,所有的隔离并不陌生,甚至不用思考,这一抹红,走动的,飘动的,穿梭的,奔跑的……裹紧了盼望敞开的胸怀,按路程一遍遍游走,有晨风吹动红袖章,让人感觉这才是真正的飞翔。余俊锐是办公室第一个接到疫情命令的志愿者,这个能文能武的小伙子,待人热情,虑事周全,每天穿行在值守点和核酸检测点,收集信息,维持秩序,信息录入,日复一日,毫无怨言,总是以饱满的激情,战“疫”一线,为群众解释疑惑,整个豆腐社小区,总能听到他的声音:“测核酸了,大家准备好手机或身份证”。

一抹红,带来春天的消息,一缕风,蕴涵了日子的变迁。连鸟儿也早已飞离了南漳,那些期盼,薄如蝉翼,心思比目光更远,而这抹红,覆盖了岁月的沧桑,可以触摸到的虔诚,一次一次提升。张芸就是这其中的一员,她来到值守点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最新的防疫资料整理好,把最新的疫情动态、县里的决策部署、权威媒体的疫情信息带到值守点,确保疫情信息及时准确的传递给小区居民。

一走进街道,孤单的日子就显形了,远方的,仿佛都是新生活,只有一个人如旧。转役军人王功军,始终以攻坚克难的精神,勇当先锋,勇挑重担,哪里有重任,哪里有功军,以担当践行初心,用实际行动彰显了党员干部的本色,展现了新时代编办干部的风采。这是我每天醒来,就会发现我们的角落,贮藏着一个军人被缝补过的时光。

一身汗

我固执地认为志愿者的汗水,和医生身着防护服的汗水是一样的,红甲出征,义在孤勇;白衣裹身,心有锦缎。他们始终和医生在一起,白天陪着太阳,夜晚陪着月亮。泪水、汗水,让这群90后的年轻人,一下子长大……

身材娇小的秦莉莉,身先士卒,首当其冲,第一个主动报名参加防疫工作,奋战在街头巷尾,坚守防线,热心服务,每一次核酸检测结束后,脱下一身防护服,仿佛脱掉一身汗水。后来,因值守太晚,骑摩托车回家摔了一跤,腿蹭破了皮,脚也崴了,仍坚持到小区值守。她却能把困苦藏在心里,焐热了,慢慢说给小区的路灯和星星听,微风一吹,大街小巷的树叶,便成了她的知己。

“并肩作战,苦中作乐”,这是赵林轩的口头禅,从核酸检测开始说起,从小区值守开始说起,连小区门口的那些树全都点头默许,就连那些树也想长成好树,一天天的越发地挺直劲拔。她每天带头奔走在楼栋之间,用自己的汗水和坚持谱写着党员干部的青春,冒着高温,她身穿防护服上楼、下楼、敲门、登记、采样,几个楼下来,已是大汗淋漓;包保楼栋检测,确保不漏一户一人。这就样,一天天,不仅成了习惯,还赶走了朋友圈来来去去的孤单。

起身。披衣。拿红马夹。熄灯。关门那一瞬,两个儿子惊唤:妈妈,你去哪?这是李静的日常。晨光熹微,同事待她如亲人。但工作认真负责,交给所有的工作,都像对待两个跟在身边的孩子,对小区住户的情况了如指掌,哪家几户人,全部知晓,她把单元细化成网格,记载了详细的笔记,熟记于心。这些年,丈夫远在新疆哈密工作,她从一处异乡辗转南漳家乡,俯身孩子,泪水仍能在眼角遇见。

酷暑的阳光中,陈海峰一边登记出入小区的志愿者,一边向想要出门的人解释:严禁出门,居家安守。她只要一穿上防护服,就像变了一个人,充满热情,充满能量。一回到登记桌,坐在桌边,双手抱臂,面向太阳,做几个深呼吸,或者干脆眯上眼睛,静静地享一会阳光再上路吧!

有人把心灵比喻作一片草原或牧场。快乐如尽情生长的青草,忧愁如干燥温暖的草垛,幸福如在山坡上漫步的羊群……而李小莲,就是那个或嚼着草根享受阳光或策马奔驰快如飓风的年轻人,她只要一进入核酸检测信息录入状态,俨然一名护士,熟练录入,汗流满面,灵如飞燕。

烈日,核酸检测开始,汗冒了出来。我看到刚刚入职编办的熊清鸥,在楼上楼上奔走。这个来自襄城的姑娘,每天到小区,测体温、验绿码、勤消杀、做登记,跟大家一样。有时候居民还要对她指责几句,有时候有人会告诉她:姑娘,辛苦了,谢谢!她的眸子黑白分明,但却总是闪烁不定,长长的头发遮住了的脸显得坚定,柔柔之音却执地有声:“一个不漏,应测尽测”,一声接一声回荡在楼宇间。

我坐在阳光里,目睹着一个一个的身影,我的好心情和阳光一样在每一个角落里弥漫。

一束光

阳光烈烈流淌着,像一条宽阔无比的火带,我突然感觉自己像一块在热流中滚动的石头,无法停泊,被阳光烤得滚烫烫的街道上……

他是转运路上的一束光——清晨的阳光,夜晚的月光。这光温和、宁静、慵懒。田园每天车来来往,车接车送,才发现自己坐在一束光里。8月21日晚6:30,他接到指令,迅速带车赶往县文化中心,到了后方知带车引导大车转运隔离人员,一转就是一夜,至凌晨5:40才回家,9:00又赶往豆腐社小区值守,晚上6:00,和同伴一起参与小区夜班值守。这是田园的日常。路遇急需赶往检测点的医生,他主动转送;被不知名的领导叫住救急,他积极接送。住户反映保供超市繁忙,没有人手派送,他主动请缨,争做保供小区的志愿者,冒着酷暑,奔走于超市和小区之间。冲在送货的最前面,把物美价廉的商品送到每位住户的手中,把党和政府的关心、服务到底的决心、抗疫必胜的信心传递给家家户户。

他是物资派送的一束光——在小巷里穿行,在长长的水镜路上匆匆而过。张恭诚在高温炎热的白天度过一天,在蚊虫惊扰的晚上度过一夜。疫情防控最繁琐的是群众的生活必需品购买,他把生活必需品购买问题牢牢放在心里,他在小区的每栋楼入口显著位置,贴上最新的物资购买渠道、联系方式,进入封控楼栋阶段,他及时在小区微信群发布通告,做到和防控指挥部公布的信息同步更新。每有志愿者送达生活必需品,他第一时间在微信群通知住户:“物品已送达,请耐心等待,马上送到每户手中”。田园、张恭诚既是志愿者,又是我们大众司机,志愿守一,坚定信诺,有呼必到,有忙必帮,有需必办,有难必应,这就是一个党员干部的执着,危难时刻,挺身而出,无私奉献,逆“疫”前行。

在一阵比一阵密集的热里,在数过白露就开始数中秋的日子里,在我第一眼看到他们,就看到了志愿者的一抹红、一身汗、一束光,我熟悉,这血红的颜色,这鬓角发丝上的汗滴,这仿若三年前的画面,那么真切,那么动人。

他们多像八百里金南漳,在这里流淌。我想,你一定不知道,阳光正像蛮河水一样穿过志愿者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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