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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雨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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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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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虎

金虎的名字叫金虎,让明眼人见了他的名字,一想就明白:金虎一定是虎年生的。而且任谁也能够由他的名字推断和猜恻到:金虎的父母亲给他取名字的时候一定很希望金虎长大以后能够有钱。

金虎出生和居住的村子叫做石口村,同样顾名思义,他所在的村子也一定跟石头有关系。 

石口村确实是因为很久远以前村口立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宋朝吏部尚书彭汝勵离开自己家时路过这里而得名。 

可是自从金虎出生长大一直到过完五十岁生辰好多年,却都没有如他的父母所愿得到过哪怕一丁点金子,而且家境比较团近的好多个村子和乡民,在整个村委会里,他依然还一直是石口村最穷困的,直到他64岁的眼前,用乡里人的话说他才算彻底翻了身。

2019年的3月,金虎过生日的这天他摆了三天流水酒宴,请到了现今是村委会书记的梁会计儿子做主持,而且经过梁书记把主管企业的副乡长也请了来。

金虎的儿子,也就是现如今江西“历陵牌菜籽油”股份有限公司的老板许朗给金虎在首饰店定做了三尊各100克9999K金的老虎,说一尊给自己的父亲作生日礼物,一尊敬赠给村委会梁书记,另一尊则敬赠给乡政府,说要感谢当年那位支持他出外打工的副乡长……

在金虎64岁生日及江西“历陵牌菜籽油”股份有限公司成立纪念宴会酒席开始时,许朗激动地向人们说,他自己的父亲和奶奶如果不是有梁书记他父亲梁会计他老人家历年来的关顾,恐怕也不会有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如果不是当年乡里的书记和副乡长力劝福建来的招工企业老板接收自己,更加就不会有自己的今天!许朗继而详细介绍了他自己那年只有15岁,因为年纪太小,父母不舍,别人不要,是梁书记的父亲梁会计和当时的乡里书记和副乡长劝解了自己的父母,他才得以迈开了自己人生关键的一步……

梁书记的父亲梁会计,也是当时村支部的老党员,他对金虎夫妻俩说:“舍不得?孩儿都是自己身上的肉哇,谁舍得?书没有读,关在村子里,栓在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身边砍柴啊、放牛啊,跟我们一样活一生一世?”

乡里的书记和副乡长也劝解说,趁着你们俩现在还不老,田里还可以做的过来,日常的杂事也能够包圆,放细娃子到外地去打工,这边你们家里还有我们呢!也是到大地方锻炼学本事,还可以多些活动钱补贴家里,有什么不好呢?乡里开完欢送会后,乡里书记还特意让人把许朗找到跟前对他说:“许朗你出去在外面,无论哪里都要放勤快些,要不忘记家里穷,要学好人家的技术……记得要回来建设乡里。”

金虎他在四十多岁时,还打着光棍。

金虎54年出生,长大到两岁,石口村的老人说,他的父亲老石匠“水宝”就去世了,撇下金虎他们母子受穷可怜。石口村生产队为了照顾金虎他们母子俩,就让金虎他娘在石口村的大队饲养场养猪,还同时为他母子从公社争取到了每年六块钱救济金。

金虎母亲很疼爱金虎,在金虎他娘眼里,金虎就是她今后的唯一依靠。

队里定时给饲养场一个月送来米糠60斤,七头肉猪和一头母猪远远不够吃,于是到田头地间或者小河里去割去打捞猪草便金虎娘天天要做的一件事情。

饲养场建在村子的最南端,距离石口村人的屋舍较远,金虎娘所以不敢撇金虎一人在饲养场里,在去讨猪草的路上,就把金虎或抱或牵着带在身边,要是在饲养场忙碌或喂猪时,就让金虎抱住自己裤腿,或者让小金虎两手抓住猪栏的木栅栏自己站立,由此,刚刚站稳的金虎,不知道让栅栏里的猪拱舔过多少回嘴鼻,更加没有谁知道小金虎自己伸手抓吃过多少栅栏里的猪食了……

五十年代农村里家家都物质十分缺乏,一般人家的大人一天能够吃到两碗稀粥与一小碗干饭就很知足了,小孩绝没有零食可吃。三岁时候的金虎正在长身体,到了跌跌撞撞的可以自己到处走了,不仅时时会冲着自己娘喊饿,更是常常伸手去抓吃栏里的猪食。

队里的梁会计好多回送糠到饲养场来,就亲眼见到过,因此好多次,梁会计都难过半揪心地叫唤金虎他娘道:“水宝婶喂,金虎又在吃猪食哩!”

“驮炮嘎驮炮嘎,刚刚吃过粥呢,又吃猪食!若何这般要吃哩!”金虎他娘于是扬着捋卷起袖管的双手急忙赶来,边骂边拍打小金虎,随手在高挂的竹篮子里取一小块自己平时在野地里挖来切片晒干的葛根塞给金虎吃。

如果是夏天,金虎他娘在塞葛根到金虎手里止哭的同时,还会塞一把大大的圆蒲扇给金虎,要小金虎给大母猪打扇。她道:“虎哇,听话啊,给猪姑姑扇扇风哈?给猪姑姑凉快了,猪姑姑就会长奶、多下崽崽……过年时候呢就给我虎嘞吃肉肉哈……”

于是,三岁时候小金虎的嘴巴里吵嚷的和记忆的深处就只有三件事情:“给猪姑姑扇扇、过年和吃肉肉。”

平时晒干的葛根片是金虎被娘打骂后嚎啕大哭才可以换得的,那东西不是金虎娘舍不得给金虎吃,是因为晒干的葛根片可以磨成粉,这种粉乡里的供销社会收购,而换得的钱,金虎娘可以用来买盐、买划火用的火柴和煤油在夜里点灯。

梁会计多次见到金虎一闪开他娘,便吃猪食,担心怕孩子吃多了会坏脑子和长身体,所以后来就故意地把送来饲养场的米糠,不再用风车扇二道筛选,如此一来,糠里的就有了更多更大米屑屑。而金虎他娘也是明眼人,见到里面有多了好多小白点点的糠,心知肚明到梁会计的暗中帮助,不由眼睛一热,哽咽着止不住泪水……

酷热的夏天,西方天空的天朵全被烧烤得像饲养场四周围队里的桔子树一样红色的时辰,小金虎站在院子里的一只大石磨边剥吃着树上摘下的桔子,金虎娘便要去到猪栏屋里放老母猪出圏外来纳凉了。

也只是在这纳凉的时候,金虎娘便坐到躺倒在自己身边的老母猪跟前,一边摇着扇,一边与它说着话。

有一回兰芝路过场院去碾屋发见金虎娘一边给摊躺在地上的老母猪摇着蒲扇,一边冲着它说:“老姐姐你若何这般浑啊,自己生的儿奶也不会奶?凭嘛就让饿死去俩?……唉,作孽哟……活下来也是个死!冤孽啊,老姐姐,你要是能够知道自己的儿养大了也是终究逃不过一刀,你还不伤心个死啊?俩儿早去了也是好……”说着,金虎娘边给自己摇了几下扇,接着像是自言自语道:“姐姐你我活着都是个苦,我做人怕养不活孩儿不敢生,你投胎猪身,是怕孩儿被宰杀拼了命要多生!天注定啊……我做人啊要一辈又一辈受一世受不完的苦,你做猪啊要一窝又一窝地受吃……冤孽啊……”

后来在金虎他娘临咽气之前,她还唵唏唏地嘱托跟前的人说:“大伙们帮忙埋我时候多有怠慢哩,请饭时候多多吃豆腐莫吃猪儿肉哩……”紧守跟前的兰芝她娘忙应承着:“省着哩省着哩,决不吃肉儿,老姐姐你放心着哩!”

只有伫立在一边的梁会计心里明白知晓:金虎他娘是不忍让因她的去世人们宰杀她栏屋队里头仅剩的那头老母猪呢……

58年,金虎四岁时候金虎他娘已经去世,全村人响应号召大炼钢铁。

饲养场不办了,金虎跟着土改时的老党员梁会计又搬回到村子里,住在碾屋旁梁会计家茅屋的边上新搭起的毗屋里。

因为要炼钢,村里家家户户的锅、锅铲、鼎罐、切菜刀;多余的锄头犁头、镰刀、砍柴刀等等,凡是铁的东西都上交了……几个村、几个生产队的人并做一起,都到大队去吃食堂。

吃大队食堂,金虎他更加吃不饱,因为遇着吃馒头、包子什么的,食堂里会按人头年老年少分,而盛饭吃菜却要快了。因此,四岁的金虎往往在接过大人们给他盛来的一碗饭,刚吃完再想要大人们帮忙去盛时,饭菜却没有了。

全部到大队吃食堂的人,分餐也要分作好几等。象金虎和那些妇女,吃荞麦做主食的时候,金虎和她们一顿每人只分配给两个素菜荞麦饺子。好多时候,干饭只分配给另外两种人:炼钢铁的和担水库的壮劳力。

而那些不参加炼钢铁和不担水库的人既使吃了干饭,也被大家看着是可耻的。

因此,后来好些年在石口村,每当上年纪的老人或者生产队直至后来乡里的领导,每一回骂人或批评人,就会翻着白眼珠子责问对方道:“你是吃干饭的?!”

小金虎听大人经常说,就也学会了说这么一句:“他是吃干饭的!”

丽阳鱼山乡的大炼钢铁和大食堂办了不到一年,钢铁没有炼成,大队食堂便不办了,社员和村民都回各自的家,可是大多数人把家里凡是铁的东西都上交了,弄饭烧菜煮猪草全成了供销社采供铁锅的大问题。

不过,从58年到65年有两样东西倒是成了丽阳鱼山乡的时代标志物,一个是好几个公社的社员和村民硬是做义务工把一个“山田”大水库修成了!“山田”大水库在如今的“金山银山思维”引导下开发成了4A“月亮湖”生态星级旅游区。另外一个就是有尊驰名中外远近“只顾嘴巴不顾身”的“劳田菩萨”的“劳田村”,它把名字改做了“高炉前村”。

金虎大了,生产队的几个头和梁会计商量着给金虎安排劳动的事情。

梁会计说申请公社救济一部分,生产队要认一半钱给金虎去念书,金虎自己不肯,理由是自己看见字头就痛,想做一个吃干饭的劳力。生产队长赞成金虎,说他自己生的四个崽都种田做劳力,也一个都没去念书识字,还鼓动金虎说只有有种田的本事就不愁没有饭吃……结果定下来,让金虎给生产队放5条牛,晚上则在碾屋里给生产队帮衬着碾米,合算一个劳力,记一个日工分。

金虎于是七岁这年开始便给生产队放牛。

我第一次见金虎时,我才8岁,而金虎已经16岁。初见到他,只见他矮矮个头,小圆眼,脸和肤色很黑,脸右颊上有一个勾状的大疤痕;光着的脚指头沾满泥,脚腿以上露出的部位,咋看一眼象树皮一样沾泥的有被水浸风吹烙下的斑纹。

金虎见到我笑起来和我说话时,两只眼睛亮闪闪的透着真切与友善,他每一回都显出异常的兴奋,只是当他一双粗短的手伸过来抓住我不断摇晃、高兴得笑起来时,我感觉到他手上的皮似乎裂开成搓衣板似的,抓紧我或在我手臂上抚过的时候很硌人。

我不知道金虎他为何对村里四周的山沟与田间这样熟悉,他几乎认识这里所有的野花和草木,他教导我怎样叫一声便让水牛低下头,再叫一声牛便把低下的头往旁边一歪,他教导我把脚踩到牛低歪下的一只角上,然后牛便把头一抬,我就翻身上了牛背……金虎他在我的身后紧紧揽护着我,坐在水牛宽阔的背脊梁,我感觉到那一滚一动一滚一动的牛背脊的动,金虎欣喜地指着远远山坡间那一大片长得象家种米兰样的矮树和密密麻麻的小黑点,从背后轻拍一下我头说:“你看,吃干饭的,那些是乌米饭树,那些黑的都能吃呢!”

文革后的有一次,我随母亲又来到石口村,母亲让我自己跟仍然在给队里放牛的金虎去山后玩耍。我和他坐在小山背处小憩,只见金虎把折来的一大束漫山红花,一朵朵从花梗上摘下来,一朵朵用两个手指头捻去花芯,然后把花瓣反放在他粗糙的掌心,对着花瓣呵上一口气,用另只手一拍“啪”的一声,移开拍打的手掌,只见花瓣在另只手掌中焉了……金虎他接着把掌中焉了的花瓣送到我跟前说:“你吃吧,吃干饭的,这不闹人的,能吃……!”说完,笑眯眯地看着等着我吃。我抬眼望着金虎,不去吃他送到我跟前的花瓣,却略有诧异但很认真地问:“金虎,你怎么老说我吃干饭的?!” 见我脸上生气的样子,金虎一脸的笑纹消失顿显茫然。

我回村里后,问了村里的其他人,才知道原来金虎是7岁那年让牛踢了脸,金虎被牛踢时同时他的头还撞在了石头上,被梁会计和村里人发现时,金虎他早已经昏死过去许久。他倒在山洼的斜坡地上,一地都是血…… 后来,金虎被村里人用一扇门板急匆匆抬到公社卫生院。金虎命是保住了,可是落下了两个后遗症:一是他长到十几岁时就不再长了,二是怎么也教不会他计算数目字…… 至于他老是要对人说“吃干饭的”这一点,村里上年纪的人告诉我说讲,那是金虎他在夸你哩!那时候的医生也证实说,这是脑神经摔坏了的后遗症,如今他的脑子里只留下了记忆最深刻和最美好的一部分,因为大炼钢铁时出工的顶壮劳力能吃到干饭,而妇女儿童和老人既使是下地或出工劳动也只能够吃到稀粥。于是,农村的那些贫穷和困苦的岁月留在金虎意识里的“吃干饭”,全都是一种莫大的心愿、希望和荣耀。

又一次来到石口村。

走进村口便一眼看见尚存祠堂的一面大墙上,鲜红的刷着“我们一定要实现四个现代化!”几个大字。

这一年,我初中快毕业了,我对着石口村墙上的几个大字,心里想着金虎这么大了还在给生产队放牛,自己看遍了整个石头村,也就只见到过有一台碾机米用的柴油机器偶然在轰轰作响,心里又想:这石口村的现代化何时能够实现?

2018年的一天,我再次到了丽阳乡的石口村,又见到金虎这个算是我儿的玩伴和石口村的故人。

此前由同乡他人得知,如今的金虎早已经在他45岁那年娶了邻村的一个女子结了婚成了家,并且生的一男一女两个孩子都也早已经嫁娶成家生子,同乡说,他的儿女们而且还都算事业有成。

我怀念过去,近乎踏遍了彻底焕然一新的石口村和它宽阔的沥青村道以及它的田间和树林。

时间正值9月,我看见村前一览无余金黄灿灿的田间有六台喷着红色“沃得”两字的收割机在做田间收割,数不清的四轮小货车和许多各色的三轮电动车停靠在各自田间边沿相互贯连的几条村道上,农田的主人们男男女女都在搬运装载整包整包收割机输送出来的谷子……

我后来走进金虎家的前院,金虎不在家,他的老婆正手捏透明的软管在屋前的院落里给一排排的紫苏和几十株秋葵浇水。我走到她的跟前:“嫂子,金虎不在家吗?” 金虎的老婆或许见到的是我这个陌生人,她先是一楞,接着关掉水闸,笑嬉嬉地对我说:“坐吧坐吧,金虎马上回来,明天家宴客厂子演戏,您是来喝酒看戏的客人吧?

我被她的话弄糊涂了。见我莫名其妙的样子,身边跟围的大小孩子哄笑了起来,稍大的一位对我解释说“金虎婶娘她以为你是来他们家喝生日酒和参加朗朗公司成立庆典的客人,金虎伯伯家明天摆酒唱戏呢。”

我听了似有所悟,于是一连串问那大孩子:“朗朗是谁?什么公司成立庆典?在哪里演戏?” “是金虎伯伯的儿子朗朗哥哥成立公司,走,我带你去,明天就在村里的最东头老饲养场的那块空地上。”

听完孩子说的这些,我才特别仔细的端详了金虎这座三层钢筋水泥结构的楼房,因为前年就听到从石口村来的人跟我讲,金虎不仅在“精准扶贫”政策下夫妻双双获得了“低保”,而且在村委会集体的帮扶下,盖起了一幢三层钢筋水泥楼房,还获得了政府近两万元的建房补助……正在这时候,一位老者走了过来,我一眼看出是梁会计,赶忙上前欣喜地跟他打招呼,哪里知道,这位竟然是已故梁会计的胞弟!

之后,我跟随梁会计的这位胞弟到了梁会计过去的住屋,在梁会计生前所居住的这间一层4间房瓦屋的厅堂,我一边看着厅堂上方悬挂的那幅画得并不很清晰的梁会计瓷板遗像,一边静听着他这位胞弟的叙述。金虎的儿子去福建食品厂打工6年多后,也把金虎的女儿接了去做工。后来听人们传闻许朗在食品厂的6年里,从烧水送水到洗衣服房洗衣服,再到做食品打码和做包装再到跑销售……几乎把厂子里的事情做个遍了,他人又勤快肯吃苦,深得老板的喜欢,所以后来就跟随在老板身边当帮手。金虎的女儿妮妮在食品厂做了不到一年就跟同伴去了另外一家服装厂上班,3年后跟了一个安徽小伙相好,结了婚后,先是回到丽阳办了个服装加工厂,后来又开办了三家。前年许朗老板的食品集团要在全国开设分厂,许朗不仅为我们丽阳争取到一个食品分厂,而且还在我们这里再开办一个菜油生产加工厂和石口村的石料加工厂,说是要把我们这里的石头、把我们这里的特产菜籽和芝麻做成食用油销到全国……”眼下,我们乡已经有800多村民现在就在自己家门口附近上班了。

金虎两口现在也经常出去旅游,去福建就住儿子许朗那里,去安徽就住女儿给他们准备的房子。而他俩在石口村承包到户的七亩多水田,也转租给了村里的种田大户代耕。每亩田代耕的大户交200斤谷子给金虎算作租金补偿。

我听到这一些不禁问起他的大哥梁会计,梁会计胞弟告诉我说:“我哥和我们几个兄弟小时侯在旧社会也是吃不饱饭的,所以最清楚金虎他们孤儿寡母的困苦,后来许朗这个孩子真出息了,在我大哥去世的前两年送来2万块钱要大哥把自己的旧瓦房翻下新,但大哥没有收,还让金虎把自己和老婆的低保退了……”当我再问到梁会计临终一些情况时,梁会计胞弟道:“我哥临终时候我和金虎都守在他身边,我哥交代我们说:要种田,要让子孙上学,要帮助别人。”

我听了梁会计这位胞弟转叙给我的一席字字句句情深意切撼人肺腑的话,不禁反思:没来之前耳听为虚,如今亲眼所见真正为实:金虎是石口村历史上一个彻底的贫困户、孤儿,金虎上下三代人在历经了时代与岁月的风霜之后,新的时代也鲜明地将他们的命运作了彻底的改变……而从金虎、金虎母亲以及金虎儿子的生活历程的几个关键节点上,我很清楚地看到了鲜活的“土改时的老党员梁会计”、“梁会计儿子村支部的梁书记”和当初具有一定前瞻性高度的劝解金虎放孩子出去打工学本事的“乡里书记和副乡长”……

第二天我怀着迄今从未有过的激情与感动还真的作为金虎儿时的玩伴和嘉宾参加了金虎儿子的公司成立庆典,为了感动、为了已故的梁会计、为了那么两位早已经退休了并且不知道现在在何方的乡里书记和副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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